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来人啊!”荣国公夫人楚青看见宋桑芷被扔进湖里,挣扎开盛泽山抓着她的手,往湖边跑,着急地喊人。
“本宫看谁敢?”南昭徽冷眼看着荣国公夫人。
公主府的护卫拦在了湖边,云行抽出短刀放在荣国公夫人的脖子上,吓得她不敢乱动,也不敢再喊。
“我可不是这位公主殿下的人,连带手里的刀都不会听她的话,夫人可别乱动。”云行神情阴郁,眼中满是戾气。
饶是荣国公夫人见过不少场面,看着如此阴鸷满身杀气的云行,不由惧怕地抖了抖。
准备下湖里救人的国公府护卫看见荣国公夫人被挟持,隔着湖边一丈远都不敢动。
“这位公子,把刀放下,我们好说。”盛泽山试图劝说云行放开荣国公夫人。
“救、救我!”宋桑芷在湖里扑腾着呼救。
“公主!”盛泽禹被沐书制住不能动弹,只能焦急地看着在湖里挣扎的宋桑芷,说话还有些漏风,“公主,要打要罚你都冲我来,芷儿还病着,你放过她吧,还有母亲,你让那人把刀放下。”
南昭徽不屑地看了荣国公夫人和湖里的宋桑芷一眼,回过头来掐着盛泽禹的下巴,眼神凌厉地看着他,轻笑道:“刚刚他也说了,他不听本宫的,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话把他给惹了?有本事盛泽禹你再说一遍,看他的刀会不会落在你身上?”
“盛泽禹。”荣国公盛天鹤警告地看着盛泽禹。
话说出口的那一刻盛泽禹就知道错了,甚至在云行看他的那一眼他就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在回梦楼,这个人是跟在寒夜和南冥一身后的。
“公主,我错了,我只是一时生气,乱说话。”盛泽禹摇了摇头,祈求地望着南昭徽,“公主念在你我夫妻一场,放了母亲吧。”
南昭徽放开盛泽禹,照例擦了擦手,看着湖里挣扎的宋桑芷。
“公主,夫人不敢冲撞公主,还望公主原谅夫人的冲动之举。”荣国公拱手向南昭徽行了一礼,宸王府的人都在,今日只有他们妥协,才能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公主,祖母知道你和熠儿受了委屈,你也只想惩罚他们一番,并不是要了他们性命。”盛老夫人看着南昭徽劝说道,再不救人,宋桑芷和肚子里的孩子恐都不保了。
南昭徽托着腮平静地看着湖里的宋桑芷,轻声道:“宋姨娘,不会有人下去救你了,反正在所有人眼里,本宫手上已经有一条国公府的性命了,也不差你这一条。”
“公主不行,芷儿还怀着孕!会一尸两命的!”听到南昭徽的话,荣国公夫人忍不住着急地喊。
“母亲!”盛泽禹开口呵斥。
“哦?怀孕了是吧?没关系,那正好一样,上一个也是有孕的,一起做个伴。”南昭徽托着腮的手无所谓地点着自己的脸,唇边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玩味地看着湖里明显愣了一下的宋桑芷。
“你怎么能那么恶毒?”盛泽禹红着眼咬牙看着南昭徽。
“是啊,本宫怎么那么恶毒?”南昭徽抬眸意味深长地看着荣国公,在他心虚的眼神里,唇边笑容愈发明艳,“是吧,国公爷。”
盛泽禹自然也看到了,他蹙着眉看着南昭徽,“你看我爹干嘛?快救芷儿啊!”
“本宫说了不会救,你脑子不好,耳朵也不好吗?”南昭徽嫌弃地看了盛泽禹一眼,又看向了湖里,冷哼一声,“这不是自己会上来吗?需要人救吗?”
