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妻子走到观景台上,透过玻璃俯视着整个场地——无数等待维修而无法升空的战斗机静静排列于此,显得如此沉寂和无力。
点燃了一支烟,双手开始颤动,泪水顺着脸颊流淌。
“我真的很想帮助改进,但现在的技术和配件根本不统一,连最基本的小螺丝都不能互换。”
“昨天刚解决了三台的问题,今天又新增了两台。
每一架之间的兼容性都是新的挑战,根本谈不上有效维护或升级。”
从塔台楼梯走上来的资深老领导严肃地接过了李建国家中剩下半截未吸完的香烟抽了一口。
“昨天有报告称某型号发动机空中停车,坠落了!”
听到这里李建国心急如焚,“飞行员呢?”
“幸运的是他们跳伞生还,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两人陷入寂静片刻后继续谈话。
“这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吗?”
李建国有些绝望地问到。
“目前看来是这样。
补修只能拖延而不是解决问题,超音速飞行需要彻底检查并重制所有的生产工艺。”
这位领导也点头同意。
接着两人讨论起了解决办法——重新制定所有流程标准。
老者低声吩咐手下准备学习计划。
“你们可以看看一机部分派过来的技术指导手册,《钢铁炮弹》安装指南,这对大家都会有很大启示。”
随后大胡子建议调动更多资源支援这项改革,提到是否可以调动张宇的家庭工厂资源加入其中。
经过简短交流后认为可行方案将待确认。
无论是谁的孩子,在长辈眼里总是最为骄傲的一部分,尽管有时候也会带来额外的忧虑。
无论如何,为了国家的利益与安全,所有人都必须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随着冬天的寒冷天气降临北岭疗养所,这位领导发布了关于两家航空制造企业的整顿要求,强调必须全面重启生产规范,向模范轧钢企业借鉴经验和优化管理。
几位曾因傲慢态度对命令不满的老同志被派送到外地参加培训课程。
最终目标是为了确保每一名参与研制的人员都能理解和执行高标准质量保证措施。
即便有人质疑此举必要性,但历史证明它至关重要。
这不是在瞎胡闹嘛,完全不务正业!
学不到半点东西!
胡老师揪住他们的衣领,指着雪地上欢腾跑动的“小猎豹”
:“人家在大雪天里都跑得欢快,好像给它加了翅膀都能飞上天似的!”
“你们什么时候能造出这么坚固的东西再来发表意见!”
……
安2飞机上的客舱并不宽敞,机腹两边安装了对坐的长木条椅,吊绳从顶上垂下来充当扶手。
陈老师觉得这玩意儿像是刑具,便起身把它们结成一团。
以张师傅为代表的几位资深成员对着对面的王大山夫妇怒目而视。
王大山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个个“暖心袋”
,先把几个贴在他老伴的腿上,再放进自己裤子里。
舒服啊!安2这架飞机确实不错,就是容易透风,在3000米高度上的冷风如同刀刃。
南昌那边的320厂和我们112厂似乎也是半斤八两,只是依靠安2的良好设计才能飞起来。
“别瞪我啊,轧钢厂可是我的主场,我这个人就是记仇……”
身体已经温暖的王大山慢吞吞地开口说。
“你怎么这么没有兄弟情谊!”
赵师傅大声指责道,“不是说好不评论了么?”
“谁?我吗?”
“就是你!不是说没办法吗?我看你是折腾112停产了!”
熊厂长涨红了脸,像是好斗的小鸡。
“是我折腾还是你们自己折腾的?停机坪上的那些破车难道是我的杰作吗?”
王大山越说越生气,站起身来开始教训那些人。
“你们装配完的飞机里面居然有螺丝刀!我都懒得骂你们了!”
“熊厂长,你的名字真是名副其实,将不力就带着全军都差劲!”
一脚踢出。
“熊副厂长,取消材料复检是你说的吧?”
又是一脚。
“还有熊技术主管,钻头挂在驾驶室你竟然还能通过检验?!”
再次一脚。
想了想还是气愤,他转回来补了几脚。
熊技术主管委屈道:“师兄,我没说话你怎么老踢我。”
“肉多~踢着舒服,不行吗?还想叫我李老,是不是觉得离得远我就踢不到了?”
接着又是几下狠命地踢。
其他人只能忍住笑听他的怒火中烧,熊三委屈得说不出话来:“不是我喊的~”
“你还改动生产工艺!还不遵守标准操作流程,取消质检体系!”
看着暴怒的师兄,熊大轻轻拉了拉熊二。
“去劝劝,年纪大的师兄累了会受不了。”
熊二缩着肩膀:“你去劝,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出气的对象。”
“你再招惹他一会儿大姐又要教训你了。”
然后拍拍屁股的脚印,趁着飞机颠簸走到嫂子旁边。
“大哥,刚刚塞给你俩保暖包呗,太冷了!”
王师母递给熊二几个加热包。
“老头,下次踢再低点儿会更痛!”
熊大凑过去讨暖和:“姐,给我也来两个,不然怎么回去见师父呢,他最专业术语都用得很溜!”
“那些都是我家宝贝研究出来的!”
说起宝贝儿子,王师母神采飞扬。
“跟你说呀,这是他帮忙的结果。”
众人都若有所思,抱起暖和的东西躲到一边听着她的故事。
……
被称赞的孩子江夏此刻一脸泥水、疲惫地来到钢铁厂门口,想从中穿到四惠桥,但不知是谁在路上泼了一堆水,冰面滑倒了。
幸运的是他冬天穿着够厚,除了鼻青脸肿并无大碍。
门卫高兴地向他打招呼:“江工!您正好,来自南方城市的车队到了!”
揉着下巴,江夏问:“怎么会有人来的这么急?刘厂长他们不是早就乘火车走了?”
确实,领导们急需回家布置工作迎接视察。
留在厂里的黄河北卡车上装了样品。
所以,厂领导都不简单。
(除了我们杨老总。
)
守卫看着他的脸发出尖叫:“江工受伤了!快来看!”
人们迅速围了过来。
刘经理立即发出了演习指令:队伍排开进行防御姿态,迅速检查四周并撤离。
最终江夏安全撤入会议室内,解释道:“各位同志,我没有遇敌,我只是自己摔了一跤。”
守卫们都笑了出来。
“刚才我们在演习,”
温和的声音打断了笑声。
微笑的王奎面对着江
李华的嘴角微微抽搐,这难道是机械灵魂对她的玩笑?难怪后世交通警察们总是围追堵截装有淋水器的大货车。
她还没顾得上“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