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越说越离谱,华清月慌忙将她拉进屋里。
容娘子没理会她的话,继续打趣,“姑娘美而不自知,要是会点手段,哪个男人能逃得了你的手掌心,随便一个眼神,那些男人就能色令智昏........。”
“好,我学。”华秦月挫败地说出口,这等大胆言论,要是被路过的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
不就是记住几个画吗?
之前父亲那么多账本,她都能记住,更何况是几页画。
“好啊,这才对嘛,我给你说啊,男人能不能骗到女人那是他们的本事,但是能让他们骗多久,那就是咱们女人的本事了。”容娘子扭着腰肢,完全不惧生疏,风情万种地半坐在软榻上。
唇红齿白,似笑非笑。
华清月不由多看了几眼。
“华姑娘,不介意我喊你清月吧?”
华清月摇了摇头,“不介意,容娘子,请随意。”
以往她在梁源时也经常与青楼中的女子打交道,明白她们堕落风尘基本都有不得已的理由,说来说去都是些苦命人。
容娘子意味深长地笑出声。
“清月,其实殿帅这人看着克己复礼,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可是只要你将他盘顺了,也就那么回事。”
盘顺?
华清月不由对面前这姑娘钦佩起来。
她适时想起陆焱在那方面熟练,要求更是多得离谱,莫不是........。
容娘子对上她打量的眼神。
这种打量她不陌生,可这般清澈好奇的视线却不多,没有半点轻视和嘲弄,难怪之前她给他介绍了那么多女子陪侍,他都看不上,原来是喜欢这一款啊。
清纯小白兔。
容娘子思绪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策,让他这些年欺负她男人,不管白天黑夜让她男人给诊病,让他们夫妻生活不和谐。
容娘子含着水润光泽迎上华清月的视线,嗔笑道:“华姑娘这般盯着我看,莫不是爱上我了?”
她没睁眼,红唇微动,说出的话婉转勾人:“可别爱上我,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容娘子成亲了?”
这陆焱,是真疯啊。
“嗯,是啊,我那男人是章绪,你见过的。”她娇笑着说完,“就上次你那药,还是我研制的呢,怎么样,好用不?”
华清月心头微怔住,“你是章太医的娘子?”
她有些羞愧,还以为她是青楼之人。
容娘子像是看出华清月的疑惑,举起大拇指弯向自己,“是啊,我男人是章绪,但是京都最大的青楼,我开的。”
华清月:“...........。”
她刚反应过来,就又听见她说,“你放心,这些年你家殿帅洁身自好着呢,身边没什么女人。”
她其实没说,曾几何时,她甚至威胁利诱章绪,想知道陆焱是不是看上了他。
华清月脸一红,什么叫她家的。
“呦呦呦~~,又脸红了,我不打趣你了,你先学,等你学会了我再赠你几样东西,让你好好地出口气。”
容娘子打了一个哈欠,“这东西是我自愿给的,你放心,我不收钱,就算你们家殿帅非得给,我都不要。”
“不收钱?”
可不是不收钱,那陆焱经常使唤她男人做这做那,可不得好好收拾。
“保管你倒是穿上我给你的衣服,你家殿帅眼珠子都挪不开………。”
她越说越起劲,华清月不欲再说,摊开手中的画册,男女各种各样的姿势映入眼帘,一旁还有文字讲解,到何种程度该做什么事情,以及会产生怎样的快感。
描述之详细,令人咋舌。
刚看了几页,华清月强行将那些令人浮想联翩的画面背诵在脑中,骤然将画像扔在一旁,故作镇定清了清嗓子。
*
这时,离京都百里之外的官道上。
“喂,姓陆的,我现在是太医院院首啊,你办个公差把我带出来做什么?”
他今日还没起呢,就被人拉到他面前,然后晕乎就出了城,“我都还没和娘子好好告个别。”
“还有我娘子,她那般柔弱,离开我怎么得了。”
.............
章绪在马车中絮絮叨叨过没完,一旁的男人愣是连眼睛都没抬。
“得,你这孤家寡人也不会明白的,我不管,这次离开五日就已经是我的极限。”
“三日即可。”
章绪眼睛泛着光,疑惑道:“听你那副使说最快要六日,按照你的性子不得十日起步了?”
这句话一出,陆焱抬眸,冷厉的眼神看着他,“你现在已经不是我麾下之人,少瞎打听。”
章绪气笑了。
“行,我也不想知道,反正三日后我没回去,我娘子要是在京都得了什么相思病,这损失你得赔给我。”
“你不在京都,容娘子乐得自在。”陆焱直接拆穿。
章绪冷嗤一声,可怜巴巴:“你不懂女人,她们要就是不要,不要就是要,你别看她平时在外人面前对我凶,床上对我可温柔了,食髓知味,你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懂。”
陆焱抬眸,“你扯远了。”
“这怎么是扯?你看我成亲已经有五载了,你与我同岁,前些日子才初次尝到女人的味道,你懂什么叫扯?”
“就你懂得多,为了女人荒废正业,难怪医术退步了,区区一个千引毒都解不了。”
“我乐意,你那毒我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
“换个其他的方法。”
章绪眸中意味深长,他知道飞九一定会告诉他,所以他知道也并不奇怪,“死不了人,不过就是几滴额间血而已。”
“女人的额间血,喝不下去。”
话毕,马车中安静了好一会儿。
章绪静静打量他,突然开口:“我上次就想问问你来着,你对华清月是来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