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何不早些说出来?”
“夫人,我们没地方说,他们和管家一伙的,管家说大人在外名声远扬,如果府里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会连累到大人。”
“我们被扣了工钱,好过被发卖。”下人们的处境着实艰难,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果然能被欺负的都是胆小之人。】
柳云舒听了后怒不可遏,大声喝道: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仗着大人的好名声在府中作恶,冬竹,去报官。”
“是,夫人。”冬竹快速的跑出去办事。
“夫人,如果报官,那大人治家的名声?”黄莺小心翼翼的提醒。
柳云舒冷厉的看着吃里扒外的贴身丫鬟,言辞犀利。
“一个三品官员忙于公务,被恶奴蒙蔽,查到还不及时止损,还要放着让整个叶府更烂不成?”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意识到柳云舒生气,黄莺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
她伺候多年的主子,什么样的脾性还是很了解的。
【娘厉害,就是要报官,让圣都城都传遍,渣爹在外名声经营的那么好,家里下人都是恶奴。
聪明人就能看的出来,看不爽渣爹的大有人在,一定会恶心死他。】
不得不说,叶夭夭很‘孝顺’。
现在清楚叶夭夭的心声都是真的,想到以后几个孩子的结局,柳云舒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本就是高门世家女,不缺手腕胆量,当年稀里糊涂的嫁了,竟然是被人当个垫脚石,连孩子们也跟着受苦。
叶勉,就等着她的怒火吧!
“夫人,奴婢…奴婢曾遇到……”一名婢女胆怯的看向叶惜瑶。
“你看到什么,有什么事,说出来本夫人给你做主。”
“奴婢看到杨教头躲在暗处偷窥…偷窥三小姐。”
婢女话音刚落,叶靖阳怒发冲冠,飞起一脚便将杨教头踢倒在地,紧接着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你个脏货,竟敢偷窥我妹妹,老子打死你。”
叶靖阳边打边骂,愤怒至极。
“啊啊……二少爷饶了我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杨教头痛苦地求饶着。
看着叶靖阳不留情的痛打,叶夭夭收回了刚要迈出的脚。
【算了,打人的事还是交给二哥吧!】
“对面坐好像更舒服些。”想想还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下一刻,叶夭夭一脸淡定的走了过去,一脚踩上痛的撕心裂肺的杨教头腹部,把人踩的口吐白沫。
“竟敢肖想主子,好大的狗胆。”
柳云舒阴沉着一张脸,拿起茶盏丢了过去,大怒道:
“把他们三个都拉下去,仗打五十大板。”
叶靖阳补了一句:“你们几个受害人动手仗打。”
“是,夫人。”
下人回的很大声,过去一把将人拖走,他们要报仇。
“夫人饶命!”三人看着架势怕了。
杨教头会拳脚功夫,不停的挣扎。
叶夭夭平静的坐在一旁,内心可活跃了。
【燃起来了,燃起来了!这两个小厮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死变态生的大块头,被二哥打的鼻青脸肿,看着有几分破碎感。
他挣扎了,两个小厮抓不动,再来两个。
哦,有人踢他屁股了。】
杨教头奋力挣扎和四个小厮混战在一起,终于受伤的杨教头被他们推倒。
“啊……”惨痛的叫声响起。
【哈哈哈,笑死,死变态的命根子被娘摔破的茶盏给扎到了。
有因必有果,娘今天扔了好几个茶盏,扔的好。】
柳云舒:……她以后还是尽量克制下扔茶盏的冲动。
外面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惨叫声,三人在叶府作恶多端,动手的人肯定用尽了力气。
将近半个时辰,冬竹带了官差上门,三个恶奴被像条死狗一样拖着出门。
街上的百姓大多认得他们,一时之间,叶家处置了三个恶奴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圣都城。
柳云舒安排儿女做事。
“靖阳,盯着官府那边,那三个恶奴在叶府多年,不知吞了多少家财。
惜瑶你看好账本,把数目找出来,吃下的就得让他们吐出来。”
“是,娘。”
【还好娘不会视金钱如粪土,该我们的就要讨回来。】
叶夭夭在一旁补充道:
“娘,我们府里的也要仔细查,和那三个人渣走的近的人,肯定手脚干净不到哪去。”
“夭夭说的对。”柳云舒差点就说你个机灵鬼的话了。
这府中积弊已深,刚好借机整治,好些个下人被压榨久了,此刻正好收买人心。
把他们身边居心不良的下人,换上一些可以信任的人。
“你们几个被扣下的银钱,本夫人会为你们讨回。”
“多谢夫人。”几人感激。
“本夫人做事一向赏罚分明,你们各自指认,认真做事的本夫人会重用,若手脚不干净,本夫人自然不会再用。”
赏罚分明让那些私底下受欺的人,胆子大了起来,纷纷指责起来。
柳云舒借此机会,恩威并施的训了一番话,把安排在他们母子身边的人,不动声色的大部分的下人给换了。
“这几日,老夫人和大人身体不适,让他们好生休息,你们好好伺候,没什么事就不要去打扰他们。”
“是,夫人。”
“散了吧!”
