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君祁睿的这个妹妹,君祁娴,已经十八岁了。
因为家里的变故,不仅被夫家退了婚,还被夫家羞辱她是外室的女儿。
更是在广庭之下骂她下贱坯子,让她一度陷入绝望中。
也因为这事,害得她一时想不开,曾自杀过好几次,要不是君母及时发现,怕是就这么早早的去了。
如今也是郁郁寡欢,脸上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色彩,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她那乌黑如墨的长发,流淌在纤细的腰肢上,宛如一条黑色的河流,展现出优雅而古朴的美感。
容颜绝美,皮肤白皙如玉,线条优美的瓜子脸,细长的眉毛,一双秀眸晶莹剔透,只是现在有些呆滞。
除去那一身的阴霾,和迷离恍惚的眼神,她要是再胖一点儿,这优美的蛾眉如同新月挂在天空,倒是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厄运……
看着这对母女真真是把古代女子的美貌,在她们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更是应了那句: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看来他们的爹是个图财的,多少倒还有点人性。
要是赶上那种十足的畜生,以她们母女这相貌,怕是早就被卖到那腌臜的地方。
“快过来,我们家也没有长辈,君伯母要是您不嫌弃,就做主坐。”
君母后退两步连忙摆手:“使不得,我们母子三人打搅你们一家,已经过意不去了。”
东方瑾听她这么说,也觉得自己过于热情。
这让初次见面的她们,倒是让君家这三口对自己一家有了防备。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和这种气质优雅,秀外慧中,温文尔雅,满腹诗书,如同空谷幽兰,散发着浓郁的书香气息的古代女人怎么聊天。
她真是没法形容了,实在是这个君祁睿的母亲,那一行一动的太赏心悦目了。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和顾四婶儿那种洒脱的人相处——自在。
君祁睿似乎发现了东方瑾的尴尬:“娘,我们以后就住在顾家这边,您要是这样可不好,容易让顾兄一家很不自在。”
他娘也是因为这相貌,极少出门,甚至有时连自己的院子都很少出。
如今家里发生变故,她能没倒下,他能不坚强吗?
君文蕙被自己儿子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了。
看向东方瑾时,脸上有些愧疚:“这……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们终是客,哪有盖过主家的,这不合礼数。”
这声音不要太好听,只是她实在有些不明白,他们三口这相貌是怎么躲过去的。
要知道像他们这样行走在外,不乏招上一些不轨之徒。
君文蕙似乎看懂了东方瑾眼里的意思。
温婉一笑:“我们一路乞讨,睿哥儿装瘸。我装病,脸上都是涂抹的一脸的黑斑,娴姐儿脸上则是红点。”
君祁睿有些不好意思了:“都怪我,走错方向。”
这是他的硬伤,路痴。
君文蕙摇头笑道:“也许这还是件好事,那天我们抚他的面子,他肯定不会给我们留最后的情面的。”
听到这里,也觉得她说的在理。
东方瑾示意她们都坐下,随意坐吧,她不再强求了——太累!
看来君母也是个有城府的,只是的古代女人太恪守成规,讲究相夫教子,举案齐眉这一说辞。
再有,君祁睿的父亲这些年在君家一直没有纳妾,也没有什么流言蜚语,可见他在君家做的太完美。
可是有些事,事与愿违,不随人愿也是常有。
只是她们没有发现端倪而已。
要说谁会预知未来……
等他们坐下,东方瑾看着他们三口人,便把他们一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不说不行呀,这以后住在一起,你防着我,我防着你的,整天这么客客气气的弄得谁都不自在。
她摊牌了……
她们一家也没有什么秘密可以藏……
不对,她有秘密,这个忽略,直接忽略。
“所以,我们都是苦命的人,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楚。
您家的事儿,我们一家也都听君大哥说了个大概。
我和您说这些,就是让您在家里住的安心。
这所宅子我们是第一天搬进来,和你们一样,对哪里也不熟悉。
您又是家里最长者,您一家又不是我家的奴仆。
我们对您尊重,是因为我们家有两个孩子。
这小孩子好的不学,坏的一学就会。”
顾景烨:小娘,我不会学坏的!
顾采薇:小娘,我也不会学坏。
君文蕙频频点头,是这个理儿,但是经过家里的遭遇,她还是对人有一些防备。
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枕边人,都能算计,她能相信谁,她还会相信谁……
东方瑾见她点头,笑道:“咱们做父母的,您说,尊老这块咱是不是应该起头做好?
我呢还小,以前在方家也是个不受待见的,除了干活儿,什么都不懂,更不会带孩子。”
心想,这具身体还是个孩子。在现代,十五岁还是个中学生。
即便她的灵魂二十有六,但是,她在家最小,那是干嘛嘛不行,吃嘛嘛也是个挑刺的主。
看孩子?拉倒吧!看到她姐生孩子那一幕,她有好几年都没缓过来。
她之所以能接受顾城霖的这俩崽崽,那是因为他们都懂事了,你和他们说什么他们都明白,不费事。
君文蕙笑道:“慢慢来,女人一旦当了母亲,就会带了。”
东方瑾一手摆手,另一只手指着顾城霖:“顾城霖也就是我相公,他就是个面瘫。
闷葫芦一个少言寡语,更是刚从战场的受伤,退役回来,他更加不会管孩子。”
顾城霖:“……”沉默不语,媳妇儿说的对。
可是一想到她不愿意给自己生孩子,心里就难受,心塞。
顾景烨:我爹是面瘫?那是什么?嗯!确实话少。
外公总骂他爹,说他十个遛柱也砸不出一个屁来的主。
君祁睿:难怪脸上都是刀伤,他以为顾城霖是土匪,现在改邪归正了那种。
吓死他了,军人呐!还上过战场!这是可是英雄,大英雄呀!
再看顾城霖,眼里多了一些敬佩之色。
君祁娴:当兵的呀!吓死她了,她以为这人是土匪。
君文蕙:还好,还好不是她想的那样,看来老天对他们一家还是眷顾的。
东方瑾接着说:“我这听君大哥说,他们兄妹都是您一手带大的。
您又把他们教育的这么好,我这就起来不该有的心思。
说白了,就是想让君大哥给我这两个孩子当夫子。
让您也给我家采薇当夫子,教一些女孩子的礼仪。
您也看到了,我这人大大咧咧惯了,教些别的还行,礼仪这块,那就是个菜。”
艾玛,她这和文人说话真费劲,这弯拐的,她都怕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