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新兵试训还有不到一周时间。
在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三位新人的进步可圈可点。
特别是林七夜表现的尤为突出。
有着陈牧野和赵空城两位近战大师的教导下。
如今林七夜的刀法，已经达到小成境界。
大家评判，如今的他，就算是在集训中，也是名列前茅。
更何况他还是一位神明代理人。
然后就是胡小丫，她的战斗能力可圈可点。
由于禁墟的缘故，她在不同场景，实力会有着上下起伏。
但她有着一手治疗术，倒是弥补了战斗能力的不足。
和平事务所，地下基地，武道场。
赵空城看着眼前的小舅子，咬牙切齿。
“臭小子，你不是自诩为剑仙？怎么就不敢与我近战？”
齐远舟一只手拿着手机，聚精会神的滑动着屏幕。
另一只手巧妙的操控着一刀一剑，把赵空城的攻势一一化解。
“臭小子！有没有听我说话？严肃一点，现在是在战斗！”
齐远舟撇着嘴，收起了手机，他看向远处的赵空城。
“一寸长，一寸强，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我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不远处的冷轩微微点头，对于齐远舟的观点，他十分认同。
赵空城暗骂一句，放弃进攻，将刀插进地面。
与此同时，齐远舟操控的刀剑也停止了攻击。
“队长！你来，我说不过他！”
陈牧野摇头苦笑，齐远舟的话看似没问题，实则问题很大。
举个例子，你操控的武器总是会有上限，但敌人的数量却没有上限。
如果不强化近战，一旦遇到敏捷型敌人，那将是致命的。
对于这个问题少年，他也不是没有劝过，但效果不大。
吴湘南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齐远舟。
“小舟，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讲。”
齐远舟嗯了一声，把兵器丢回武器架，跟着吴湘南走出了武道场。
看着齐远舟的背影，林七夜神情复杂。
这段时间，大家忙于训练，交流也少了许多。
但他隐隐注意到，这三个月，齐远舟的情绪状态，似乎越来越低迷。
特别是对御剑的掌握越发精妙之后，就变得越发沉默寡言。
“远舟，你到底怎么了……”
就在他恍惚之际，一杆长枪呼啸而来。
林七夜持刀的手，下意识的抬起，长枪被稳稳挡下。
红缨身体站的笔直，单手握着枪尾。
那重达30公斤的长枪，在她的手中，却犹如孩童玩具。
红缨将散乱的发丝抚至耳后，朗声笑道。
“哈哈，七夜弟弟，我陪你打一场！”
林七夜双眼微眯，换成了双手握刀。
“红缨姐，得罪了！”
……
会议室，吴湘南看着对面的齐远舟，沉声道。
“小舟！把手机收起来，新兵集训不许带手机，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齐远舟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吴湘南这才注意到，方才他并没有玩手机，而是看着漆黑的屏幕发呆。
吴湘南轻咳了一声，声音变的平和许多。
“小舟，你是不是有心事？”
齐远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吴湘南眉头一皱，果然有问题。
“能讲给我听吗？”
齐远舟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南哥，我最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说说看。”
齐远舟想了想，说道。
“我发现每斩杀一个神秘生物，我的实力就会恢复些许，虽然不多，但却实实在在。”
吴湘南笑道。
“这不是好事吗？在如今的世界，实力每增长一分，都是对自己和家人安全的最大保障。”
齐远舟点了点头，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难看。
“但是……我感觉，我的记忆在流逝，曾经千年的修行，在我的脑海中越发模糊，就像……
就像那些记忆只是一场梦……是我凭空捏造。”
说到这里，他眼神变得迷茫。
吴湘南心里一咯噔，他知道，这是齐远舟的病情加重了。
他所说的渐渐恢复实力……换言之，就是慢慢进步的过程。
其实在大家有过一个猜测。
齐远舟极有可能是领悟了一个极其特殊的禁墟。
这个禁墟可以让他根据幻想，复刻序列中的其他禁墟。
例如目前已知的，隔空控物、传音、真言。
这些能力，都是可以在禁墟序列中查询到的。
还有传给胡小丫的五门功法……
吴湘南看过，甚至倒背如流。
唐诗三百首中的，《登鹳雀楼》、《行路难》、《白雪歌送武……
她后来也仔细查看过胡小丫的情况，就是觉醒了高危禁墟——水元素掌控。
唯一的疑点，就是那把剑胚，至今无法解释。
至少，目前已知的禁墟序列中，没有找到这一项。
并且齐远舟后来也再没有复刻过。
再说他的性格。
由于早年心灵受到重创，加上十年之久的少言寡语，让他的性格变得捉摸不定。
齐远舟喜欢看小说，特别是一本叫做凡人修仙的小说。
他病情恢复的转折点，就出在这本小说发布的第一天。
很巧的是，他“彻底恢复”的那天，就是这本小说的主角突破化神境，飞升灵界！
所以，关于他的病情，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吴湘南之前，不止一次拜访负责过齐远舟的主治医生。
其中包括李医生、王医生、韩医生，还有如今“治愈”齐远舟的李泽明医生。
他们几乎都说过同样意思的话。
“顺其自然，不要刻意扭转，他需要的是‘自洽’。
强行改变，只会让他陷入逻辑悖论，直至彻底沦为疯子。”
吴湘南深吸了口气，笑着说道。
“为什么怀疑？你的御剑术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齐远舟苦笑摇头。
“隔空控物，不是什么难事。”
“那把剑胚呢？这总不能是假的吧？”
齐远舟一怔，再次摇头。
“我不知道，或许是一个未知的禁墟吧。”
吴湘南心道不好，如果继续下去，齐远舟的信念就会崩塌。
轻则变回从前那样，沉默寡言，重则……彻底疯魔。
吴湘南眉头紧锁。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赵空城曾开玩笑时说过。
齐远舟“飞升”天界后，一身宝物，全部落在了天界。
特别是一把名为“出云”的宝剑，一度让齐远舟懊恼不已。
吴湘南眉头舒展，看向齐远舟。
“那天界呢？”
“嗯？”
齐远舟眉头一挑，没想过他会这么问。
吴湘难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会说，天界或许都是你内心的虚构。
但我告诉你！天界——真的存在！”
齐远舟瞳孔猛的一缩。
吴湘南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心道，有戏！
赶紧趁热打铁说道。
“天界的传说，你可以询问队长或者其他人，甚至新兵集训的教官，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了解。
所以……
少年！努力成长吧！当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登临天界。
真与假？找到你的剑，自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