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婷被带走的当晚,她在山洞睁开了眼睛。
她犹记得晕过去时看到一张惨白的大脸和血红的眼睛,心有余悸。
秦晓婷虽然怕鬼,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断不会因为看了一眼“鬼”就被吓晕过去,无知无觉地带到这里。
一定有问题!
对生命的恐惧暂时占据了对诡异的恐惧,
秦晓婷开始打量周遭的环境,先从自己开始,她是站着的。
站着的?
她这才发现自己除了眼睛能动,哪里都动不了。
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个很大的祭坛,祭坛上面挂着许多红色绣球,而更多的则是牌位。
牌位分成两堆,左边一堆、右边一堆,每个上面都只写了姓名和生辰八字。
牌位中间燃的香炉,闻起来有种甜腻的味道,令人昏昏欲睡。
这是一个怪异但标准的祭坛,而秦晓婷发现自己就像一个“纸人”站在一旁。
她努力发挥主观能动性,继续从唯一有文字的牌位上面找线索,眼珠子都恨不得自己掉出来,看完再回来的时候。
有人进来了。
那人身量很高,穿一个白袍,披着头发,头发灰白相加,脸色发白但看起来还算个正常男人。
是晚上绑走她的人!秦晓婷花了些时间认出来,这人现在脸色正常,眼睛也正常,之前果然是装鬼吓她。
秦晓婷来不及闭眼,所幸大大方方看过去。
那人也不管她,似乎是刚洗漱完,摸着脸说,“你醒了,别着急,等这一批到齐了,我马上就让你们嫁人。”
嫁你姥爷!
秦晓婷张嘴想骂,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她嗯嗯啊啊地喊着,却根本无济于事。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从台案底下拿出一个空白的牌位,看了她一眼,嘴里嘟囔道:“长得还凑合,配给那个徐老二是有点委屈,但人家给了个好价钱,你忍一下。”
秦晓婷到这里还是没明白要怎么让她“嫁人”。
只见那人边说话边在牌位上刻出了她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之后从左边那堆里面挑出了一个“徐老二”的牌位跟她的摆在一起。
虽然看过一些新闻或者恐怖片,到这种事情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秦晓婷发现她第一感觉不是害怕或者愤怒,而是荒谬。
满脑子都是:“啊这???”
封建糟粕就这么水灵灵地复苏了?!
搞我呢?!
“打工人翻身系统”上哪取的材,隐藏节目组出来一下好不好?
总之如果现在有弹幕,秦晓婷内心的吐槽已经能够把这位“大师”的脸都挡上了。
“行了,你踏实站着,我先休息了。”那男人打了个哈欠,钻进了里面的房间。
“明天等订单都码齐了,送你们一起上路。”
秦晓婷捕捉到了关键词,明天估计会有很多跟她一样的女生被抓过来,这个“单身联谊会”说不定就是针对她们的一场阴谋。
一股腻人的甜香钻进了她的鼻孔,她想着想着就又失去了意识。
等到秦晓婷再次醒来的时候,面前的景象毫无变化,她恍惚之间以为自己只是恍惚了一下,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她看到那柱香,昨晚的时候明明很短了,可现在明显是很长的一根,被人换过了!
她起码昏迷了有几个小时,这香有问题!
秦晓婷虽然失去了行动能力,但她的感知并没有丧失,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四肢越来越僵硬,脑子也昏昏沉沉。
香,是香有问题!
必须想办法灭掉那柱香。
“所以,你想了什么办法?”在一旁听故事的陶八斤插入进来。
秦晓婷斜睨了他一样,问林未道:“他谁啊?strong男?”
“咳咳!”林未拽住秦晓婷,简明扼要给概括了一下,“前富二代,陶八斤,也被拉入系统了,现在是我们的同伴。”
秦晓婷一听乐了,“破产啦?!富二代爆改打工人啦!苍天有眼啊!”
林未捂着额头,晓婷又犯病了。
陶八斤瘫着脸,看了秦晓婷一会儿,凉凉开口:“我知道了,呵,不讲公德。”
秦晓婷直接暴起,把所有人吓了一跳,“我不讲公德!我那叫事急从权!再说了,在这帮畜生面前我讲什么公德!”
没错,秦晓婷当时审视了自身,能动的除了眼睛就剩嘴了,好在那柱香离她并不远,还在射程范围内。
于是她开始了无数次艰难的尝试。
瞄准,吐口水,失败;再瞄准、再吐、再失败的无限循环。
实在不怪秦晓婷准头有问题,实在是目标物太小。
终于在无数次尝试失败之后,秦晓婷口干舌燥,就快枯竭的时候,她终于成功了!
那柱香终于灭了!
就在香味消散的时候,秦晓婷感到她的四肢慢慢地有了知觉,她尝试着向前走了一下。
“啊!”
“我四肢木麻木,直接趴地上了。”秦晓婷讲述到这里,有点委屈,“地上好凉啊......”
林未赶忙抓住她的手捏了捏,轻声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擅长的部分了。”秦晓婷说到这里终于来了劲。
等到终于四肢可以活动自如的时候,她连忙翻到台案底下的空牌位,拿了一个在手上用来防身。
然后按照昨晚男人走的方向,从祭坛后面钻了进去。
经过一段不长的通道,秦晓婷来到了一个房间。
一面墙的书柜,一张书桌,一张床,一盏灯,就是全部,床上还铺了电热毯。
看来这就是那男人住的地方,秦晓婷找了一些饼干充饥之后,就注意到了书柜。
书柜上除了一些通俗文学之外,有一本薄薄的册子,上书四个大字“脱单指南”。
秦晓婷从怀里摸出来一本册子,给他们看,“封面就一看就不是正经东西,然而一翻开,简直触目惊心!”
林未和陶八斤翻开一看,只见里面图文并茂记载着如何进行仪式,能不见血地将女人的头颅装进绣球中,之后只要将绣球挂起,就可以禁锢女人的灵魂,世代为这家人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