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开学,江铃因为需要养病没有来学校,沈铭没有乐器储藏室的钥匙,中午练功的安排自然也就省下了,韩芸蕊诧异的问道:“今天中午怎么不去找你的红颜知己?”
“你这个红颜知己的形容词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不是女朋友,还每天中午呆在一起,不是红颜知己是什么,那我换个说法,朋友以上,恋人未满。”韩芸蕊撇了撇嘴说道,
“咱俩认识也有段日子了,跟你说实话吧,我其实有个隐藏副业法师,民间俗称神棍,她是我的搭档。”沈铭因为江铃的事情心情低落,也懒得绕圈子直接把实情说出来。
“我就知道你懂得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的事情,身份一定不简单,你们这行挺赚钱的吧?”韩芸蕊并没有流露出嘲笑或者鄙视的意思,反倒有些感兴趣。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前几天我妈在街上碰到一个神婆说我家有灾,两万八就可以把这灾给平了,现在名校大学生毕业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你们这一单生意就这个价,一个月还不得六位数往上。”
“你们家不会真掏钱了吧?”沈铭一听就知道那个神婆大概率就是骗钱的。
“我爸妈是无神论者怎么可能信神婆的话,当笑话说给我听呢,其实我一开始也觉得那神婆是骗子,不过上次床脚神的事情让我有点担心,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科学解释不了的,万一真被说中了呢,要不你给我们家看看,价格方面熟人能打个折么?”韩芸蕊一本正经的说道,是真有这个想法,并非调侃。
“别瞎想了,这些骗子就是利用人的这种以防万一的思维习惯,见人就说有灾,总会有几个人被忽悠住,他们赚的就是这个焦虑的钱。”沈铭无奈的说道,人只要经历过一次灵异事件,冲击到原有的价值观,很容易就变得疑神疑鬼,韩芸蕊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你说的有道理,也许是我想多了。”
这场随意的对话沈铭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可是几天之后,早自习一向认真的韩芸蕊竟然主动塞给沈铭一张小纸条。
沈铭借助课本掩护展开纸条,上面娟秀的小字带着浓重的焦虑写着:“昨天我爸出车祸了,幸好只是断了一条腿,我妈出门的时候又遇到之前那个神婆了,她精准判断出我家已经出事了,还说这个只是开始,如果不及时处理后面还有事情。”
“别急,我帮你调查一下看看什么原因,有可能只是巧合,这些神婆逢人就说一样的话,从概率学上来看总有蒙上的时候。”沈铭写完后把纸条塞了回去。
韩芸蕊看完后明显轻松了不少,又回了一张纸条:“什么时候来我家?周末?还是晚自习放学之后?”
“不用那么麻烦,我给你一张符纸,你回家烧掉我就可以完成调查。”
“价格怎么算?”
沈铭看到这纠结了一下,张兴业给的钱当时离开三圣观的时候都留给江铃了,李老板给的红包这段时间里也花的差不多了,差遣兵马的供品自己已经无力承担,同学之间要点供品应该也说的过去,于是在纸条上写道:“上次的巧克力派就挺好。”
“那怎么行啊,上次是我不懂规矩。”
“我们这行讲究心诚则灵,供品的经济价值反倒是次要的。”
韩芸蕊感激的看了一眼沈铭,回复了两个大字“谢谢”。
晚自习后回到家,沈铭给“苍鳞子”交代好了任务,焚烧的符纸相当于一个标记点,去那个标记点干什么还是需要交代清楚,“吴青青”有些不满认为沈铭在偏袒苍鳞子,有好事不叫上她。
“供品先赊账,以后再补,你要能接受也跟着跑一趟呗。”沈铭没好气的说道。
“那算了,老娘不干有风险的买卖。”吴青青一听这种先赊账的任务,多半当事人经济条件不是很好,给有钱的大老板家做事向来都是供品齐全,事后还有额外的孝敬。
夜已深,万籁俱寂,沈铭强打起精神,努力不让自己合上沉重的眼皮,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苍鳞子”前去探查后的归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苍鳞子”悄然出现在了房间之中,来到了沈铭面前,恭敬地说道:“主人,我已经仔细探查过了,一切正常,并未发现有鬼魅作祟的迹象。”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沈铭低声喃喃自语道,尽管在此之前,他曾经安慰过韩芸蕊说这也许只是一场偶然,但实际上内心深处也是怀疑的。
“不过在楼下的绿化带里我似乎感受到了镇物的气息。”苍鳞子又补充道。
“镇物?你确定?”沈铭急忙确认道。
“埋在地下我没办法确认,应该八九不离十,上次我去的时候还没有,应该是刚埋下去没多久。”
“是厌胜术?”沈铭听完报告后惊讶的想到,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也不是一点长进没有,他多少了解了一些常见的流派特点,所谓的“镇物”是一种古老的诅咒方法“厌胜术”必须用到的法器,所谓厌而胜之,这里的“厌”读作“压”,通过改变房屋的风水格局,镇压住在里面的人,从而获胜的意思,“镇物”就是起到改变风水格局的作用。
将“镇物”埋在小区的绿化带受影响的肯定不止韩芸蕊一家人,恐怕那个神婆就是下“厌”的人,她跟那栋楼上的每个住户都偶遇过并且给予了警告,以此敛财。
沈铭习惯性的拿起手机想跟江铃商量一下,刚解开屏保就又放下手机,她现在受伤需要静养实在不好意这个时候打扰,可是“厌胜术”自己又只知道个大概,怎么处理有什么忌讳并不清楚,贸然出手并不明智。
“嘻嘻”吴青青的贱笑声传来,调侃着说道:“我猜你是想找那个叫江铃的商量又不好意思是吧,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刚好精通厌胜术。”
“一口气把话说完,想要什么。”沈铭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哎呀,别这么见外嘛,怎说也是我的主人,辅佐你完成任务是我们应该做的。”
“行了别装了,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直接说重点。”
“厌胜术脱胎于风水术和鲁班法,一般的镇物直接挖出来用火烧了就行,但是如果是那种能影响一栋楼的镇物,逆转风水的力量如此之强,绝对不是普通物件,直接破坏未免有点可惜,如果能收为己用岂不妙哉。”
“我就知道,没好东西你都不带睁眼的,不过这东西是苍鳞子侦察出来的,有好处大家分不过分吧。”
“行,怎么不行,你是主人你说了算。”吴青青明显有些不爽。
“你准备怎么做?”
“咱们要想保住镇物又要解了术法,只有斗厌这一个方法,赢者通吃,败者承担所有反噬。”
“这风险太大了,我要输了岂不是要承担所有。”沈铭犹豫了。
“嘿嘿,不是我吹,以前我也算的上精通厌胜术,没少跟人斗厌,有我这个行家在,放心吧。”吴青青保证道。
沈铭内心犹豫不决,迟迟没给明确答复。
吴青青看这个样子继续鼓动道:“手上有了硬家伙以后行走江湖才能挺直腰板,这么好的机会简直就是送装备来的,难道主人想一直依靠他人的力量吗?”
这句话算是说到沈铭心坎上了,特别是江铃受伤这件事情,他当时除了站在一边看,一点插手的余地都没有,此时确实迫切需要增强力量,到现在为止遇到的大部分事情都超过了他能力范围之外,全是仰仗别人,如果真能拿到些有用的道具,再出现危机至少也能帮上点忙。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但是你要尽可能的把厌胜术有关的事情给我说清楚。”沈铭最终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