只见湖里的宋桑芷自己游到了湖边爬上了岸,南昭徽回头看了柳絮一眼。
柳絮了然地点头,捡起地上只有一半在水里的被子,走过去扔在宋桑芷身上,吩咐护卫把人架过来。
她们不是担心宋桑芷着凉,只是她身上衣物颜色比较浅,被水浸湿后有些透。
护卫把宋桑芷架了过来,扔在了南昭徽面前。
南昭徽朝云行和沐书看了一眼,二人把手上的人都松开,回到南昭徽身后站着。
“芷儿!芷儿!”虽惊于宋桑芷居然是会水的这件事,荣国公夫人还是在云行松开她的一瞬间跑到宋桑芷身边,把不停发抖的她抱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宋桑芷缩在荣国公夫人怀里,紧紧攥着她的衣襟。
“芷儿,芷儿,”看到宋桑芷如此模样,没有了桎梏的盛泽禹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她会水却没有及时救上小星熠,忍着膝盖上的疼痛爬到宋桑芷身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抬眸凶狠地看着南昭徽,“公主你满意了?”
南昭徽把身子往前凑了凑,一脸无辜地看着盛泽禹,“怎么,心疼了?本宫把你也扔下去,看她这次会不会救你?白痴。”
盛泽禹愣住了,对啊,宋桑芷之前与南昭徽在湖边争执掉入湖中后,他也掉进去了,宋桑芷会水不但等着人来救,还看着他在湖里挣扎都没救。
南昭徽冷笑一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站起身来,垂眸看着盛泽禹,唇边勾起一抹坏笑,“本宫如今心情好些了,再告诉你一件事,你那个传言中本宫因心生嫉妒打死的怀孕丫鬟,其实是国公爷灌的堕胎药,也是国公爷打死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公主!”听到南昭徽的话,荣国公焦急地看着她,想要打断她的话。
盛泽禹木讷地看了荣国公一眼,顺着南昭徽的话问道:“为、为什么?”
“因为啊……”南昭徽戏谑地看着盛泽禹。
“公主,慎言!”荣国公再次开口,他总觉得南昭徽知道些什么,可是人已经死了,她怎么会知道?
南昭徽抬眸斜了荣国公一眼,唇边的弧度变得更大,垂眸看着盛泽禹悠悠开口,“因为,他还不想得罪本宫这个靠山,要给本宫撒气,而且,国公爷也不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该叫他祖父还是该叫他父亲?你说,国公爷多狠啊,为了讨好本宫,连亲孙子或者亲儿子都不要了。”
荣国公睁大了眼,她真的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怎么会知道?
说完,南昭徽也不管荣国公府众人的表情,迈腿向外走去,“来人,把谋害皇孙的宋桑芷给本宫送到大理寺去。”
马上有护卫上前去扯宋桑芷,被南昭徽的话惊得不会动的盛泽禹不自觉松开了抱着宋桑芷的手,只有荣国公夫人马上反应过来紧抱着宋桑芷。
“公主,公主,我们错了,求你放过芷儿吧。”荣国公夫人来不及思考南昭徽方才的话,着急地朝她的背影喊,只得到了她头也不回的决绝。
“夫君,夫君救我。”宋桑芷泪流满面地伸手抓着盛泽禹的衣服,但盛泽禹已经完全愣住了,丝毫没有理宋桑芷。
“国公夫人,你也要试试吗?”沐书抽出长剑搁在荣国公夫人脖子上,垂眸冷眼看着她。
“母亲,放开。”盛泽山蹙眉看着荣国公夫人,抓着她的手扯开,他看得很明白了,今日跟在南昭徽身后的两个宸王府的人是什么都敢替南昭徽做。
今天,宸王的人就是来给南昭徽撑腰的,变相也是警告他们荣国公府的。
盛泽山想得没错,若是南冥一安排的,与荣国公府有关的折子说不定已经送到昭德帝面前了,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今日是寒夜单纯看荣国公府不顺眼,借人给南昭徽出气的。
“姑姑,姑姑。”被护卫带走的宋桑芷紧紧抓着身上的被子,朝荣国公夫人不停地喊。
等到人被带离了一段距离,沐书才把剑收了回来,跟在后面一起离开了荣国公府。
到了荣国公府门口,南昭徽吩咐柳絮带人将宋桑芷送去大理寺后,回头看向云行与沐书,“你们回去吧,今日谢谢你们了。”
沐书拱手向南昭徽行了一礼,“公主可还要去哪?可需要我们再陪着去一趟?”
南昭徽摇了摇头,“本宫这还有护卫,不必担心,你们回去先替本宫谢谢皇婶,本宫还要进一趟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