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亭书如愿以偿的吃到鱼了。
沈砚尘一大早就去祸害王明养在后山的鲤鱼。
李亭书在一旁给他望风,他们这算不算盗窃啊?还是共犯!
池中的鲤鱼被养的白白胖胖,缓慢的游动,这些年来只有来喂鱼的,没有敢把它们抓去烤了的。
而沈砚尘就是那个例外,他瞅准一条鲤鱼,就快速举起鱼叉。
一击即中。
而剩下的鲤鱼突然感受到了危险,笨拙的游开。
李亭书连忙接过鲤鱼处理,这条肥,一会把它烤了,肯定很好吃。
他熟练的把鱼开膛破肚,然后架在火上烤,没什么调料,只能鱼肉架着拿去食堂加工。
离开之前,李亭书还偷偷把写好的道歉信和银子放在院长书房。
这就不算偷了吧?
他们起的早,在书院的第二年就不用早起锻炼,直奔食堂,和食堂大叔说好话。
自从上次王明带着他们来食堂,食堂大叔就知道这两个小孩被院长特别照顾了,所以没说几句就欣然同意。
李亭书的牙早长好了,但师父还是不允许他吃辣椒,这次偷偷的,能吃个痛快了。
他做了麻辣鱼,引的沈砚尘直吞口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阿亭,大早上的就吃这么辣,能行吗?”
这吃下去不会拉肚子吗?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李亭书就把鱼分成小块,用饭盒装了,放在食堂,告诉大叔中午帮他热热,中午吃。
知道这是留着中午吃的,沈砚尘才放心。
一到中午,沈砚尘在黄允南来叫他们吃饭前,就拉着李亭书去找表哥。
他都很久没和表哥一起吃饭了,以后阿亭跟他和表哥吃饭。
到了宿舍门前,又是江临川来开门。
江临川一见沈砚尘就想调侃他,却不想这次和小室友一起来的,居然没吵架?
不好玩。
沈淮书见这俩心虚的样子,就问:“出什么事了?这么早吃午饭?你俩怎么不去找李少珩?”
李亭书走上去用气音和他们说:“我和阿砚去后山偷师父的鱼了!我们一起去吃吧!这不能告诉少珩哥,会被骂的”
谁人不知后山的锦鲤是王明院长的宝贝?
那鱼这些年自由自在的生活,被养的白白胖胖的,一开始他也和淮书说过抓两条上来吃。
但知道是院长亲自养的,就不敢再动心思了,这俩小孩居然已经抓了,听口气已经做好了。
胆子也太大了!
听他们的意思,鱼已经熟了,沈淮书没好气的说:“你们俩怕李少珩,就不怕我?那鱼可是院长养的,也是能吃的?”
沈砚尘没心没肺的回答:“阿亭说堂哥是最好的人,不会说我们的,那鱼是鲤鱼不是用来观赏的,可以吃。”
这话堵的沈淮书没说话,反驳他,自己不就是坏人了?
这话肯定是李亭书教的。
江临川倒是无所谓:“淮书,人家都做好了,我们就去吃现成的,大不了,院长怪罪下来,让砚尘的小室友顶锅。”
他刚说完,沈砚尘把李亭书护在身后。
鱼是他抓的,怪不到阿亭身上。
江临川见这状况又笑了,和沈淮书挤眉弄眼:哎呦,看你堂弟护李亭书的样子,跟母鸡护小鸡仔似的。
几人到食堂后,王明和方茴也刚好在。
食堂大叔一见到李亭书就把他给的鱼热好,端上来。
江临川在一边憋笑,真是太惨了,还没吃就被当场抓包,当着主人吃他养的鱼是一种什么心情啊?
这食堂大叔也太有眼力劲了吧,李亭书还什么都没说呢,一见到他就端上来。
大家看着那盘鱼没有讲话。
方茴则同情的看着小师弟,这书院的饭难吃到师父口中最懂事的小师弟都忍不了了,要自己开小灶。
这小师弟他见到第一眼就挺喜欢的,一会还是帮他说几句好话。
李亭书脸皮厚,他哈哈一笑,让王明一起吃。
王明狠狠瞪他一眼:“想要吃鱼也不能吃带辣椒的!牙还没换完呢,你这小孩搬过来和我住”
方茴听到这句,脸上的表情凝固住,师父什么时候如此担心徒弟了?
