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玉被他一语道破,身子在微风中抖了抖。
她镇定地回望他,“我也是身不由己。”
陆铭远又轻笑一声。
“身不由己?还是欣然前往?”
他的手从她肩膀处顺势抬起,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玉儿,你就这么厌恶我?连陆府也不想待了?”
萧无玉退后半步,面上没有半点波澜。
“我不想总闷在府里,出来透透气也不行吗?”
男人盯着她,想从她眼中寻出些破绽。
“行,那你准备待多久?”
萧无玉支支吾吾,“我......我也不知,许是等永嘉郡主生产完回来吧。”
“那岂不是要一年半载?你就这么狠心,丢我一人在府里?”
她眼神闪躲,“那.....那我给你张罗几房妾室,府里热闹了,你便不觉得寂寞......”
陆铭远哂笑,“又说这些,非要推开我吗?”
萧无玉叹口气,“那你想怎么样,我已经来了。”
“是啊,来都来了,那现下也只能这样了。”
“你......你同意了?”
“我同不同意,你不都在这了吗?”
萧无玉见他没咬着不放,暗暗松气,随口又扯了句别的。
“那......你怎么来书院了?”
别不是专程追着她来的吧......
“水月庵一案牵连甚广,朝中职位空缺太多,急需甄选人才。”
“今日,圣上已下令,将明年的春闱提至今年六月,时间紧迫,除了吏部礼部,特命其余四部从旁相助,提前因材施教,按需擢选。”
原是这样,没想到她当初一番举动,竟惹出了诸多事由。
这就是说,到六月前,她恐怕是天天都要和陆铭远见面了?!
那搬来这里干什么?不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吗!
怪不得他直接就同意了,萧无玉瞬间耷拉了眉眼。
看着她一副吃瘪的样子,陆铭远心头很是快慰了一番。
他甚至朝她拱了拱手,“玉儿,你我这段时日,便算是同僚了,幸会。”
萧无玉将牙龈咬得轻响。
“那你方才是在做戏?逗我好玩吗?”
“不,方才,我自然都是真心,听闻夫人要与我纳妾,我很是神伤。”
萧无玉别过头,不想再同他胡扯了,抬脚转身就走。
陆铭远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眯起眼。
萧无玉回去休息,此处是书院特意安排的,因她身份特殊,院子很是偏远僻静。
她一头栽进被褥里,气闷得不行。
还有一个时辰下午的考试才开始,萧无玉决定先打个盹。
半梦半醒间,床榻有了轻微的响动,她唰的睁开眼。
一张俊美无俦的脸近在咫尺。
顾承昭撑在她身上,潋滟桃花眸攫住她的身影。
“大白天的,你干嘛......”
萧无玉作势要推开他,柔夷触碰到坚实的胸膛,烫得她顿时收回手。
“这里是书院,别动手动脚。”
男人快速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眼底噙着坏笑。
“把你弄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动手动脚吗。”
萧无玉嗔怪地瞄他一眼。
“就知道是你的主意,你怎么说服永宁郡主的?这不是明目张胆地......”
“她是我的姑母,我想要做什么,自然是向着我的。”
“可是......”
她很是担心自己在永宁郡主的眼里,已经被打上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标签。
顾承昭看出她在想什么,轻声宽慰。
“担心什么?姑母可不是那种死板固执的人。”
忽而又笑起来,双眸皆是爱意。
“这么担心自己的形象,丑媳妇也怕见公婆?”
萧无玉捶他一拳,“胡说什么啊?”
顾承昭顺势躺下来,将人捞进怀里。
“是我说错话,怎么能是丑媳妇,分明是这世间,最美的娘子。”
萧无玉不想破坏此时此刻的氛围,陆铭远的事按下没提,他的吻覆下来,她闭上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直吻得她气喘吁吁,眼含春水,他才离开了她的唇。
指尖挑开衣领的盘扣,萧无玉一把捂住。
“干什么?”
“就亲一口。”
“不要,一会儿还得监考。”
他却丝毫未停,这衣衫的领口有些高,盘扣一松,白皙的脖子露出来,顾承昭俯唇过去,肆意游走,引起一阵阵颤栗。
麻痒的感觉从肌肤相碰之处蔓延,酥了半边身子,萧无玉压抑着喉咙的轻吟,双手插进他的乌发间。
“嗯~~~”
她情动的样子,是他最爱的春药,雪白的肌肤泛起薄红,脸颊滚烫,水润的杏眼勾魂摄魄。
顾承昭掀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将脖颈的软肉含进唇齿,细细啃噬。
身下的人更加难耐,口中无意识地唤着,“哥哥,不要......”
他对这称呼却还不满意,哄骗着她,唤他夫君,顾郎。
她如同一尾搁浅的鱼,他是久旱的甘霖,干涸的身子浸润在他温泉水般的暖流中,她情不自禁地蜷缩起指尖。
往常还有所顾忌,他这次却颇为肆无忌惮地,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红印。
从脖子到锁骨,一路往下,胸前,腰腹,直至腿根,四处都是他的印记。
萧无玉揉搓着红痕,才发现短时间根本退不掉。
“怎么会这样?这......这怎么办?”
顾承昭却不以为意,仔细将盘扣一粒一粒扣好。
“看,这不就遮住了吗?”
他挑起她的下巴,眼神带了些狠。
“除非,你想让别人看见。”
萧无玉拍开他的手,“你又不是不知道,陆铭远也在书院。”
顾承昭今日上朝时,也颇为火大,没想到已经将人弄出了陆府,陆铭远还是阴魂不散。
但这是皇帝的御令,不得不遵,京畿大营已经从齐王那交到了他手里,他也需要从书院里挑些擅兵法谋略的苗子,好为组建新的军队做准备。
可是一想到她已经在眼皮底下,却还是有被陆铭远染指的风险,就醋得不行。
“你只能给我看。”
萧无玉亲了亲他的额头,像是在安抚。
“嗯。”
但他仍旧惶恐,一想到陆铭远也触碰过她的肌肤,心底最原始的占有欲不停在叫嚣,便急不可耐地在她身上印上自己的标识。
若他发现......
那便正合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