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正坐在那里,一个府医给萧铭按腿,周玉娇出来,便让府医离开了,周玉娇亲自给萧铭按了起来。
两人随意地聊着天,萧铭像是想起一般,“对了,玉娇,西北军营那边,还得你亲自跑一趟,传达本王之令,让他们听水汐的安排!”
周玉娇想了一下,试探着说,“王爷,驻扎在城郊的军队,是西北军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只听命于您,都是一些心高气傲之人,就这样让他们去听水汐的安排,只怕到时候,水汐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的指挥他们!”
萧铭愣了一下,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过!
当然,周玉娇担心的也是有道理的,因为那些人都是跟着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有着军功在身,也是有些本事的,除了他,还真的不会服谁!
派去听林水汐的指挥,没有他在场镇着,只怕是会为难林水汐。
周玉娇接着说,“王爷,今夜西北军有一场将领的武力较量,水汐会武功,又是车骑老将军的孙女,若是让她参与到考核中去,只要她能打败任何一个将领,就能在军中树立威信!”
“如此,您的那些老兄弟们,才愿意听她的调派,更加顺利地去完成护送粮食的任务!”
她为灵帝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不惜废了毫不知情,一心只知忠义的萧铭两条腿,以此来让灵帝看到,萧铭不能再征战,求得灵帝放过萧铭,放过西昌王府。
上一次,她在萧铭和灵帝之间,选择了为灵帝的江山,而伤害萧铭。
这一次,她将作为西昌王府的主母,扛起保护西昌王府的责任。
无法娶公主,让西昌王府的后代拥有皇族的血脉,那就让西昌王府的后代,继续掌控强大的军队,以强力来保障自己的安全。
萧昊不行,那就由林水汐来替上!
周玉娇之前就在西北军中,当萧铭的副将,有过这个先例,西北军对女子掌军,并不排斥,只要林水汐有实力。
连西昌王府的府卫统领暗军,都自认为打不过林水汐,也许,林水汐能胜任!
萧铭一听周玉娇这话, 眼前一亮,“水汐的武功不错,可以一试,作为女子,不要说打败哪个将领,只要她能在本王的那些兄弟们面前,走得过几招,都会被兄弟们高看一眼。”
周玉娇笑着说,“对,我们西昌王府的女人,理当不输给儿郎!”
萧铭拍板说,“好,就这么定了,派人通知水汐,今天晚上,前往西北军营地,你与本王先行前往,本王想看看水汐的表现。”
周玉娇把萧大叫来,吩咐他去通知林水汐。
御书房中的灵帝,正在听魏忠礼的禀报,“一大早,西昌王殿下和长公主殿下就亲自带着二十牛车聘礼,前往车骑将军府正式下聘!”
“向全城宣布林水汐将嫁入西昌王府,长公主殿下还当众护犊子,声称林水汐确认是西昌王府的世子妃,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林水汐!”
灵帝微微颔首,“被朕训斥一顿后,玉娇终于是明白过来了,不能跟朕耍小心眼,只能与朕站在一起,才是她应该做的!”
这个皇妹,一直是同他站在一起的,从来没有改变过,即使她打小就仰慕萧铭,在他和萧铭之间,还是会选择他的。
如此隆重地到车骑将军府下聘,正是告诉他,西昌王府重视他的圣旨,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他的心情好了起来。
他真的不希望周玉娇站到对立面去,要是周玉娇彻底站到对立面去,必要的时候,周玉娇也就成为他铲除的对象了。
这是他非常不愿意看到的。
为了维护皇权,没有谁是不能杀的,只是,皇帝也是人,也有情感,他也会难受的。
就像对萧铭,废掉他的双腿,灵帝的心情会不好,却依然没有犹豫一样。
周玉娇想保萧铭,萧铭的腿废了,他也乐得成全周玉娇,让萧铭陪伴她度过余生!
但是,萧铭的后代,与周玉娇何干?
非得为萧铭的后代谋划,真是脑子进水了!
灵帝满意地喝了一口茶,开口问,“这么说来,林水汐的车骑将军府库房中的大米,今天还没有卖光?”
魏忠礼回禀说,“确实没有卖光!”
灵帝眉头微微皱起,“她的库房,究竟有多少粮食?”
魏忠礼说,“陛下,车骑将军府的府邸,在京城当中是比较大的,十余年前,因为京城外围遭遇匪乱,守城军的军械库就设在车骑将军府内,故而,车骑将军府的库房很大。”
“要是单纯放粮食,二三十万石应该放得下,就这两日的情况来看,她卖出至少超过十五万粮食了!”
灵帝意外地说,“她竟然藏有这么多顶级大米?”
魏忠礼躬身说,“林水汐信心满满,声称粮食足够,十日后,全国的顶级大米,一文一斗!”
灵帝微微颔首,“一文一斗,显然是在胡说八道了,到时候兑现不了,破坏的就不仅仅是林水汐的名声,也带累西昌王府,失信于民。”
“先有萧昊,再有脑子不太正常的林水汐,西昌王府的麻烦事,会连续不断,这是好事!”
尽管不知道林水汐的粮食是哪里来的,但是,车骑将军府库房中现存的大米,估计是林水汐手上最后的余粮了。
他压根就不相信林水汐还能从什么地方,去购买那么多顶级的大米,能供应整个北赵国,还是一文一斗!
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她的信口开河!
魏忠礼察觉到灵帝微微有些得意,赶紧奉承道,“陛下英明!”
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进来,跪倒在地上。
“禀报陛下,长公主殿下传话来了!”
灵帝呵呵一笑,“很好,说来听听,今天的西昌王府,都发生了什么趣事?”
那小太监咽了一口口水,将手里的一张纸举了起来。
“奴才等不敢说,故而,将长公主殿下传来的话,写到纸上!”
不敢说?
魏忠礼上前两步,将那张纸夺过来一看,表情瞬间僵住!
灵帝的眉头又皱起来了,“她都说了什么,读给朕听听!”
魏忠礼深吸一口气,跪倒在地上,“老奴也不敢说,请陛下过目!”
他举着那张纸,膝行到灵帝面前。
灵帝狐疑地拿过纸来,定睛一看,也就是眨眼之间,他的脸色就黑沉得如同乌云盖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