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大师。”
“我听闻大理段氏曾有一位绝顶高手,武学境界在段氏一族都前无古人。”
“以指力为剑能斩金截铁,这一般武功可是大理不传之秘!”
杨过纵马而问。
众人赶路已有数日。
一灯大师每当为裘千仞疗伤之后就分心传授杨过一阳指。
二人讨论许多也包括了佛学典籍,武功隐秘。
渐渐引为知己。
西狂一生博学多才,与无色禅师交心挚友。
此刻杨过以此番学问交谈更是得心应手。
“说来惭愧。”
“段氏一脉的皇帝晚年多会避位为僧,更加精学武功。”
“唯有老衲的祖父,在天龙寺当称之为祖师。”
“一生最是不爱学武,心慈人善常为百姓忧愁,但我父亲曾言,祖父晚年几乎从不出手,只是轻功之高已为吾等所不敢预料。”
“其指力更是不可思议,堪称魔幻!而老衲也在少年时见过祖父曾为救人,遥遥一指就是数丈之远,将贼人铁甲洞穿!”
一灯大师说起这番隐秘来却也是惊为天人。
他在中年已为天下五绝,十多年前华山二论更是又学得了先天功和九阴真经。
如今年过古稀,应当与他当年的祖父段誉年纪相仿。
结果却依旧叹为观止,仿佛在说神仙人物。
杨过说的就是段誉,也真想知道这位流连花丛一生的大理皇帝晚年如何。
没想到不爱学武的段誉反而武功更高了许多。
“大师,这江湖一丈有余的指力都屈指可数,除您之外也唯有我爹爹能做到。”
“这数丈之远是真有其事?”
黄蓉都从未听说过世上还有此等高手。
那岂不是比五绝还强!
“出家人不打诳语。”
“祖父也曾说过我武学天赋很好,胜过了父亲与叔父伯父,只可惜内力不济,但祖父真正要老衲做得却还要珍惜眼前人。”
“他总说做好一个皇帝,一个丈夫,远比成为武林高手更难,那时的老僧又岂能明白其中深意。”
一灯大师当真是将杨过引为知己。
传授一阳指后更是彼此交谈武学奥妙,将九阴真经都翻来覆去的解释了几番。
“大师所言极是,武功虽妙却是为了人而有,晚辈酷爱天下武学,却也是为了将来能一生没有遗憾!”
杨过见再翻几座山头便是绝情谷那隐秘入口,又道:“天下高手不知几多,当年大宋疆土还未曾困于江南之时,天下间高手众多。”
“又不知有过多少豪杰往事,只可惜三十年一番,谁又记得前人之事。”
“怕是也曾有奇异玄妙的武功与异事早已不为人知,那些高手更不知其武功断绝何处。”
吁!
烈马顿足。
众人只见到山高水远,别有洞天。
“是啊。”
“杨兄弟说的才是祖父所认同的道理。”
一灯大师已对杨过改为了杨兄弟,当真是忘年交的情分。
“祖父也有一位更年长几岁的结义兄弟,不过对武功是更偏爱了些,偶尔也曾来见过几次祖父,身边总有一位女施主同往。”
“祖父与结义兄弟都是年过古稀依旧鹤发童颜,虽样貌不同却都有世外高人的气魄,那位女施主却戴着面纱从不见人。”
“自我记事起到祖父闭关不出之前,女施主似乎从未老过,当真玄妙。”
“那位祖父的结义兄弟也曾想指点老衲一二,却被女施主以老衲内力不济恐伤自身为由制止。”
一灯大师说起少年时的往事。
对段誉,虚竹尽是时过境迁之后的谢意。
“大师。”
“您祖父的那位结义兄弟岂不是武功更高?”
黄蓉就奇了怪,她当年遇到一灯大师的时候也没听过这些故事啊。
怎么杨过一问,一灯大师就知无不言。
感觉她的过儿似乎对绝顶高手有一种天然的好感度。
还是一见如故的那种。
“老衲也只其出过一次手。”
“是将一壶热酒在掌心化作薄冰将一群贼寇拿下。。”
“事后与祖父谈笑,说想起了他们在天山结拜的往事,二人先是大笑,又是大哭,此后一言不发看向北边。”
一灯大师想起往事也有些许遗憾,只是出家人当看破红尘,也便不再多想。
“以内力将热酒化为冰块,还以此伤人?”
黄蓉也觉得惊奇,这武功还真是玄妙。
“没有伤人。”
“祖父的结义兄弟从不伤生,那冰块一出即融,贼寇们不出半刻就哀求不已,从此改过自新,痛彻心扉。”
“当真是救世济人之举!”
一灯大师说来也笑,当年对待苦恼怎么连祖父的半点洒脱都没有。
“当真是闻所未闻!”
鲁有脚听得流连忘返,他身为丐帮长老从来觉得洪七公的武功天下第一。
可听到一灯大师这番话也觉得宛如神仙。
“都是过去的事,记得不清也在所难免,也许有许多手段半真半假。”
“凌空指力伤人过一丈何其之难,我这拂尘之下头骨都碎,兵器都断,但内力外放却差了太多。”
“若是真有这般高手,大宋也不会丢了半壁江山!”
李莫愁出口嘲讽,在她看来真厉害还得是玉女心经!
当年她的祖师婆婆家可是在天下第一王重阳的全真教旁边立足不动,那才是真的厉害!
一灯大师不言语,也不反驳。
他如今这把年纪都觉得那般武功之奇,更何况是尚且稚嫩的赤练仙子。
“也许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过儿你觉得呢?”
