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应该怎么样？”，他很奇怪。
虽然他心里不舒服，但是她又没做错什么，难道要他跟她发脾气吗？
凯赛尔追求她也是凯赛尔的权利，他不能剥夺别人的权利，也不能阻止她跟别人接触。
“你现在什么心情？”
他想了想，如实道，“嫉妒。”
“那你表现出来啊！”，李旭桡真的无语了，“你怕是根真的木头吧，我的天。还有，我实话告诉你，小师妹以为你喜欢我呢，你自己去澄清吧。”
“……”
他，喜欢，李旭桡？？？
从哪儿看出来？
她能看出他喜欢李旭桡，却不能看出他对她的私心。真的是他表现得太不明显了？
他没喜欢过人，不知道怎么做是表达喜欢。
他觉得自己的心思很丑陋。
明明她不属于任何人，她是独立的。他却因为别人靠近她，而感到不爽。
他想只有他能靠近她，这对吗？
李旭桡看他若有所思，拍了拍他的肩，“你去靠近她试试，多靠近点，能多近就多近。随自己的心吧，别压抑了，算我求你！”
于是接下来几天，苏绾音发现她的高冷师兄特别粘人。
半夜，李旭桡搂着许靖清睡了。
只剩他们两个人坐在一旁。
毕竟是在龙背上飞，多少得靠在一起。
以往跟她保持男女大防的师兄，突然离她近了许多，近到离绝稍稍颠簸一下，她的背就靠到他的胸膛。
他身上散发的热气在冬天里特别明显，呼出的气息也正好喷在她的脖子，感觉很奇怪。
所以她不自觉地将上半身往前倾，尽量离远一点。
“我很臭吗？”
“啊？”，她吸了吸鼻子，熟悉的沉香混冷松，“不臭啊，很香。”
“那你趴这么前作甚？”
“呃……这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么……”
他莫名笑了一声，“你以前从来不会跟我在意这些。”
“那不是你在意么……我现在懂得体谅你了，小时候不懂事。”
小时候……他想到了自己将她当妹妹的时候。
她及笄后，他确实有刻意保持距离。但是他也会因为有人伤害她而生气，会在意她，保护她，照顾她。
以前为什么会觉得这是师兄妹之情呢？
他看向眼前高挑，但对比他还是娇小的身影。脑子里响起李旭桡那句，“随心”。
“坐直，我想跟你说话。”
她看了眼正在熟睡的李旭桡，慢慢坐起来，“好吧。”
安静——
她第一次觉得沉默是如此的尴尬，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相处一点都不自然了。
她不知道怎么跟他独处。
就好像小时候的玩伴，隔了好多年再相见。彼此因为时间，距离，性别意识，产生了隔阂。
可是他们从未分离，隔阂从哪里来？
从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他开始？还是决定要做一辈子师兄妹开始？
“你跟我生分了。”，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
她想了想，还是侧过身坐着，以便可以看到对方的脸。
真诚的交谈，就应该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样才能第一时间读到他的情绪。
她是个直率的人，何况她还要跟他相处许多年，他们不应该这么尴尬。有什么不舒服的关系，说出来就好了。
她是这么想。
但是没想到一向寡言的墨瑾瑄比她先开口。
他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你终于愿意正面看我了。”
“啊？？我有不正面看你吗？”，她很诧异。
好像没有吧，说话的时候……呃好像说话不多。
那吃饭的时候……好像也没什么印象……
打架！打架肯定有了！
嘶……最近大半年好像都没怎么跟他并肩作战来着。
她干笑一下，小声承认，“最近跟师兄，好像是相处不多哦。”
“何止。明明天天在一起，却好像很不熟一样。”，他顿了顿，又轻声道，“也不能全怪你。”
她看了眼他落寞的神色，也不知道说什么。说她冷落他了，他们又不是什么关系。这不就是他的性格吗？
还有……她现在感觉好像跟他真的很不熟，几句话都好难憋出来，救大命。
她的语言技能去哪了！！
就在她苦恼的时候，他再次开口。
“就当我们重新认识吧。”
“哈？？”
“不是不熟吗？我想跟你重新认识，用新的身份。”
“什么身份？”
他望进她漆黑的眼，薄唇轻启，“墨瑾瑄。不是师兄，也不是王爷，就只是墨瑾瑄。”
他想打破这个隔阂，自然地，大方地。像凯赛尔一样，以男人的身份，男人的态度，重新跟她建立联系。
就用最纯粹简单的角度，真正随心地跟她相处。体会自己最真实的感情，感受自己的冲动，也摸索她的态度。
寒冷的冬夜，她的耳朵除了呼呼的风声，就只听到他的声音。
只是墨瑾瑄吗？
也就意味着，她不需要时刻提醒自己，他是师兄。不需要刻意跟他保持距离，不需要在独处时尴尬沉默，不需要在意他是不是觉得她越界了。
她可以完全抛开这只过期的感情包袱，不用管这么多，不用别扭，只要做她自己。
挺好的。
她也很想知道，抛开情窦初开时，因外貌产生的悸动。
她到底对他是什么感觉。
“好，那我们就重新认识一场。我也不是你的师妹，不是大臣之女，不是你看大的小孩，就只是我。”
“嗯。”，他笑了，然后说了一句，“顺便澄清一下，我不喜欢阿桡，我喜欢女的。”
“什？？么？？？”，她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
这回她是真震惊了，原来她一直以来磕的糖，全是假的，连单相思都没有。
他挑挑眉，有些好笑，“谁跟你说，我喜欢阿桡？”
“我听幻兽们说的呀，他们说……”
算了，她还是闭嘴吧。不用想都知道，是离绝是塑料语言搞错了。
第二天。
睡醒的清川知道磕的糖都是假的，天都塌了，情绪低落了好多天。
倒是白麟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教离绝读书都认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