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吃完早点的姜至跟盛昱退完房后接到了钱美娟的电话,姜至先一步上了车。
“只只,我看网上怎么都在骂小盛啊?是发生什么了吗?”不明所以的钱美娟有些担心自己未来女婿,趁着课间打来了电话。
“没有,都是他们无中生有。”
姜至看了看四周,有些模棱两可道。
“他们?谁啊?”
“还能是谁,网上那些喷子就是没事找事,听风就是雨的,没有辨别的能力就喜欢煽风点火,见不得人好。”姜至坐进车里忍不住大吐苦水。
忍着嘈杂声,钱美娟紧皱着眉打断,“你现在在哪呢?别让人听了去害了小盛。”
“放心吧妈,我现在在车里,周围没人。”姜至朝安全入口望了望,盛昱正向这边走来。
“好了妈我不跟你说了,一会儿得开车。”
两人匆匆挂了电话,姜至透过车窗指了指副驾驶,示意他坐过去。男人也不拒绝,昨天没睡好,开车不安全。
“跟谁打电话呢?还怕我听到?”
虽然两人相距比较远,但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闻到醋味的姜至失笑,“我妈,你的未来丈母娘。”
听到未来丈母娘五个字反而使他愣了片刻,转眼把头转向窗外,抿着笑意。
“哎,这五个字可不能乱使用,小心我告诉钱老师,让她收你名誉费。”
姜至打开地图交到他手里,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不屑道,“这五个字对我妈而言就是一颗定心丸,她巴不得我早点嫁人。”
盛昱关了手机,“不用导航,那地你熟。”
姜至反问:“哪?”
“酒吧。”
“昨天去的那家?”女人脸上写满困惑,“现在是白天,我们去那做什么?”
盛昱凑近,食指挑了下姜至的下巴,“去了就知道。”
……
微博的热搜上还挂着盛昱的名字,公关部不仅没有出来解释,还任由其发酵。一些跟盛昱熟识的明星都纷纷发声表示内容不实,胡乱造谣,但群众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这种力挺起不到多少作用。
作为下一部戏的女主,凌悦宁也早早的站出来为盛昱喊了冤,还偷偷撒了一把糖。
“这个凌悦宁蹦哒的真是越来越欢了。”
“怎么了?”姜至问。
“说我打蒋狗是因为他言语上侮辱了凌悦宁,我听不下去才揍得他。”
“半夜被喊出来的其实是我,蒋狗自己心生不满想报复,我属于……正当防卫。”
姜至接过手机仔细查看她发表的内容,“不否认她很聪明,没有明说你是为了凌悦宁,而是把女性在职场的不易诉说的淋漓尽致。”
“这种茶言茶语你还能上当。”
姜至皱眉,“茶?她都替你想好理由了,哪里茶言茶语了?”
车子在阿坝山上的观景平台停了下来,盛昱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一条逶迤的山路从平台处看过去好似一条沉睡的卧龙,山不高,但风很大。
姜至跟着下了车,大山的空气清晰又猛烈。
盛昱从后座拿了一条披肩,“能让我第一眼就开始讨厌的人,你就不想想为什么?”
姜至沉默,把披肩拢了拢。
“视频禁声她一定猜到有不能让大众听到的事情,所以她借这个点故意说出这些事,一旦有人信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到时候我跟她的绯闻不真也成真了。”
“你是觉得她喜欢你?”
盛昱皱眉,“当然,你没感受到吗?故意跟我炒cp。”
“可是……”回忆起之前他们俩的种种,姜至还是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你们在外人面前撒糖,但私底下她对你不是能避就避吗?第一次吃饭是如此,最近的密室逃脱她也没有要求跟你组队。”
盛昱看着眼前在情感方面神经大条的姜至,忍不住上手敲了下她的额头。
“是不是漂亮的人对这方面都缺根筋?”
反讽的语气对姜至而言只是轻微挑眉,摸了摸没什么疼感的额头,“我就当你夸我了。”
盛昱看着远处,“酒吧那个凭空出现的服务员得尽快找到,我总觉得这件事跟蒋狗有关,再拖下去我怕出事。”
姜至以为蒋大峻是想对盛昱下药,却被自己误打误撞喝了,“这个蒋狗不仅对女生下手,居然连男人都不放过。”愤愤看向他,“你说他对你下药是想做什么?报复回来打你一顿?“
盛昱眉角有些抽搐,那果酒很明显是冲着她来的,但他误打误撞的也喝了,从姜至的角度出发似乎也说的通,他也就随她说了。
姜至又觉得哪里不对,“可是视频里没看出有什么不妥,你为什么觉得是有人在酒里下了药?”
从酒店出来他们直接去了酒吧监控室,在管理员的配合下他们发现了一个陌生服务员。从镜头里发现这个服务员给他们上酒水后就消失了,从拿到那两杯果酒到送到桌上,没有人再碰过。
“那个盲区很可疑。”
从吧台到他们那桌只有一个转角盲区没拍到,但前后消失的那五秒钟的时间完全可以做些事。姜至有些不敢想象如果当时盛昱不在,她会是什么后果。
“可是这个服务员我们除了知道她是女人,脸都看的不清楚,怎么找?”
盛昱拿出手机,调到监控服务员拿酒时的画面,“你看她的手臂,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姜至凑近,果然有一块红色的暗纹,“这形状有些像爱心,颜色也很均匀,会不会是纹身?”
“都有可能,我们只要找到她,一切就明白了。”
姜至收回视线,靠向身后的围栏,“林墨彦那我会跟他说清楚,我们的声明还是要发布下,不然任其发酵下去总归不好。”
盛昱摇头,“事情都发生三天了,他还在买热搜,估计还有下一步。”
“按平时这种事最多两天就跌出前十了,可现在依然稳居前三。”姜至突然从下一步三个字中领悟到了什么:“你说如果我们知道他的下一步动作,会不会就不用这么被动。”
“我们跟他的接触无非就是化妆间和小巷殴打,他要想再无中生有造出一些照片或者视频,没有我本人在场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从第一个化妆间殴打事件出来,大众会自动带入两人有嫌隙才会衍生出小巷殴打事件,尽管只有受害者的脸,秉承着看热闹不嫌事大,针对一个没有正脸的施暴者,人们更愿意想象出一个正主,那个人除了盛昱没有更合适的人。
但若是再爆出一个没有正主身影和莫须有的事情,只会让一些人产生疑惑。
“小巷殴打本就是他自导自演的戏,他不可能傻到再拿这件事发酵,现在只有从化妆间入手。”
两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一个人。
夏天的风把天吹得格外湛蓝,从山顶望去显得人格外渺小,一辆辆赛车从他们面前开过,带起一些尘埃,卷起了她的棉质雪裙。
“你说乐园会帮我们吗?”
盛昱视线顺着赛车离开的方向久久不回答。
两人无言,一直等到西边泛黄。
“想看星星吗?”
“嗯?”
盛昱嘴角一勾,“这不是帮,我们只是给她做了一个选择题,如果她想一辈子待在这种人手下做事,就不会收集蒋狗的罪证。”
“或许,她也在等这个契机。”
姜至忍不住掰过他的脑袋,捏了捏没多少肉的脸,“你说你是不是偷偷学心理了?这人心都被你玩明白了。”
盛昱顺势搂过她的腰,一手握住一双素手,“所以你别对我玩心机,以你的脑子,把自己卖了都还笑嘻嘻的替我数钱。”
姜至不服,轻哼道:“少来,夸你一句就飘飘然,幼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