黄蓉看向杨过想知道这位少侠信不信这些传说之事。
一时间。
李莫愁也有些不开心的瞅着杨过,嘴唇稍许发红的洪凌波也想听听看法。
“鹤发童颜不假,老顽童不也一样的年纪只有头发胡子雪白,我也知道有武功能驻颜益寿,那不老的女子也就可以解释。”
“指力数丈听来玄妙。”
杨过一指点出正是纯正的一阳指力!
马儿路过的一棵树当即被杨过凌空一指截断树枝。
“内力外放难,凌空一丈有余更难。”
“但如果这世上还有奇异内功与机遇,能让人拥有比五绝更高的内力呢?”
“至于以热酒化冰还以此制敌,真是内力之阴阳的精妙掌控。”
杨过手中倒出一点水来。
阴冷内力一出其温度骤然下降冒出寒气,阳热内力再现则是让水为之蒸发为白雾。
“这!”
鲁有脚啧啧称奇,老实人真是见了大世面。
“你这内力干脆去煮茶卖冰吧!当大侠闯荡江湖真是苦了你。”
李莫愁酸得拐弯抹角。
“以杨兄弟的高深内力而言,将来到了老僧的年岁,应当另有一番作为!”
一灯大师真是欣喜,段氏一脉的武功有了好传承,未来江湖也能见到武林宗师。
“大师说的好听!我爱听!”
杨过一手牵住缰绳。
多日赶路。
一阳指都学到了三品。
绝情谷也算如愿抵达。
“慈恩,你俗世故乡已到,睁开眼看看吧,莫让心魔占了你一颗本该向善的心。”
一灯大师将裘千仞抱起。
“师父,我的家在哪?”
裘千仞睁开血红双眼,走火入魔的心魔竟在缓缓散去,双目又见清明。
“这是绝情谷,杨兄弟说你有一个妹妹在此地居住,应当是你在俗世唯一的家。”
一灯大师还在好言相劝。
“什么绝情谷,我那妹子早没了音信,这是她的家,她若不在,又岂是我的家!”
癫狂的裘千仞又要发狂。
“你那妹子没死!”
杨过一指点出。
以一阳指的功力使得裘千仞的发狂停止。
本来一阳指就是集聚了内功,外功,医治的多种手段于一体的武学。
越到高深之处手段越是高明,指力也越是不可思议。
杨过短时间迈入三品一阳指的境界已是极难。
“入谷!”
“我带你们去找慈恩大师的那个妹子。”
“小心谷中的任何一种花,其中一种最美最香,名为情花,沾上之后将因思念所爱之人而惨死。”
杨过纵马入谷。
一道道人影已阻拦在前。
纷纷手持兵刃,按拿渔网。
“站住!”
“绝情谷重地,非谷主客人不得入内!擅闯者有死无生!”
这些绝情谷的仆人丫鬟各个都比外界寻常门派弟子要强一些。
在绝情谷没有点武功都无法做仆人。
“老衲…”
一灯大师刚要以礼待人。
“姑娘!”
黄蓉也试图说些道理。
怎料杨过跳下烈马,背负玄铁重剑。
凌空数指出去将所有人点穴定住。
牵马到大树下将其缰绳系在大树上。
黄蓉坐在马上也觉得心儿怦怦乱跳。
做事好麻利的孩子。
“走马,绝情谷中不好骑马赶路。”
杨过雷厉风行更让人难忘。
一行人还带了洪凌波,裘千仞两个病号。
谷中景色倒是幽美。
更有亭台楼阁不知几多。
擅自闯入绝情谷的众人只怕难免要遇到许多凶险。
但有一灯大师和杨过联手入谷,天下谁人能挡!
“小姐!不可前往!”
“那群人武功极高,我们许多人都不知生死,连渔网都来不及用就僵住了。”
许多仆人还在阻拦绝情谷的少主,公孙绿萼。
“我父亲一会儿就到,你们不必惊慌,凡事皆有章法利益,他们所为也不过是求利。”
公孙绿萼说话温柔,行事更是落落大方。
她让众弟子,仆人都站在自己身后。
绝情谷重地之前。
身为少主的她着一身翠衫到此。
双手行礼。
明明是与杨过相仿的年纪,比洪凌波还要小几岁却有一种别样的沉稳。
“小女子公孙绿萼,与诸位有礼。”
“绝情谷避世,向来不与外界相处,不知何事得罪了各位,但说无妨!”
公孙绿萼此番言语没有丝毫差错。
令黄蓉都惊讶其才情,李莫愁稍稍多看了一眼觉得倒比自己弟子出色。
“杨兄弟还请讲讲道理。”
一灯大师担心杨过又出手点住几个人,更不好商议。
“道理?”
“你们很快就会明白这是讲不得道理。”
杨过从人群之后走出。
与公孙绿萼少女却偏沉稳的大家闺秀气质不同。
一出场便是无视绝情谷弟子众多的洒脱。
双眼脉脉似情的看向公孙绿萼,一手伸出就要相握。
“杨过,字改之,无错可改的改。”
杨过这一手让公孙绿萼措手不及,却又是第一次见到眼前这如此不羁的少年。
当即面红耳赤的朝后边退去。
“不…不……不可!杨少侠还请自重!”
公孙绿萼话音未落。
山谷之中一道身影飞掠而来。
一手锯齿金刀,一手凌厉黑剑。
正是刀剑双使的绝情谷主公孙止!
“孽障!你放开我女儿!”
公孙止好色,但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宝贝女儿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