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桨飞速旋转,伴着轰鸣声,直升机越飞越高,直到在空中,成为了一个黑点。
沈瑜再给他打电话,已经没人接听了。
……
海城
车门打开,许丽莎被王强轻而易举的从后座拖出来。
她被下了迷药,虽然睁着眼睛,意识还是清醒的,身体却软的像一滩泥,任人宰割。
天马上就黑了,王强紧紧勾着她的腰,远远看着,他们就像一对亲密的情侣。
可事实上,王强是沈家闻的助理,从前她和沈家闻在一起时,王强受沈总之托,一直在她身边照顾。
他人憨厚,耿直,许丽莎一直很信任他。
所以,他今天给她打电话,约她出来,说沈家闻有东西要交给她,许丽莎没有怀疑,就离开了公寓。
谁知,她才坐上他的车,就被下了迷药。
一路开着车,驶离了帝都,来到附近这座海边城市。
这座城市很美,从前,沈家闻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带她来度过假。
“王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放过我好不好?”许丽莎有气无力的乞求着他。
王强脸绷的铁紧,就像没听到她的话。
“王强,我如此信任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忘了,上次你妈妈做手术,还是我替你出的钱……”
“闭嘴!”
王强拉扯着她,径直走向停在海边的一艘小型游艇,他扶着许丽莎的腰,一把将她拖上去,接着,他也跳了上去。
许丽莎很害怕:“你要带我去哪里?”
王强拖着她往游艇的上层楼梯走去:“许小姐,你别怪我,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知道你有苦衷,我也有。你要怨,就怨自己遇人不淑,你跟的人,根本就没有能力保全你!”
游艇渐渐驶离海岸线,海风吹来,很冷很咸,吹的衣服猎猎作响。
天渐渐暗下来,无边无际的大海,像能吞噬一切的魔鬼。
王强有些烦躁,他强硬的扣着许丽莎,对她又拖又拽,往甲板上拉,她不听话,他气的还在她腹部踢了一脚。
“啊,我的肚子……王强,你他么是不是人!”
那一脚下去,她腹痛难忍,一只手本能的想要去护,却又被他蛮横的扯开。
“一会儿你被丢下大海,还什么孩子不孩子!”
“什么……什么丢下大海?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你认了吧!这就是给有钱人当情人的下场!是你自己要开游艇出来玩,却不小心掉下大海溺亡!这就是他们给你安排的死法!”
“不……王强,我们再商量商量好不好?我不想死。我不会再缠着沈总,我也不会再跟沈太太抢男人,你帮我求求她,求求她,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王强再次绷紧了唇,不再说话,不再解释,只拖着虚弱的她,一步一步,来到游艇最高处。
他不能不听她们的,不然,他的父母,兄弟都将没有活路。
江美荣太狠了,狠狠拿捏他的弱点,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海上起风了,游艇被掀的左晃右晃,他身体撞在栏杆上,陈丽莎也被惯性甩在地上,哇的吐了一地。
她顾不上难受,趁着王强松手,她不顾一切的沿着楼梯往下爬。
天空传来轰隆隆的巨响,王强抬头,赫然发现一架直升飞机,盘旋着距离他们的游艇越来越近。
他察觉不对,要去找开船的师傅,直升机的舱门打开,一条软梯摇摇晃晃的从空中垂下来。
王强下意识去摸腰间,抽了把匕首出来。
他给船上的同伙打电话:“快上甲板来!这里有架直升机,可能是来抢人的!”
随着直升机上一道黑色的人影一跃而下,王强的手机被踢飞,径直掉入大海。
“……顾少!是顾少!顾少救我!”
陈丽莎双手紧紧扒着楼梯扶手,借着微弱的光线,一眼认出了顾霄寒。
他矫健的身影如猎豹,迅速跟王强缠斗在一起。
他一边朝王强挥拳头,一边命令许丽莎:“还想活着的话,就自己顺着梯子爬上去!”
陈丽莎看一眼空中摇摇晃晃的梯子,她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小腹处挨了那一脚,刀绞般的疼,每走一步,都牵扯着四肢百骸的神经。
梯子摇摇晃晃,让人望而生畏,却是她唯一求生的机会。
她回头看了顾霄寒一眼。
没有时间去猜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陈丽莎一咬牙,抓住了空中的悬在空中的梯子,强忍着疼痛和恐惧,努力向上攀爬。
才爬了两节,就已经筋疲力尽,海风呼啸,吹的人和梯子就像虚浮的风筝,随时都会大风拦腰斩断。
许丽莎只往下看了一眼,便是心悸胆寒,再也不敢动一下。
“我好害怕……怎么办?我一下都不敢动!”
她死死的抓住头上的绳索,闭上眼睛,不住的发抖。
甲板上声音越来越大,已经由顾霄寒一V一,变成了,他一个人对付所有拿着武器的船员。
其中一名船员,纵身一跃,拽住了直升机软梯的最后一节,接着,一只大手又去拖许丽莎的脚踝。
虽然飞行员及时调整上升,可随着许丽莎一声尖叫,她和船员一起跌入冰冷刺骨的大海。
扑通一声,溅起巨大的浪花。
顾霄寒心中一紧,往海平面看去,就这一恍神,身后的男子扑上来,从后面死死勒住他的脖子,而前面被他击倒的船员,也一跃而起,匕首深深扎进顾霄寒的左肩……
血腥味扑面而来,顾霄寒一脚踹开身前的男子,又一个过肩摔,把身后偷袭他的人摔进大海中。
可接着,他又被另外几名船员,再次缠上。
顾霄寒以一敌众,难免有中招的时候,耳边还不时传来陈丽莎的呼救。
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有的人,就活该被自己蠢死!
……
沈瑜开着车,找到最近的海边时,天已经黑透了。
海风强劲,这几天预告有暴风雨,海边已经拉起警戒线,白天营业的游艇和小船已经收工。
沈瑜费尽口舌,才说服一辆船出海跟她走一程,上船时,她又看了一眼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