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雅丹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看着陈狂彪,“你干的那些破事,已经都被挖出来了,我现在又落在沈烈的手里,我干的那些事他应该也知道了七七八八。
换作你是佛爷,你觉得是把我们两个推出去当替罪羊好,还是……”
“不可能!”
陈狂彪语气坚定,“我们都是在佛爷面前发过誓,要誓死效忠的,我不允许你这么猜测怀疑佛爷,而且佛爷一直把我们当成亲人来看待,不管任何时候,佛爷都不会把我们推出去当替罪羊的,而且对佛爷来说,稍微动用一下关系,送走我们很容易,根本没必要牺牲我们!”
“你走吧。”羊雅丹语气淡然道。
陈狂彪冷哼一声,转身向破庙的后面走去,但才走出没几步,羊雅丹不屑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你见过佛爷的身边有亲人么?”
陈狂彪的脚步突然僵在原地。
十分钟后。
沈烈从破庙的门口走进来,身后跟着雷兵和郑元龙,当看到坐在地上,身上已经没有绳子束缚的陈狂彪,以及跪在破庙残败的神像闭目双手合十的羊雅丹,雷兵和郑元龙下意识地就护在沈烈身前,紧接着想要去控制住陈狂彪,但被沈烈抬手拦住了。
陈狂彪往地上啐了一口血唾沫,歪着下巴冲沈烈道:“姓沈的,你要真是个汉子,就单独跟我打一场,你要是赢了,我可以告诉你点你不知道的。”
郑元龙怒喝,“陈狂彪,你脑子被门夹了吧,凭什么让沈书记跟你打!”
陈狂彪猛地站起来,指着郑元龙就开骂,“你踏马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这姓沈的,你就是一个最低档的协警,连个五险一金都没有,你跟我叫板?你够资格么!”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够不够资格!”郑元龙直奔着陈狂彪就要过去。
“都出去。”沈烈厉声道。
郑元龙只好强行停下来,回过头看着沈烈有些不甘道:“烈哥,让我给他点颜色瞧瞧。”
不等沈烈开口,雷兵拉了一把郑元龙,“行了老郑,咱们出去等着。”
郑元龙一脸不解,雷兵冲他挤了挤眼色。
不得不说,论做事有冲劲儿上,雷兵不如郑元龙,但若论做事稳妥揣测上,雷兵胜过郑元龙。
雷兵拉着郑元龙离开,郑元龙大概也明白过来,冲雷兵低声问:“有把握?”
雷兵回过头瞥了一眼破庙里,道:“烈哥故意给机会让那两个跑,结果都没跑,他们心里应该是想通了,和烈哥单挑只是一个台阶罢了。”
郑元龙有些担忧道:“可万一那陈狂彪使诈,那孙子可不是什么好人,烈哥岂不是……”
说话间。
破庙里传来轰的一声,郑元龙和雷兵以及外面的刘子光等人,同时惊讶地向破庙里看去。
庙门早就坍塌,庙里点着两根蜡烛,但依稀能够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陈狂彪这会儿正躺在地上,当然不是正常躺下的,而是被沈烈一个过肩摔给摔趴下的。
“md,再来!”陈狂彪从地上爬起来,可他的小腿之前就被重创,连站都站不稳,刚才能冲沈烈扑过来,已经是咬牙切齿,凭着身体里的最后一股子狠劲儿。
扑通!
沈烈什么都没干,陈狂彪便自己倒在了地上,捂着小腿嗷嗷痛叫起来。
沈烈走向陈狂彪,陈狂彪两只手支撑在地面上,让自己勉强坐了起来,额头上已经疼出一片汗珠子,语气不甘地道:“我认栽了,但我心里不服!”
说着,他又看向门外,道:“你让那些人都滚远点,我看见他们就烦。”
沈烈背对着雷兵等人挥了挥手,雷兵等人立刻散开,躲在了二十多米开外。
陈狂彪回过头看了一眼羊雅丹,然后又回过头看着沈烈道:“佛爷其实是……”
半个小时后。
沈烈才从破庙里走出来,郑元龙、雷兵等人立刻围了上来,关心地问:“烈哥,怎么样?”
“那陈狂彪没耍什么歪心眼吧?”
“他都说什么了?”
……
众人七嘴八舌,沈烈等他们说完了,笑着冲郑元龙和雷兵说:“走,去娘娘庙抓人。”
郑元龙和雷兵以及众人都愣住了,但沈烈也不解释,率先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今天晚上跟着一起过来的那个叫曲松的民警,率先回过神,走过去替沈烈开车门。
沈烈点头说了一声谢,然后笑着坐进车里。
这时,郑元龙几人才反应过来,连忙跟着上了车,刘子光赶紧跟上来,来到沈烈的车窗外趴着车窗一脸着急地道:“老大,你这么走了,我怎么办?不管你去哪,带上我,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我……”
沈烈笑着说:“这次不用去太多人,你在这守好羊雅丹和陈狂彪。”
“可是老大,我想……”
“这个任务同样很艰巨,完成了任务,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与支持,能完成么?”
“请老大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刘子光一听说是任务,立刻身体站着笔直道。
……
陈家村附近的大山里,便是汤河镇很出名的娘娘庙所在的位置,娘娘庙所在的这座山,叫过许多名字,但最终最为流传的还是叫娘娘山。
娘娘山有许多传说,但大多是充满神话色彩的,最贴近现实的,是早在一千多年前的封建王朝,当时宫中一位的娘娘,因为看破红尘,主动请辞离开皇宫,来到这片大山上修建了一座庙,从此在这里吃斋念佛,再往后的传说就有点神奇,说这娘娘最终修成正果,变成了护佑一方的女菩萨,保佑着这一方百姓风调雨顺,家家户户安居乐业。
此刻,娘娘庙的大殿里一片灯火通明。
没有电灯。
点的都是蜡烛。
一个五十多岁,身穿出家素布衫的女人,正盘膝坐在大殿中央供奉的那尊神像前。
神像慈眉善目,在烛光的照耀下,身上如同镶上一层金边,看起来格外神圣庄严。
在神像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个放音机,这时正在播放着一段颂唱的佛经。
一个年纪轻轻,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沙弥,快步跑进大殿里,来到女人面前,小沙弥额头上渗出细汗,气喘吁吁道:“居士,外面来了几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