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踉跄着后退,宋谨之的鲜血滴落在她脸上,温热又刺骨。
她感到一阵绝望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敌兵的狞笑声在她耳边回荡,像催命的符咒,一步步紧逼着她走向深渊。
“这小娘们儿还挺倔,乖乖束手就擒不好吗?”一个满脸横肉的敌兵挥舞着手中的刀,语气轻蔑。
“老大说了要抓活的,别弄死了,这细皮嫩肉的,玩起来肯定带劲儿!”另一个敌兵淫笑着附和,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林悦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环顾四周,流民们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都无力再战。
宋谨之倒在血泊中,生死未卜。
她孤立无援,如同困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
“别过来!”林悦嘶吼着,捡起地上的石头,无力地砸向逼近的敌兵。
石头砸在敌兵的盔甲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却没能阻止他们的脚步。
“小娘们儿还挺辣,我喜欢!”敌兵头目大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抓林悦的头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悦猛地将手中的石灰粉洒向敌兵头目的眼睛。
“啊!”敌兵头目捂着眼睛惨叫起来,其他敌兵也乱作一团。
林悦趁乱将宋谨之扶起,靠在一块石头上。她撕下衣襟,简单地包扎了宋谨之的伤口。
“宋谨之,你醒醒!”林悦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拼命摇晃着宋谨之的身体。
宋谨之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笑了笑,“别哭…我…我还活着……”
“坚持住,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林悦紧紧握住宋谨之的手,目光坚定地看向再次逼近的敌兵。
敌兵头目虽然眼睛被石灰迷住,但很快就缓了过来,他愤怒地咆哮:“给我杀了他们!”
敌兵们再次蜂拥而上,林悦将宋谨之护在身后,她知道,这一次,他们真的陷入了绝境… 她摸到藏在袖中的另一包药粉……
林悦看着身边同伴一个个倒下,年轻的生命在她眼前迅速凋零,心中翻涌着无力和愤怒。
流民们原本就衣衫褴褛,武器简陋,如今更是溃不成军。
她听到敌兵的嘲笑声,像尖刀一样刺痛着她的耳膜。
“就凭这些叫花子,也敢反抗?不自量力!”一个敌兵踢开一个倒地的流民,语气轻蔑。
另一个敌兵则附和道:“老大说了,抓到这小娘们儿重重有赏!这姿色,啧啧,兄弟们今晚有福了!”言语间满是淫邪。
恐惧和绝望像潮水般涌来,林悦感到一阵窒息。
宋谨之的气息微弱,她紧紧握着他的手,手心一片冰凉。
她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都难逃一死。
突然,林悦的目光落在了她一直背着的化妆箱上。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想起化妆箱里还有一些特殊的粉末,是她为了舞台效果特制的。
这些粉末遇光会产生强烈的闪光和烟雾,或许可以用来扰乱敌人的视线。
“掩护我!”林悦大喊一声,迅速打开化妆箱。
同伴们虽然惊愕,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挡在她面前,用石头、木棍等简陋的武器抵挡着敌兵的进攻。
林悦将几种粉末混合在一起,然后用力洒向敌人。
粉末在空中弥散开来,在阳光下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和浓厚的烟雾,敌兵瞬间陷入混乱,惨叫声、咳嗽声此起彼伏。
“就是现在!攻击!”林悦抓住机会,指挥大家一起反击。
流民们虽然人数少,武器简陋,但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们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像一群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向着敌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敌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就在林悦等人以为敌人会拼死抵抗,准备迎接一场更为残酷的战斗时,敌人的首领却突然扔掉了手中的武器,高举双手,大喊:“我投降!”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别杀我!我是被逼的!”
烟雾散去,战场一片狼藉。
敌兵们丢盔弃甲,跪地求饶,原本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
林悦等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敌人,此刻却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敌首哆哆嗦嗦地跪在林悦面前,不断磕头求饶:“女侠饶命!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都是刘二虎,是他逼我们来的!”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一个叫刘二虎的人身上。
宋谨之捂着伤口走到林悦身边,眉头紧锁:“刘二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林悦也觉得奇怪,这场突袭来得蹊跷,敌人的战斗力也不像正规军队。
她蹲下身,仔细打量着敌首,发现他眼神闪烁,躲躲闪闪,似乎在隐瞒什么。
“被逼的?怎么个逼法?”林悦语气冰冷,带着一丝怀疑。
敌首连忙解释:“刘二虎是附近山寨的头领,他抢了我们的粮食,还威胁我们,如果不听他的话,就要杀了我们全家老小。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
“胡说八道!”一个流民突然站出来,指着敌首怒斥,“我亲眼看到你们抢劫我们的粮食,还打伤了我的老母亲!现在却说是被逼的,简直一派胡言!”
敌首脸色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依然强辩道:“你……你胡说!我没有……”
林悦站起身,环视四周,发现其余的敌兵也都是眼神飘忽,不敢与她对视。
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她心头蔓延开来。
事情似乎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把他们都绑起来!”林悦冷声下令,“一个一个审问!”
就在这时,一个看似普通的敌兵悄悄地把手伸向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