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酸奶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李亭书示范一次,心月就知道怎么做了。
于是,许由知道之后,很快将这个吃食推出。
他似乎天生就会做生意,不用李亭书教,他都知道该怎么做。
先是买豆腐送炒酸奶,后是可以试吃,再后来就明码标价的售卖,
明确只有买了豆腐才能买炒酪。
天气炎热,老百姓的胃口本就不好,稍有钱些的吃井水镇凉的瓜果,很少有人能用的起冰。
现在有不用花很多钱就能吃到令人凉爽的新吃食,当然要试试。
而且张氏豆腐店售卖的炒酪是他们没试过的风味,多给些钱还可以自己选味道。
这新出现的炒酪,一时间风靡篱州城。
更多的是家里有钱的阔少爷们都来尝新鲜。
很多阔少家里都有冰,让家仆也买点来做,但自己做的就是没有豆腐店的风味,真是奇了怪了。
想吃还得去豆腐店买,为了吃这炒酪,家里囤了一堆豆腐。
下人们都叫苦不迭,少爷要吃炒酪,他们就天天吃豆腐,这豆腐再好吃,也不能天天造啊。
他们吃豆腐都快吃吐了,但心月很高兴。
他们买的多,心月就赚的多,每日数钱的时候都笑眯眯的。
以前只卖豆腐的时候也能赚钱,但很劳累,只有他们夫妻。
现在好了,她当了掌柜的,脏活累活让徒弟们干,自己可以照顾爹娘,和若菊嫂子一起逛街。
李冲这段时间回家更勤了,小日子过的十分滋润。
儿子在书院也非常好,每次王明回来都是夸奖的话不断,她想,自己这一家要出两个官了。
不,三个。
少珩也是他们家的。
…………
沈淮书一回书院就气鼓鼓的问江临川,为什么老是和他打谜语。
就不能直白些?
江临川笑他傻,有些事就不能说明白,心照不宣就好。
沈淮书本想把嘉屹的事情告诉他的,都是自己人,早晚会知道。
但他现在不想说了,反正早晚会知道。
他不说,江临川还认为他上道了,作为世家子弟就该这样。
气的沈淮书拿着书去校场看。
他刚到校场,沈商就来找他,告诉他贺卡被杀的事。
贺卡没有死,被范青松保护起来了。
这话让沈淮书皱起眉头,范青松这是什么意思?
沈淮书问:“那杀手呢?莫州怎么样?”
沈商回到:“杀手当场死了,范青松要亲自带贺卡去莫州接头”
莫州是贺卡要刘四逃过去的地方,说明那里还很安全,那边做好了准备要接刘四,所以死讯没这么快传过去。
那日,范青松在密室照常审问贺卡。
贺卡能说的都说了,身上被打的没一块好肉。
这时,探子来报,贺家派人来杀他们。
贺卡不想死,他还想再见见那人。
于是,他和范青松达成了默契。
他帮范青松抓住杀手还帮他审问,范青松要保他不死,还要安全的送他回京城,见那人一面。
在两人的配合下,费了一番力气,杀手落网。
那人是个死士,和贺家没有太大的关系。一被抓住,就立刻咬舌自尽,根本来不及救治就死了。
范青松踢了那尸体一脚:“贺大人,他死了,你说这该怎么办啊?”
没了筹码,贺卡也心慌,他口不择言:“我,还有事没告诉你!”
“是吗?”范青松笑笑,这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肯说实话,那日的麒麟香也没套出来,真能忍啊。
贺卡十分急切:“自然!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莫州和我的接头人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们!”
“二公子已知晓此人。我还以为你要说些别的,比如,贺家到底有多少爪牙在外之类的”范青松漫不经心的看着贺卡。
他自顾自的靠在一旁:“贺卡,你好歹姓贺,身上流着贺家的血,贺云升就这么容易放弃你了,你不生气吗?”
贺卡低眉顺眼:他有事瞒着家主,哪有资格生气?
要是被家主知道那人和他暗通款曲,死一百次都使得。
他只是个偏支,本就不受重视,否则就应该在京城办事,这几年来他到处跑也是想进入核心圈。
他继续争取:“现在莫州还不知道我落网了,只要我去,莫州就是沈家的了,你觉得呢?”
贺云升一向自大,不会通知各方,哪少了人都是下面的自行解决,现在他还没死,莫州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
范青松道:“凭什么信你?谁知道你到了莫州会不会跑?”
“你不是说,给谁当狗不是当吗?我现在想当沈家的狗不行吗?反正我也不可能回贺家了”
范青松不知道贺卡说的是真是假,但可以试一试。
于是他让人传消息给沈家,自己要亲自带贺卡去莫州。
等沈淮书知道的时候,范青松两人已经启程了。
他甩了一下手中的书:“范青松也是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人了!怎么会这么不谨慎呢?”
如果贺卡半路逃跑这责任算谁的?
他当时就该杀了贺卡,不该犹豫的,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范青松就是如此自作主张的人。
他冷静下来以后,吩咐沈商:“告诉简角,和他们配合,拿不下莫州也不用回来了”
事已至此只能先这样了。
沈淮书吩咐沈商后,又告诉他派人去扬州,本想一步一步来,看来要同时进行。
消息传遍了,才什么都晚了。
他在校场上气急败坏,沈砚尘和李亭书在宿舍里看范青松给的信。
一开头就是来请罪的。
说什么他又自作主张了,带着贺卡要去莫州拔钉子。
贺卡还说了好些名字,都是各个城里和他接头的小人物的名字和接头方式
看的李亭书满头黑线:这贺家才是皇帝吧?
到处都是贺家人,皇帝也不知道?
这皇帝也太水了。
心有所感,他又开始大放厥词:“小鱼,你坐上那个位置以后不会也这么憋屈吧?娶个贺家人,然后一辈子被贺家控制,你好惨哦”
他开始同情这里的皇帝了,同情一秒钟。
全都是赘婿,往上三代都被贺家把控的牢牢的,还不自知。
贺家不支持自己家女人生的孩子,皇帝一直认为他们家两边不讨好。
可这也是一种墙头草的生存方式。
沈砚尘被他说的脸都黑了:“你不要冤枉我,我怎么会娶那个贺家女?恨不得把贺家人全都杀了!而且贺家也不会送人给我,谁都知道贺家和沈家老死不相往来。”
这些年贺家和沈家斗了个天昏地暗,贺云升应该很明白,贺家女到他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还什么把控?
等等,他什么时候要当皇帝了?他才不想呢。
想到这,沈砚尘对李亭书说:“我无意那个位子,关在那里面哪也去不了,不如当个闲散人”
母后曾经说过,皇宫是个会吃人的地方,关进去的人都会变成妖怪。
他以前以为母后是吓唬他,但现在他好像有些理解了。
李亭书听他这么说,有些失望:“啊,你不想当啊!我还说你当上了保护我呢,我想去刑部干活”
“去刑部干嘛?那里面全是犯人!”沈砚尘猛地站起来,刑部干的都是危险活,怎么能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