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一脸冷漠，也不再看宋氏一眼。
这会儿，许应雪从婉妃那里回来了，与柯良月挽手而来。“祖母，娘，二妹妹既然如此执迷不悟，便就由着她吧。”现在许家有婉妃照着，还怕什么呢？
反观萧家，身后就只有一个不受宠的太子。
许老太君见柯良月这般恭敬有礼，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优越感。她微微抬起头，脸上的阴霾散去了些许，神色间多了几分傲然。
“柯小姐有心了，婉妃娘娘可好？”许老太君故意提高了声音，话语中满是炫耀与自得，仿佛在向周围众人宣告许家如今在宫中的依仗。
柯良月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轻声回道：“姑母一切安好，只是时常挂念着二哥与应雪姐姐的婚事。”
柯良月言语间都是柯家对与许家有婚约一事的重视，让许老太君越发觉得自己与许家在众人面前地位尊崇。
“哼，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放着好好的许家不回，偏要在外面漂泊，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
“许念，你真是不知者无畏，被别人利用了都不自知。”许应雪有意无意看向萧云瑾，站起来又如何？岂会是国师和婉妃的对手？
对于许应雪的话，许念只是淡笑不语。
“二哥哥，我们走吧，莫要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扰我们的雅兴。”她看到许应雪的未来仍旧是被柯承业虐待至死。
笑了。
笑得有些悲凉。
难以想象，在许家看来今日的依仗他日成为催命符时，是何表情。
或许这就是许家上下的命，是连她这个拥有天眼之人都无法改变的命。
她甚至怀疑自己投错了胎。
萧云瑾牵起许念的小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与支持。他明白许念此刻的心情，也相信她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许家的刁难。
她，是天选修道人啊！！
“念念。”夏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身后跟着一众闺秀们，其中还有云家小姐。
“倪姐姐。”许念朝夏倪伸手。
夏倪快走几步握住她的小手，感觉到小手心传来的凉意，握得紧了些。
“念念，你没事吧。”
“没事。”许念朝夏倪笑了笑。
“那就好，这位是我的闺中好友柳小姐，闺名如是，我们想去那边骑马猎杀一些小猎物，你要去吗？”
“去，走吧。”她跟着来就是想攒功德的，自然是哪里人多往哪钻。
许念、夏倪等人来到马厩挑选马匹，众人都兴奋地打量着一匹匹骏马。许念太小，不用挑马，夏倪马术不错，一会儿会带着她共乘一骑。
选完马出来后，许念看向柳如是时的眼神变了。她用天眼看到柳如是牵着马出来，心中一紧，赶忙出声阻止：“柳姐姐，这匹马你不能骑。”
柳如是原本正满心欢喜地牵着马出来，闻言脚步一顿，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为何？这匹马看起来甚是矫健，我瞧着很是喜欢。”
许念刚要解释，许应雪却在一旁嗤笑出声：“许念，你莫不是又在故弄玄虚？你以为你能看透这马匹的好坏？可别在这里瞎捣乱，柳小姐喜欢哪匹马自是她的自由。”
夏倪皱了皱眉头，轻声对许念说：“念念，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妥？”
许念轻轻点头，看着柳如是认真地说：“柳姐姐，我知晓你可能不信我，但这匹马看似无恙，实则腿部有隐疾，若是骑乘，极易在奔跑过程中失蹄，到时你恐会受伤。”
许念并未看出马匹的腿部有隐疾，但她看到柳如是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后面有马匹躲闪不及，一脚踏在柳如是的身上。
当场吐血不起。
柳如是本是不信，但不知夏倪凑近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当下就吓得面色发白。
许应雪却仍在一旁冷言冷语：“许念，你要清楚，你只有五岁，少在这里故弄玄虚。”
夏倪看不惯许应雪这副指教的嘴脸，替许念鸣不平，“许小姐，你当真是念念的亲姐姐吗？哪有自己的亲姐姐话里话外都在贬低自己妹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许念是捡来的。”
“受你许家虐待就算了，还莫名其妙冠以煞星之名。搞得你许家全家会修道似的。是否是煞星，你一家子说了算。”
“夏倪，你住口，本小姐训斥妹妹容不得你一个外人插嘴。”许应雪恼了。
夏倪却不怕她，讥笑道：“嗤，念念早就说过是萧家人了，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咋的？”
夏倪鲜少骂人，实在是许应雪太不是个东西。她也见不得许念受欺负。
柳如是将马牵了回去，可没过多久，就被柯良月牵了出来。“嗤，真是没有眼力见，这样一匹良驹都不要，却挑了一匹刚驯化的烈马，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
“应雪，我们走，可别因为一些蠢货坏了雅兴。”柯良月说完与许应雪骑马离开了。
许念看到柯良月牵走了那匹马眉目挑了挑。
夏倪也想跟着离开。却被许念拦下，“倪姐姐莫急，先看一场好戏再说。”
许念一脸狡黠的笑。
柳如是也想知道那匹马到底有没有问题，也就没急着上前。
小猎场的猎物也挺多的，只不过大多都是小兽，最大的也只是一头半大的野猪。
柯良月骑着那匹看似矫健的马儿在猎场中驰骋，追逐猎物，她身姿矫健，意气风发，还不时回头与许应雪说笑。
许应雪看着那匹中气十足，并没觉得马匹有什么问题。
然而，就在柯良月加速冲向一片草丛，试图惊起更多猎物时，那匹马突然前蹄一软，柯良月整个人向前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许应雪大惊失色，急忙勒住缰绳，奈何她跟得太近。想勒住已然来不及。如许念预料般，前蹄一扬，踏了下去，正好踩中柯良月的下腹部。
柯良月当即发出一声惨叫，口中鲜血狂喷，双眼一翻便晕死了过去。
许应雪吓得花容失色，从马背上滚下来，连滚带爬地跑到柯良月身边，颤抖着声音呼喊：“良月，良月，你醒醒啊！”可柯良月毫无反应，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负责猎场安防的忠武将军武之行忙带人上前施救。旁边也有医者上前。
“出事了，那边出事了。”不少世家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往那边涌过去。
当看到柯良月满嘴是血的惨样，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