他们几个师兄弟可都没有这种待遇啊。
沈砚尘连忙说:“院长,只此一次,我以后会盯着阿亭了,您别生气,尝尝味道怎么样”
众人就见沈砚尘给王明夹鱼,然后王明吃进肚子里。
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也看得出来,他吃的还算满意。
只轻哼一声,复叮嘱他们两个小孩都不能吃的太辣。
怪不得小亭书昨日慌慌张张的来书房,是不是偷偷去买鱼了?
江临川也很惊讶,院长这是知道李亭书去后山抓鱼了?不怪罪?
李亭书果然深受王明院长宠爱。
…………
皇帝最近睡眠总不好,像是有什么堵住胸口。
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最近纵欲过度。
于是近半个月没有招人侍寝。
但无人侍寝,他还是睡的不好。
晚上老梦到沈韵那个贱妇,在梦里还是那么高贵美丽,总不肯低下那颗头。
他一开始真没想利用沈家,也是真觉得沈韵漂亮。娶回家又赏心悦目又能帮他,何乐而不为呢?
可那个贱妇不识抬举,不久就看出他的心思不纯,闹着要和离。
他们怎么能和离?他刚尝到掌握兵权的权利,不能放沈韵回去。
好在那个贱妇怀上了,为了孩子肯妥协,但就算为了孩子,那颗头还是抬得高高的。
这真让他气的牙痒痒。
后来孩子出生了。他又后悔了,怎么会让沈韵生下孩子呢?还是个男孩。
好在这孩子不聪明,看起来是个傻的。皇帝才放下心来。
这次虽然来福回来说,三皇子听话的在守灵,可他还有些不放心。
他知道自己年岁大了,又未立太子,和当年一样,这些世家忙着找下一任保护伞。
萧逸自嘲一笑,当年,他们也是这样和自己说的,他突然感觉有些累。
探子来报,贺家和沈家又开始斗了。沈韵都死了,老三也去了篱州,还有什么好斗的?
下一任皇帝,除了老二,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王妙娘那个蠢货能带出来什么好的,一开始他就没把老四放在眼里。
只不过,多生一个,能让其他几个有些危机感,而他也有七八年没有看到皇子出生了。
如果不是他继位太晚,当皇子的时候被太子压制,不敢生,现在怎么会只有几个选择。
他的心脏部位又开始不舒服。
此时,来福拿着密报进来,他本不想打扰皇帝休息,但此事太过重要。
萧逸听到声音,自己撩开帐子,让他拿过来。
来福将密报双手呈上。
萧逸越看眉头越紧,扬州的文人一向安静,怎么突然开始闹了?
有线人发现文人一个个状若癫狂,当街做出些不雅之事。
这些人吃五石散吃多了?全都疯了?
他翻开第二面,有人将一份名单呈上来,名单上有数十人,都是贺家人,都在关键部位上当官。
这是谁给的?密信里没说。
他给贺家的还少吗?插的钉子这么多是要篡位?!
气的萧逸猛地咳嗽一番。
然后看第三面纸,有人在篱州街上看见一个疑似三皇子的男孩和另一个同龄的男孩打闹。
两人关系匪浅,探子问要不要再去篱州详查。
篱州最近也很奇怪,这些年一直对进入的人查的很宽松,但最近严查。
他们的人差一点就进不去,难道真有猫腻。
萧逸看完将密报烧了。
好啊,好的很,都当他不存在,都想要篡位是吧!
第二日,朝堂上。
有官员禀告,今年北方夏日炎炎,都十月底了还不见凉下来。
各地多发山火,怕是有异。
二皇子萧嘉棋自请去北方视察,他也很久没有见到三弟了。
做二哥的总要去看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