叶勉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御医来看诊,直到小厮说叶黎安把人送出了府,把人叫了过来。
叶黎安看着不停打喷嚏的叶勉,脚步微动离他站远了些。
“岑太医来看诊,怎么不带到为父这边来?”叶勉看着他离自己那么远的距离怒视。
“父亲,小妹死而复生是医学奇迹,岑太医喜疑难杂症,听说是为小妹看诊,一时兴起抢了这活匆匆出宫,看完就该立刻回宫了。”
叶勉:“……”
岑太医是太医院院史,除非是得疑难杂症请的动外,没有皇上的旨意他还真请不来,叶勉没在闻言下去。
“夫子布置的治国治家论,你怎么没拿给为父看?”
“父亲,前段时间您忙江南灾情,儿子不敢打扰。”
以往叶勉只对他的功课上心,都是因为外室子,如今这么急,不过是怕被说闲话罢了。
“你把文章给为父看下。”叶勉一脸严肃地说道。
“文章已经上交到夫子的手中。”
叶勉急切地追问:“夫子怎么说?”
叶黎安如实说:“夫子没说什么,只是让儿子不用思虑太多,好好钻研学业。”
叶黎安这话让叶勉更是上心了,急着说道:“那现在重新写一遍,我给你指导。”
“父亲,您现在身体不舒服还是好好休息,等您好了,儿子再拿给您看。”
叶黎安表现的一脸关切,叶勉态度很是坚决。
“不用,就现在。”
这时下人端了药进来,叶黎安只好走到桌子一旁坐下写文章。
“是,父亲。”
和服侍他喝药相比,他宁可写文章。
叶黎安写了满满两页纸,叶勉喝完药已经昏昏睡了过去,见状,叶黎安放下文章,悄然离去。
“娘,我想出门一趟。”
“夭夭,你出去做什么?”
“我想买些药材回来。”
“我们府里有药材,缺了哪些让人出去买就好,你这两日在家里休息,身体好了再出去。”
看她娘的样子,身体没完好之前要出门是不行了,叶夭夭写下药材清单,让听琴去拿药材。
“府里有的先送过来,没有的让人出去买。”
叶夭夭回房拿出她娘掉落在地的荷包研究,放在秀鼻下轻嗅。
柳云舒身上都会佩戴这种香,叶夭夭闻出花香外,还有药材的成分。
出生在医学世家的她,直觉上总觉的其中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具体是什么目前不清楚,拿起剪子剪开,里面多数药材成分是安神的作用,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
叶夭夭把她不懂的药材小心翼翼的挑拣出来,然后再把荷包重新缝好放在一边。
她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眼神有些放空。
叶夭夭的记忆中,柳云舒大部分在照顾她,叶老夫人要了掌家权。
给他们娘几个准备的吃食很差,柳云舒没有找她吵,直接找了叶勉。
她自己有银票,开小厨房吃自己的,反而是叶勉怕发妻在府中过的不好,影响他的前途,和叶老夫人说了一顿厉害,她才放弃明面上的刁难。
在叶家除了叶老夫人对柳云舒的不喜,叶勉也装作好夫君的人设,日子也算过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