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暗影阁据点。
“回来了,坐。”寒夜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对面的位置上。
云行摇着扇子,微微点了点头,在寒夜对面坐下,抬眸看着寒夜,“接下来,该做什么?”
“等。”寒夜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平静地吐出一个字。
既然寒家无事,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她就懒得折腾了,等吩咐便是。
她性子本就懒,不用她操心了,她就等着便是。
“等?”云行疑惑地看着寒夜,蹙着眉头看着她。
“带回来多少人?”寒夜不理会云行的疑惑,抬眸看着他。
“都回来了。”云行看着寒夜,沉声说道。
“都回来了?”寒夜挑了挑眉,唇角微微勾起。
“自从你上次借影玄之事血洗暗影阁,再到后面大刀阔斧地清理阁中之人,所有留下来的人皆是对阁主你马首是瞻。”云行点点头,眸里依旧是那不曾散去的阴郁之气,“我与他们都说了,此次进京,命可能会没了,无一人退一步,我们的命,是阁主的。”
“京城中人,也无一人离开。”暗香与慕怀也走了过来,朝寒夜抱拳行了一礼。
“你们的命,是自己的,”寒夜轻笑,再斟了两杯茶,放到云行旁边的位置上,“都坐。”
暗香与慕怀点点头,坐了下来。
“主子,贺府附近有杀手在徘徊。”暗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寒夜沉声说道。
“他们是想对贺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动手?”慕怀皱着眉头问。
“不,只要寒家的罪名还没定下来,他们暂时都不会对嫂嫂动手,”寒夜摇摇头,淡定地喝着茶,“他们是想等我现身,想抓的是我,就他们,我想去贺府,他们还能发现我?”
“主子,那几个杀手当中,有从暗影阁离开的人。”暗香看着寒夜淡漠的脸,沉声说道。
“他大爷的,老子去杀了他们!”慕怀一拍桌面就站了起来,怒火中烧。
“慕怀!坐下!在主子面前发什么脾气!”暗香伸手拉着慕怀,沉声呵斥。
云行手握茶杯没有说话,摩挲着茶杯,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阴鸷。
“我,”慕怀看着一脸平静地喝着茶的寒夜,抓了抓头发,抱拳向寒夜行了一礼,“是属下无礼,属下只是气不过他们要对付主子。”
“坐下吧,从他们离开暗影阁,他们做什么就与我们无关,”寒夜给慕怀续上茶,唇角微勾,“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寒小姐就是我,真对上了,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不是?”
“就是,你若是冒冒然过去把人杀了,乱了主子的计划怎么办?”暗香扯着慕怀坐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慕怀坐了下来,叹了口气,看着寒夜问道:“主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贺府、大理寺附近都派人帮我盯紧些,其他的,我们等。”寒夜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唇边带着淡淡的笑。
“是。”暗香与慕怀点点头,起身抱拳领命。
“阁主、门主。”青玉走了过来,朝寒夜几人抱拳行了一礼。
“青玉,有什么事?”暗香回头看向青玉,唇边勾起一抹妩媚的笑。
青玉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低下头,轻声道:“阁主,贺小姐发动了。”
“好,我知道了,你们都先下去吧。”寒夜点点头,轻抿一口茶,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暗香几人点点头,起身向寒夜行了一礼,退出了她的院子,而云行却没有动,留了下来,继续喝着茶。
“还有事?”寒夜挑了挑眉,疑惑地看着云行。
“我陪你去。”云行抬眸看向寒夜,放下手里的茶杯。
寒夜唇角勾了勾,点了点头,抬头看着渐渐泛红的苍穹,“入夜了再去吧。”
“好。”云行点点头,拿起茶壶给寒夜的茶杯续上茶。
入夜,轻雪飘枝头,寒夜带着云行潜进了贺府贺思瑶的院子,贺思瑶的痛呼声萦绕着整个院落。
寒夜躲在树上,听着贺思瑶的痛呼声,紧皱着眉头。
“哇!”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云际,寒夜松了一口气,唇边不由勾起。
“恭喜老爷、恭喜夫人,小姐生了一位小少爷,母子平安。”稳婆抱着婴儿推门走了出来,笑容满面地看着贺骏笙与卫暮云。
“好,我进去看看瑶儿。”卫暮云看了看稳婆怀里的孩子,侧身进了房间。
“来,外祖抱。”贺骏笙伸手接过稳婆怀里的孩子,低头看着闭着眼的孩子,笑着朗声道,“赏,都有赏。”
“来人,去宁安候府说一声,瑶儿母子平安。”贺祁安凑过去看着贺骏笙怀里的孩子,笑着吩咐。
自从寒家出事,贺思瑶回了贺家,镇国公夫人江时妤的母家宁安侯府便带着人来了贺府,宁安侯江时照与贺骏笙、贺祁安聊了很久,江时照离开时,留下了宁安候府的人守在了贺府。
“老爷,把孩子抱进来给瑶儿看看。”卫暮云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贺骏笙与贺祁安抱着孩子就进了房间。
“主子,不去看看?”云行在寒夜身边,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寒夜看着下面房间内摇曳的烛火,摇了摇头,她只是要确认嫂嫂和孩子平安,现在看不看孩子并不重要,以后还是可以看的。
云行无所谓地耸耸肩,听见屋内婴儿的哭声,眼里不由染上几丝笑意。
“云行,无聊了吧,要不要找点乐子?”寒夜勾了勾唇角,抬手折下一片树叶,放到唇边吹了一口气,树叶随风飘落。
“什么乐子?”云行挑了挑眉,转头疑惑地看着寒夜。
现在这里还有乐子可以玩?
“外面很多人在等着我呐。”寒夜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好,我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云行了然地点点头,明白了寒夜口中的乐子是什么,抽出腰间的折扇,打开慢悠悠地扇着。
“今日我小侄儿出生,就不杀生了。”寒夜拍了拍云行的肩膀,转身跃出了贺府。
云行点点头,勾起唇角,紧跟其后。
寒夜落在贺府旁的小巷,低头取下脸上的面具,慢慢抬起头来,唇角微勾,嗓音清冷,“听说,各位在等我?”
蒙着面的云行站在寒夜身后,与她背对着背,手里转着两把短刀,双眸警惕地看着四周,压低声音道:“人还不少。”
“有大半不是,”寒夜嘴角的弧度变大,手里的铁骨折扇打开,长臂一挥,银针从扇骨飞射而出,“走!”
话落,寒夜足尖一点,扯着云行的手臂,向远处而去。
“追!”躲开银针的人,看着地上躺着的人,皱着眉头,带着人往寒夜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寒夜带着云行在京城的街道四处乱转,在身后的人追丢了以后,又故意做出声响让他们发现继续跟上。
终于在寒夜玩得没意思了,看见一辆停着的马车,带着云行从驾车人旁边的位置钻了进去,低着头反手拿着扇柄逼近马车内的人,扇骨尖锐之处抵着那人的喉咙,压低声音道:“让马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