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大部队便朝着长宁村而去。
路上的百姓纷纷避让。
“这是怎么回事?这好像是官兵!”
“嘘,小声些,你瞧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说不定是山匪!”
“别瞎说,咱们汉中可没有山匪!”
“就是,我瞧着像是归田的士兵呢!”
“这人什么来头,这到底是去干什么的?这怕是百十号人呢!”
有不少百姓不自觉的跟着脚步而来。
慎国公坐在马车当中,自然是听到了旁边的议论声,缓缓的睁开双眼,语气有些不悦。
“将这些无知的百姓赶走!”
刘文勋颔首,对着车外的管家招手:“好吵,将他们赶远些!”
管家领命,不一会就清净了。
一刻钟到达长宁村,只是刚准备进入村口就被堵住。
有一人看着这架势,赶紧跑回村子。
慎国公掀开车帘一角,看见情况后,眉头轻皱!
下了马车,看见到处都是土坯屋子,啧啧两声。
“这就是那丫头住的地方?就这你还说有高人,我瞧着你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小了。”
刘文勋知道他的脾气,并不辩驳。
“要不说还是父亲您老当益壮呢!儿子自然是比不上的!还得向父亲学习!”
慎国公就喜欢这小子这一点,愿意顺着自己,跟他娘一样。
“呵!那你今日便瞧好了!老子倒要瞧瞧这些个刁民敢如何造次!”
几个大步走向前,家丁们给让出一条道来。
看向前方五个拿着木棍的人,怒吼:
“给老子让开!”
几人并不退让,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
“呵!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看向后面的家丁:“来,将他们给我赶走!打死也无妨!”
看这穿着不过就是几个奴仆而已。
随后激烈的棍棒声传来,住在最前方的村民瞧见了,拔腿就往村长家去。
片刻后,几个亲卫终是抵不过人多,被押着,尽管鼻青脸肿,却一声不吭。
“呵!没想到还是几条硬汉!”
一行人朝村里走去,只是刚走了一百多米便被村民们堵住。
于老太拍了拍汉子们的背,大家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白嬷嬷,苏黎,苏汐,周氏跟在她身后。
看清来人后,于老太讥讽出声:“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人面兽心的慎国公!”
慎国公瞧着她有些怒气,余光瞥到周氏的时候睁大了双眼,简直就跟林珍儿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刘文勋瞧着他的神情眉头轻皱:“父亲,就是这个老婆子!”
于老太自然也发现了他的目光,移了两步,挡住他的视线。
他又看到了与周氏有五分相似的苏汐与苏黎。
目光由愤怒转向欣喜,想必这便是那臭丫头的两个女儿了吧,竟有如此之姿,若是嫁去王孙贵族做正室,肯定不够格,不过做个宠妾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毕竟这妾室嘛,只需要有好颜色就行了,自己一定要为勋儿铺好路。
“呸!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猥琐至极!一个国公爷也不瞧瞧场合!”
于老太恨不得上去怒扇他几个耳光,瞧着发光的眼神,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多年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伶牙俐齿!”
而后指着周氏:“既然你已经在这里了,那这丫头是我女儿之事可就是板上钉钉了!”
周氏厌恶极了:“我是你女儿?你没病吧?我爹早就死了!”
于老太掩嘴偷笑。
刘文勋一听这话怒火中烧:“姐姐,你是不是太不孝了,这么多年父亲一直在寻你,你还这样诅咒他!”
周氏都被气笑了:“你可别乱攀亲戚,我可没你这样无耻的弟弟,要不你让你爹去地府和我爹对峙一下!”
慎国公满脸通红,这不是让他去死吗?
“你这个逆女!”
说着就要大步向前,准备给她几个耳光。
苏黎眼疾手快,冲到前方,一脚踢了过去。
不过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慎国公侧身躲过,略微有些惊讶。
身后的家丁见状立刻上前,将人给围了起来。
苏黎揉揉手腕,“呵,这个月我可还没有打过群架呢!”
此话一出,村民们连同于老太,赶紧退后数米之远。
周氏想上前帮忙,于老太拉住了她。
悄悄在她耳边说到:“莫要一次将底牌全部暴露出来!”
苏汐才不管这些,直接跑到宅基地,扛起两根大木头就走。
正在做活的工人不明所以。
“咦,这丫头,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了?”
此时,苏黎已经与家丁们打了起来,人数太多,于老太大手一挥,二十个亲兵手持木棒一起应付起来。
苏汐跑得气喘吁吁,大喝一声。
“让开!”
村民们下意识的给让开了路,只见一个人影冲了出去。
“姐姐,接着!”
“嗖”的一声,大木头被扔了出去,好巧不巧的还砸倒了两个家丁。
哀嚎声顿时响了起来。
苏黎拿起大木头,对妹妹竖了个大拇指,虎是虎了点,不过这武器她喜欢。
不远处的慎国公,瞧着两姐妹,拿着大木头像是拿着一盏拂尘般轻松,不由得紧皱眉头。
力气这样大,这要是拉去做妾,若是洞房花烛,一个不小心将人给拍扁了可如何是好?这不是连累自己吗?
偏偏刘文勋还不停的在他耳边碎碎念:
“父亲,您瞧瞧,她们定然是知道您的身份,还这样肆无忌惮!在我看来,不必寄望她们能为家中带来任何助益。儿子认为不如早日铲除,以免留下隐患。”
却不想迎来了自己父亲的一巴掌。
“目光短浅的东西,你懂什么?那老妇人姚国公府的,景王的外祖母!”
刘文勋捂住脸,表情从伤心变成不可置信。
“瞧着她们力气颇大,既然不适合做人妾室,不过上战场也行!总有能为我们家提供助力的,你不是说还有两个小子吗?怎么今日未见?莫不是是两个缩头乌龟?”
刘文勋看向管家,管家一拍脑门。
“老爷,可能是去书院了!”
刘文勋顿时来了兴致,书院好啊,上次两个小子可下了狠手,这都十几天了,他这身上的淤青可都还在。
只要买通一些学子,对其孤立,看他们怎样在学院立足,再或者买通人将人给约出来,打成残疾,也让他们尝试一下锐儿如今的痛苦!
对,将人骗出来,最好是下药,那俩小子力气似乎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