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满脸怒容,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丫鬟正专心致志地打扫卫生,没有发现身后的宋婉清,她后退时直接撞到了宋婉清。
丫鬟惊慌失措,连忙低头,声音颤抖着道歉:“小姐,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
宋婉清二话没说,扬起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丫鬟脸上。
那清脆的巴掌声在院子里回荡,仿佛是愤怒的咆哮。“狗奴才,没长眼睛!”
宋婉清怒声骂道,眼神中满是厌恶与烦躁。
丫鬟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嘴里不住地求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宋婉清不再搭理跪在地上的丫鬟,径直朝屋内走去。
她越想越生气,进入屋内,一眼看到桌上的花瓶,想也不想,伸手就拿起花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花瓶瞬间破碎,碎片四处飞溅,如同宋婉清那无法控制的愤怒情绪。那清脆的破碎声,仿佛是她内心怒火的宣泄,在寂静的屋子里久久回荡。
李氏刚踏入院子,便听到屋内传来一阵清脆的破碎声。她心中一惊,连忙加快脚步走进屋内一看,只见满地的碎片,一片狼藉。
李氏秀眉微蹙,朝着门外的丫鬟招了招手,厉声说道:“赶紧打扫了,伤着小姐了你们担当得起?”
丫鬟们闻言,连忙慌慌张张地进屋,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着碎片。
李氏整理了一下衣衫,抬步走到宋婉清跟前。
她看着满脸怒容的女儿,柔声问道:“这是谁惹我家清清生气了?”
宋婉清抬眸看了一眼李氏,气鼓鼓地直接坐了下去,也不言语。李氏心中疑惑更甚,轻轻握住宋婉清的手,再次询问。
宋婉清这才咬着嘴唇,满脸不甘地说道:“娘,不是说宋昭昭从小在乡下嘛,为什么她会作诗,今天她抢尽了风头。”说罢,宋婉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嫉妒与恼怒。
李氏满脸写满疑惑,那精致的面容上眉头紧锁,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宋昭昭会作诗?你确定?”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当年我可是亲自安排人将她送回乡下的。”
宋婉清依旧气鼓鼓的,脸颊绯红,像是鼓着气的包子。
“我当然确定,她就是在现场作的。会不会是爹爹在您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给宋昭昭请先生了。”
李氏一听,脸上的惊讶之色愈发明显。她的嘴巴微微张开,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片刻之后,她的嗓门突然提高,尖锐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什么?好你个宋景仁,我现在就去找你爹问清楚。”
话音刚落,李氏便如一阵疾风般急冲冲地离开了宋婉清的院子。她的裙摆随风飘动,脚步匆忙,朝着宋景仁的书房快步走去。
李氏怒气冲冲地来到宋景仁的书房前,一把推开书房门。那门“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宋景仁,你是不是背着我给宋昭昭请先生了?”
被李氏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到的宋景仁慌里慌张地把手里的纸张塞进书页里,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李静娴,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宋景仁皱着眉头,满脸不悦。
李氏却不管不顾,径直上前掀翻书桌上的书。书籍散落一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你是不是给宋昭昭请先生了?今天宋昭昭在郡主的赏花宴上直接作了两首诗,抢尽了风头。”李氏的声音尖锐而愤怒。
宋景仁听了,满脸惊讶。“昭昭会作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李氏听到宋景仁喊昭昭两个字,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她上前就捶打着宋景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给宋昭昭请先生,,对得起我们的清清嘛”
宋景仁被打得烦了,一把推开李氏。“有完没完,你现在就像一个泼妇。我没有给她请先生,这个事我会问清楚的,你赶紧给我出去。”宋景仁的声音严厉而冷酷。
李氏感受到宋景仁已经动怒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委屈,“老爷,刚才是妾身冲动了,我也是为我们女儿担心呀,老爷您别生气了。”
说完,就朝着宋景仁身上靠去,试图挽回局面。宋景仁往后一退,厉声呵斥:“出去!”他的眼神中满是厌恶。
李氏咬了咬嘴唇,眼中噙着泪水。她跺了跺脚,甩袖离开了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宋景仁一人,他看着满地的狼藉,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宋景仁沉着脸让门口的丫鬟进来收拾一片狼藉的书房。
随后,他吩咐身边的亲信李喆去后厨拿一份糕点。
李喆很快捧着糕点递给宋景仁,恭敬地说道:“老爷,糕点取来了。”
宋景仁微微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道:“东西加了?”
李喆凑近宋景仁,轻声回答道“加了。”。
宋景仁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让李喆退出书房。
随后,宋景仁提着糕点盒子,缓缓走向朝兰苑。
此时,宋昭昭和杏儿、如意正蹲在花坛边上整理土壤。
宋景仁远远瞧见这一幕,脸上闪过一丝嫌弃,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原样。他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道:“昭昭,爹爹给你送糕点来了。”
宋昭昭闻声起身,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微微欠身道:“父亲,您坐。”
宋景仁在石凳上坐下,打开食盒,拿出糕点,满脸慈爱地说道:“这是爹爹特意吩咐厨房给你做的,你快尝尝。”
宋昭昭看了一眼盘子里的糕点,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掩饰过去,微笑着说道:“父亲,今天在郡主府吃多了,现在吃不下了。”
宋景仁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这样呀,那就等下吃。听说你今天在郡主府上作了两首诗?昭昭可是上过学?”
宋昭昭听到宋景仁的问话,心里冷哼一声,还上学?如果不是遇到她师父,早就被饿死冻死了。
可脸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回道:“回父亲,昭昭并没有上过学,今天作两首诗刚好碰巧之前一位先生教了我。”
宋景仁听到宋昭昭的回答后,双眉微微蹙起,眼中满是疑问和不信任。
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小心地打开,上面赫然写着一个“福”字。
宋景仁将纸举到宋昭昭面前,声音低沉地问道:“这是什么字?”
宋昭昭抬眼看向纸张,瞬间眼眶泛红,满脸委屈。“父亲,昭昭根本不识字,您这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说完,她用手掩面,假意哭泣起来。肩膀微微颤抖,那模样甚是可怜。
宋景仁看到宋昭昭这般反应,心中虽有疑虑,但也确认了她的确不识字。
他收起纸张,轻轻拍了拍宋昭昭的肩膀,语气轻柔地安抚道:“是爹不好,昭昭不哭。”
然而,他的眼里却闪过一丝不耐烦,那丝情绪稍纵即逝,却被敏锐的宋昭昭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