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佛爷笑着摇头:“向你施放暗箭,确实有点难度,我看这回,老胡是挑错对手了。”
刘浮生连忙摆手说:“胡伯的对手,始终都是王伯您,我只是个敲边鼓的,这次过来找您,也是寻求帮助。”
“你需要我帮助?”王佛爷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浮生。
刘浮生说:“对呀,抚远市的中高层领导,很多都被胡伯收服了,如果有人检举揭发,或者编造一些东西诬陷我,我就会非常被动,至少名誉上会受到一些损害,甚至影响我的仕途发展。”
王佛爷笑道:“那你的意思是?”
刘浮生说:“我想请王伯帮忙,助我在抚远市,打造出一个我能掌控的,令行禁止,效率极高的政府部门。”
王佛爷闻言哈哈大笑,想要令行禁止,工作效率极高,这个政府部门,必然都得是刘浮生的自己人才行。
刘浮生想从外地调人到抚远,绝对绕不过王佛爷这个省组织部的部长。
王佛爷本身也不会放弃抚远市,他要通过这次,大规模的人事变动,往抚远市掺一些自己的手下。
刘浮生这么一说,似乎想把他掺沙子的路给堵死啊。
王佛爷意味深长的说:“小刘,你应该明白组织部的原则,任命干部和调动干部,不是某个人说了,就一定能算数的,组织部不是我的一言堂,需要经过方方面面的考量,以及集体研究,才能做出最终决定啊。”
见王佛爷忽然打官腔,刘浮生挑了挑眉毛:“王伯,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如果这一次,我能帮您成为省委党校的校长呢?”
没有废话,刘浮生直接摊牌了。
“哦?你能帮我?”
王佛爷摇头笑道:“小刘,我承认你足智多谋,脑子灵活,办法也多,但是省委的局面,已经僵在那里了,常委们都无法做出最终的决定,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除非你让老胡或者马玉清书记,主动放弃对省委党校校长位置的争夺,否则这件事,恐怕只能由燕京方面协调了,到时候,我们三个都没有办法左右,这件事的结果啊。”
王佛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玩味的看着刘浮生说:“或者你想告诉我,你在燕京方面,有非常大的能量,可以左右事情的结局?还是你此时此刻,就是代表着燕京某些方面,跟我说这番话的?”
王佛爷在试探刘浮生,他的意思很明显,你不希望我往抚远市掺沙子,那就必须把底牌亮出来,让我看看,够不够格!
现在的局势,不是谋篇布局,或者动用什么手段就能解决的。
省委常委会,一共就那么几个人,互相之间的立场,已经摆得明明白白了。
省委党校校长这么重要的位置,不可能空置太长时间,再过些时日,还没有结果的话,燕京方面肯定会出手协调解决。
都说你刘浮生有燕京的背景,既然如此,你就把这个背景,亮出来给我看看吧。
刘浮生明白王佛爷的意思,却摇头说:“王伯误会了,我哪有什么资格啊!除了您和胡伯之外,我在常委会,都没有其他的熟人。”
“不过,我确实有办法,把这件事情控制在省级层面,由省常委会选出,接任校长的人选,并上报到燕京。”
控制在省级层面!
王佛爷立即注意到了,刘浮生所说的关键词。
王佛爷不知道他的底气在哪里,略一思考之后,才开口说道:“如果你真能做到这点,并且让我胜出的话,那么你所拟定的,抚远市组织架构和人员调动名单,省委组织部这边会优先考虑。”
刘浮生顿时露出笑容,点头说道:“多谢王伯。”
王佛爷说:“不必谢我,如果你做不到这点,有些事情我也没法帮你,抚远正处在关键时刻,省委组织部选拔干部,肯定要慎之又慎,希望你能理解。”
刘浮生笑道:“理解,王伯,省常委会最后表决的时间是哪天?”
王佛爷说:“三天之后,将有一次常委会议,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关于省委党校校长的人选。”
“如果这次会议上,再没有任何决议通过的话,我、高凌岳,以及马书记推荐的人,就将作为候选人,由燕京方面进行协调处理,也就是说,这场会议之后,你所说的那些话,就得应验了。”
“你小子可千万别吹牛啊。”
相对胡三国,王佛爷说话比较直接,他给刘浮生立下了最后期限,过了这个期限,即便王佛爷在燕京方面的协调下,得到了省委党校校长的职位,他也绝对不会,兑现跟刘浮生做出的承诺了。
刘浮生扬起嘴角,笑眯眯的说:“三天啊,足够了。”
王佛爷心里嘀咕,不知道刘浮生有什么倚仗,李宏良、胡三国以及马玉清,同样也不清楚。
省委常委会召开的前一天。
李宏良再次拨通了刘浮生的电话号码。
电话里,老书记的心情显然不错,他笑呵呵的说:“臭小子,这场博弈,我似乎赢定了。”
刘浮生正在市政府加班,闻言放下手边的文件,笑着问道:“李伯何出此言?省常委会还没有最后的决议吧?”
李宏良说:“我和老胡联手,票数已经压过了老王,当然,马书记推荐的人选,票数也挺高的,如果最终决断,要听燕京方面的意见,那么我们的优势就更大了。”
马书记那边,走的是燕京杨家的门路,但是这层关系,恰好是李宏良参与引荐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之下,马玉清提名的人,面对高凌岳,基本没什么优势可言。
王佛爷在燕京也有关系,但他需要面对的,是胡三国和李宏良两个人同时发力。
这个局面,跟省里完全不一样。
可以说,胜利的天秤,已经向着高凌岳倾斜了。
李宏良给刘浮生打电话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表明自己有决胜的信心,第二么,也是试探一下刘浮生的反应。
刘浮生听完他的话之后,果然笑嘻嘻的说道:“李伯,我看这件事,很难走到燕京那一步。”
电话对面,李宏良诧异的说:“为什么?难道你有动作了?还是说,你只是虚张声势?”
最近这段时间,李宏良并没有发现,刘浮生有出手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