其实,命运要给予礼物给你,都是包含着痛苦来给的,当剥开这层难以接受的痛苦外,你就会发现,其实命运馈赠真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周一下午放学,人群散去就发现阿华已经在教室门口等我,他说,“走吧,我和你一起再去看看。”
我很抗拒,“要不就算了,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走啦,别忸忸怩怩了。”,他一把抓起我的手,边走边说,“抓紧时间,否则晚上回来饭堂都过了饭点了,只能吃宵夜的。宵夜可没有国家补贴的,不会有5毛的饭打的。”他眼里亮晶晶,满脸期待地望向我,哎,我拐不过他,只能和他一起上了公交车。
车上,突然他的电话响了,他接了“嗯。。好的。。。明白,好好,再见。”
他看着我,说,“是陆经理,她刚刚给电话我了。”
“吓?”
“嗯,是的。她说,是她们的问题,程序上有点出错了,但是本周有人说不做了,因此缺一个人,她说我帮她做决定就可以了,带谁来都可以,是她说她欠我的。”
“吓?”
“嗯,我们现在可以下车了,坐回头车回学校就可以了。”事情就这样就解决了?
我还做好了准备和心理建设,昨晚还又看了好一会书,还有阿华给我做的笔记,我是打算今天就破釜沉舟了,如果实在还是不行,我就觉得伤了,就彻底断了这个念想,老老实实去超市或者是工厂找个兼职就是了。
我知道这应该是阿华的原因,看重的并不是我,我不清楚他是怎样跟陆经理周旋谈判的,又或者答应了她什么条件,但,我不想再麻烦他了,他已经帮了我很多,没必要负担一个累赘。
“我知道应该是你的帮忙。”我望向阿华,当时286路车还不是空调车,夏末秋初,秋老虎甚热,窗户开到最大,凉风吹进来,把他的衣服吹得躁动不安,汗从他的鬓边滴了下来,他的侧脸好好看,有点像年轻时的刘松仁,一派温文儒雅又文质彬彬的样子,“始终是我叫的你去了的,行不行都不是以这种方式来结束的。”说这话时他始终看着窗外,彷佛是在喃喃自语,没有在看我,看不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不知道此时的他心中是愧疚多一点还是担忧多一点,毕竟现在都大三了,如果在这个企业里表现得好的话,是可以顺理成章大四继续留在公司转为正式员工,毕竟之前也听他提过,虽然名额很少,但始终也是一个机会。
“退出的人不是芬姐吧?”我猜测,“不是。”
这时终于等到我身边的座位的那个人下车了,阿华可以坐下来了,“现在楼盘都是我校的同学了。”他露出今天的第一缕笑容,露出狡黠的小虎牙,他腿长,坐的不舒服,狭隘的空间放不下,他转来转去,霎时一瞬间靠得比较近,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很好闻的气息。
“你看!”,他指着他背包上面挂着一只很小的的蜡笔小新,小到就算这样这样的近距离,如果不细看也发现不了,“怎么男生还带这样的小玩意啊?不是女生才会这样做的吗?”
他一手扶着前面的座椅靠背上的栏杆,一手把蜡笔小新稍稍提起让我能看到,自豪地说:
“他陪着我去过很多地方,见识了很多大场面的,像我的儿子一样的。”
“这么宝贵,是女朋友送的?”
“不是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他很认真地看着蜡笔小新,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说,“他是我叔给我的,在他出事之前,双腿蹶了之前。”他抬起头,又看向窗外,“现在就由我带着他,带他走好多地方,国内国外,替它去看看这个世间的风景了。”
“他是出了什么事啊?”,他抬头看着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光影,眯起来眼睛,“家里边的工地上,一脚踏空,人就这么下来了。”树干上突然有只拍翅飞走的一只鸟吓得一跳,把他拉回来现实,“所以我必须要撑起我们这一家的。”
“所以,你这么努力?”
“也有点不甘心吧。”
“那你为什么一直都这么帮我?”我忍不住问出心中的一直以来困惑已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