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笑了,“不是便不是,就把你练成的这套剑法写出来也一样,我才不管你从哪里学来的。”
“那你速速杀了我吧!”
旁边一人看令狐冲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噌的一声拔出了剑。
“师兄,他既然这么硬气,不如把他的一只手砍下来,看他以后还怎么用剑!令狐冲,真以为你有多金贵吗?哪怕什么都得不到,诛杀岳不群的大弟子,我们就没白来!”
说着就要动手。
封不平按住了此人的胳膊,提醒道:“这件事要多一点耐心,我自有办法让你招!”
马车开始动了。
只听到身后传来几声求饶和惨叫。
卖酒的陈五和同村帮忙的人被利用完,根本懒得废话被一剑杀了了事。
将尸体拖入林间一丢。
让令狐冲从此在人间蒸发。
“抓我为何要杀无辜百姓?”令狐冲怒道。
“哼,为了实现我的心中抱负,死几个百姓算得了什么,我告诉你,当年剑宗出走的一批人,愿意跟着我干的,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我什么都豁得出去!”
令狐冲一颗心渐渐往下沉。
他不敢想等待他的是什么……落在这群人手上,怕死求死都不能。
车轮滚滚,封不平不断催促走快些。
他总有种不安。
毕竟大胜关里能人太多,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仿佛印证了他的这种想法。
呼的一声!
从林间飞来一把刀!
不是笔直地飞来,而是急速旋转而至。
这一手掷法就很见真章。
这把刀直接奔着马去的!
“当心!”
赶车的人立即打马变向,可刀飞来的速度太快,眼看要躲不开。
封不平直接一个飞扑滚在地上,起身,挡在马车侧面,挥剑大力劈去!
嚓的一声!
他竟然被一下震开,飞来的刀角度偏移,快速下坠,轰的一下插在了车轮上!
轰隆!
连车带马一起侧翻。
令狐冲脑袋重重地磕了一下,疼的直吸气。
一道人影紧跟着纵身而至。
车里的人快速钻出,随着封不平的一声令下,一起杀了上去。
仅两个回合,便倒下了三人。
月亮破云而出,这几人也终于看清了来人。
“杨尘?!”封不平声音都带着颤抖,恨的牙根痒痒。
上次行动若不是他捣乱,岳灵珊早就被活捉。
从不弃便是死在了他的刀下。
今日擂台上的激烈厮杀,封不平也是全程看过的,用屁股想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只是作势佯攻,立即就朝一侧的林间逃去。
“杨尘,我誓杀汝!你给我等着!”
呼的一下。
马车的车厢里竟然着火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准备了什么,看到带不走令狐冲,干脆放火把他烧死。
杨尘只能先救人。
对面几人见机逃的飞快。
将令狐冲费力拖到一旁后,用剑费了番力气才割开他手脚上的牛皮筋。
不得不说,捆的可真死!
他们可不敢给令狐冲任何反扑的机会。
马儿受惊,被杨尘给放走了。
终于恢复自由后,令狐冲靠树坐着,看着熊熊燃烧的马车,伸了伸手:“你随身带了酒没有?”
杨尘笑了,“你若不是醉酒,这群宵小可动不了你,还喝?”
“大难不死,值当庆贺,当然要喝了。我令狐冲这辈子可以没有女人,但绝对不能没有酒。”
杨尘从怀里摸了摸,将酒壶抛了过去。
令狐冲扒开塞子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
酒甚至顺着他的下巴顺着脖子流。
“痛快!好酒!”
杨尘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令狐冲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就将酒喝了个精光,抛回去一个空瓶。
“是有话说!”他懒洋洋地坐着,打了个酒嗝。
“洗耳恭听。”
可谁知令狐冲开口第一句就笑骂起来。
“好你个杀千刀的杨尘!我平生还真恨不起几个人来,最多是讨厌,先前最讨厌的人是林平之,自打他来到了华山,小师妹就不跟我好了……日渐冷落于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次出去寻找紫霞秘籍,小师妹回来人就变了,我最讨厌的人就换成了你!”
令狐冲借着酒劲,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自嘲。
“如今我还被你搭救,想必我是根本没机会夺回小师妹的心了,只恨我本事不济,在擂台上也不是你的对手。否则我真想把你打的七零八落,颜面尽失,现在我就只能坐在这里,喝光你的酒来泄愤,是不是过于可笑了?”
令狐冲说着话音一顿,“不过我也要感谢你,今时今日,我终于能释怀放下了。”
“大丈夫何患无妻?倘若今后你们真在一起,你可不要辜负她欺负她,否则我会跟你拼命。你虽然令人讨厌,但至少比林平之强得多。”
杨尘正要开口说什么,哒哒哒有疾驰的马蹄声响。
正是朝着这边来的。
两人扭头朝一头看去。
木婉清和岳灵珊骑着马赶到。
岳灵珊跳下马,快步上前关心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令狐冲摆了摆手,“是剑宗那些出走的叛徒,幸亏有杨尘在,我现在欠了他一条命。”
“你也别光感谢我,这事还是你师妹发现及时,来找我帮忙。否则迟那么一会,我再有本事也于事无补。”
令狐冲一听,分外高兴。
这说明小师妹对他还是很关心的。
只是,想到刚才和杨尘谈到的心里话,他已暗下决定要放下了。
倘若她真的把自己当哥哥,那么他就以兄长的身份来相处好了。
只是他自己真的能做到吗?
“大师兄,这个还你。”
岳灵珊从怀里掏出了那个木雕。
令狐冲伸手又推了回去,“送给你了,我现在不想留着它了,小师妹你倘若真心喜欢谁,大师兄祝福你。”
岳灵珊顿时羞红了脸,抬眼瞟了杨尘一眼,讷讷的不吭声。
令狐冲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一痛,故意大笑了一声,“走吧,夜还长,明天群英会最后一天,咱们也该回华山去了。”
岳灵珊一想到要分开,顿觉感伤。
岳灵珊把马让给他,二女同乘一匹。
在回程路上,岳灵珊发现大师兄不再那么阴郁少言,似乎变回了小时候那样,心里也暗暗替他感到开心。
这一趟出来,小林子变了,大师兄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