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瑶神色坚定,不卑不亢地说道,话语在宫殿中回荡,掷地有声。
“沈千瑶,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萧洪景怒吼道,他的双眼因愤怒而充血,脸庞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不解。
“你到底要怎么样?难道你要正妃之位才肯罢休?”
沈千瑶:你莫不是脑子有病?
可她又不敢当面说出来,毕竟帝后都在,威严如同高悬的烈日。
若是自己一时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被拖出去抹了脖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萧洪景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像是听到了无声的指令般,个个齐刷刷把目光转向了那个“正妻”姜月婷。
姜月婷本是带着看好戏的心思跟着过来的,她满心期待着沈千瑶出点什么岔子,最好能让她彻底失势。
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沈千瑶不在,反而是沈千兰跟三皇子勾搭上了,白日宣淫。
这下可好,她还没正式嫁过去,就又多了一个女人加入这争风吃醋的战局。
她心里恨沈千兰恨得牙痒痒,可表面上她又得保持她那大度宽容的形象,憋屈至极。
这下,又见沈千瑶要放弃侧妃之位。
本来还想着,这是好事,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结果却听闻三皇子说,她是想要正妃之位。
她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这两姐妹都不是好东西!
见众人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姜月婷顿时有些尴尬。
但她脸上却依旧努力维持着端庄的微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恰到好处的弧度。
只是那笑容在这尴尬又复杂的氛围中,显得有些僵硬。
“咳咳,”
这时,天弘帝清了清嗓子,“这,岂非儿戏?”
他的目光如炬,落在了沈千瑶身上,
“正妃之位已有人选,那是朕与皇后以及诸多皇室宗亲经过深思熟虑、多方考量才定下的。”
“关乎皇家颜面与根基,岂是你一个小小女子想要便要的?皇家之事,皆有章法,岂容你如此肆意妄为?”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皇上,”
沈千瑶毫无畏惧地迎上天弘帝那威严的目光,
“臣女并非要正妃之位,臣女是不想嫁给三皇子了,望皇上收回成命!”
天弘帝眉头微皱,这沈千瑶虽然变得越发漂亮,才情也比以往更甚,但还是这般任性。
于是,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
“沈千瑶,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朕绝不轻饶。你可知道,你今日的言行,已经触及了朕的底线。”
“臣女就是不喜欢三皇子了!”
沈千瑶抬起头,直视着天弘帝,眼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萧洪景一听,顿时怒火上来了:
“沈千瑶,凡事有个度,你这太过了。我对你已经够宽容了,莫要得寸进尺。你这般折腾,将皇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简直无理取闹!”天弘帝语气愈发严厉,
“这个不行,你换一个恩典吧!朕能给你恩典,也能收回。”
这时,一直未曾出声的摄政王萧昱寒站了出来,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皇兄,一个女子罢了,你都承诺给了她恩典,就不管她要什么了。天子一言九鼎,若是食言,莫让人笑话!”
他的声音不大,却有着一种别样的威严,让众人都不禁看向他。
天弘帝顿时一噎。
他差点忘了,他这个皇弟也在。
他没想到这个皇弟会在此时帮沈千瑶说话。
他深知摄政王向来说一不二,而且这话也在理,若是强行反悔,确实有损皇家威严。
“摄政王说得倒是轻巧,可若应了她这要求,消息一旦传扬出去,日后皇家选妃之事,岂不是要被这些女子肆意拿捏?”
皇后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地说道。
以往的沈千瑶,着实是一言难尽,无论是相貌还是才情,都差强人意。
但如今,她倒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不仅容貌变得赏心悦目,还颇具几分才情。
然而,这些都并非关键所在。
最为重要的是,她的父亲乃是忠武大将军,那可是深受皇上器重之人。
如今,忠武大将军手握重兵,权倾一方,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她的景儿,若能娶了沈千瑶,无疑是如虎添翼,对他未来的发展有着不可估量的益处,可谓是有利无弊。
“皇上,臣女绝无此意啊!”
沈千瑶急忙解释,“臣女只是渴望能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做一回主,绝不敢冒犯皇家威严,还望皇上明察。”
她深知这罪名若是扣实,自己将万劫不复。
“皇兄,沈小姐已然表明了她并无冒犯皇家之意,只是单纯为自身幸福考虑罢了。”
“皇兄若是成全了她,反倒能彰显皇上的宽厚仁德,天下人也会称皇上圣明。”
摄政王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那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此事,需从长计议,暂且先不提了。”
萧以庭眉头紧锁,神色略显疲惫。
“太后的寿辰尚未结束,朕得回去了。你们也都各自回去吧。”
天弘帝说完,便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沈千瑶深知,此事绝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定的,也默默跟着回了上阳殿。
…………
天色已黑,
福禧堂内。
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的门窗上斑驳晃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沈老夫人身着一身庄重的深色锦袍,满头银发整齐地梳在脑后,用一支古朴的玉簪固定。
她神色威严地端坐在主位之上,深邃的眼眸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下方跪着三个人,最左边的是沈千瑶,她挺直了脊背。
旁边跪着的是沈千兰,她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如纸。
身体微微颤抖,眼睛低垂,不敢看向老夫人,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知是热还是怕。
而刘琴方则跪在最右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努力保持镇定,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