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忐忑不安,很快就让底下听入迷的人的惊呼打破了。
早有预料的岁岁,拉着虞安女的手,“姐姐,现在就看你和宋家的本事了!”
虞安女看着下面激动的人们,信心满满。“嗯,我一定努力!”
不过三日功夫,岁岁包下的十间茶楼,便将林无书写的精怪故事给传扬得满定安城都知道了。
见此,岁岁立马进行下一步。
“香香,你让人去将茶楼的说书人请到小孩儿最多的地方,公开讲精怪故事去。”岁岁叮嘱,“记住了,一定要在最显眼的地方,将姐姐和无书哥哥画的那些写好名字的画提前贴上,知道吗?”
“是,小姐。”香香没林无书那么多问题,领命后转身就离开了。
十日后,虞安女兴奋得一晚上没睡,要不是桃花强压着,大半夜的,虞安女就想跑来找岁岁了。
一直等到天蒙蒙亮,虞安女实在忍不住了,顶着两个熊猫眼,跌跌撞撞地跑进香荷院,一把扑到岁岁身上。
就在她要将圆岁岁压成扁岁岁时,香香及时出手,将人从空中抱住。
虞安女的兴奋不是香香能拦住的,她让香香掐腰抱住,在岁岁上方手舞足蹈,欢欣大喊,“岁岁岁岁,我们挣钱啦!我们挣钱啦!”
岁岁揉着眼睛醒来,见虞安女漂浮在自己正上方,还以为是在做梦了。便顺着问了,“挣多少钱了?”
虞安女:“两百两,两百两。”
岁岁‘哦’了一声,倒下去接着就要睡觉了。
只是虞安女不愿,硬是将岁岁彻底闹醒,两个人把两百两碎银子,翻来覆去地数。
数着数着,岁岁也来了趣儿,干脆叫来香香,将她的小金库倒出来,一起数。
“岁岁小姐,岁岁小姐救命!”
抱着一叠银票的小富婆岁岁听到身后传来喊声,转过身去,“无书哥哥?”
见林无书跑得气喘吁吁都不肯停下,岁岁忙叫甜甜去扶人。
原本岁岁以为,又出来一个房中石那样的大坏蛋欺负人呢,结果一问,岁岁惊呆了。“无书哥哥,你是说你爹爹林院长要杀你?为什么?”
林无书如牛嚼牡丹般,大口倒着武王府几百两一两的茶叶喝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这不是我看岁岁小姐你说的印刷术实在太厉害,可以降低书籍的成本,从而让更多读书人读得起书。”
“我就想着,这件事是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就回去劝说,我爹拿钱给任笃,也算是给读书人出一份力。”
虞安女数着自己的碎银子,一针见血。“别是林公子你见岁岁的主意挣钱,也想和安女一样,插一脚吧。”
林无书小心看了眼岁岁,见岁岁没生气,这才无所谓地摆摆手。“这些都不重要,有我们林家加入,那任家的书坊只会更快挣到钱,传出去更多名声。”
“只是没想到,我爹当场就给我打出来了。”林无书道,“这不,我爹将我逐出家门了,我只能来投靠岁岁小姐你了。”
岁岁听着林无书说来说去,半天了,抬头看了他一眼,丢出三个字,“说实话!”
原本数钱数累的虞安女顿时来了乐趣,“哎呀,你骗我妹妹,你忘了我妹妹的神技了吧!”
林无书嘿嘿两声笑,踱步到岁岁身边,殷勤地夸奖着岁岁。“还得是岁岁小姐啊,眼光毒辣。其实是我爹也知道这是功在千秋,足以写进史书的大事儿。可又……可又……”
林无书不敢说了,岁岁随口便道,“可又想着皇上和我爹爹有矛盾,你的爹爹不敢明着站队,只能将你打出来,逐出家门给大家看。日后若是皇上处置爹爹,你的爹爹好有理由不牵扯林家。若我爹爹一直都是武王,那你们在印刷术上又能挣钱,又能得利,是吧?”
岁岁看了林无书一眼,“是想要好处,可又怕付出太多,就只能推你到岁岁这里来了。无书哥哥,你这一路是正大光明,大喊大叫跑过来的?”
“不不不,我是来投诚的,不是来结怨的。”林无书忙从怀里抬出准备好的纸笔,“书坊那儿岁岁小姐你就让我林家出点儿小钱,也不多,占一成就好,实在不行,半成我们也愿意。我林家给你暗地里宣扬出去,我自己也出力。写精怪小说,我可拿手了,岁岁小姐,这你是知道的啊。”
岁岁在思考,林家这样两边倒,两边好处都想占的家族适不适合结交时。门外,凑巧来看岁岁的虞承岿踏步进来,“收下吧,岁岁。”
既然虞承岿开了口,岁岁自然不会拒绝。
就这样,林无书正大光明地住进了武王府,林家也在暗中偏向了看似已经倒台的,无药可救的武王府。
一个月后,书坊的印刷术正式启动。两个月后,任笃家的书坊和虞安女的饰品店干得如火如荼。
表面沉寂的武王府,便开始大量且稳定地有源源不断的金银进账。
岁岁的小金库随之水涨船高,直到堆满了香荷院内所有的房梁后。都开始担心房梁会不会被银钱压塌的岁岁,总算找了个机会,将钱全数撒了出去。
三月上旬,被众人遗忘在脑后的严决,总算收到了父母妻儿已经抵达白平城的消息。半夜进了武王府后,带着一群暗卫,和几大箱银票,悄无声息地出了定安城,往他的大本营,沿海而去。
结香院外,林踪拿着一封信,急匆匆推门而入。眼见正斜靠在小榻上,哄岁岁入睡的虞承岿斜眼瞪过来,林踪原本张开的嘴立马就闭上了。
虞承岿回头掖了掖岁岁身上的小被子,见岁岁没醒,这才起身走出书房。“发生了何事?”
“王爷,白平城来信了!”林踪话里暗含期待,将完好无损的信封躬身递给了虞承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