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暗五,你跟我一起去吧!”想了想,萧王低声道,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慌,不然必死无疑。
“王爷!”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瑾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看到三人一脸严肃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王爷一定要注意,所谓杀人,不一定要有正当的目的,关键时刻才能杀人。”
“儿臣懂。”萧王上前一步,握住槿石的双手,“您别担心,儿臣不会以身犯险,为父也不会以身犯险。”
萧王在一名太监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寿宁宫的院子,院子里的院子里,比起之前的望仙宫,要热闹得多,唯独没有老佛爷和芙蓉公主。
“皇兄!”一声大喝传来。萧王看了看周围,那里一片焦黑,如果正元帝来了,那可就麻烦了。
倒塌的柱子,被烧成灰烬的木板,还有那股淡淡的焦糊味,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安,许多朝中的大臣都赶了过来,看到萧王时,脸上都露出复杂的神色。
所有人都在拼命回忆,寿宁宫最后一场大火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也不知道这场大火造成了多严重的影响。
“你在这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正元帝才缓缓说道:“你看这个。”他随意的指向那一片焦黑的废墟,“我曾经居住在这里,你还能看到昔日的荣光么?”
萧王愣了一下,他知道这位皇帝平时温和有礼,可是内心十分敏感,他能说出这话,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
“大哥,这火焰不是人类能够掌控的,你大可放心。”萧王镇镇定下来,安慰正元帝,“当务之急,是找出火灾的根源。”
“调查清楚?”正元帝转身,萧王顿时看到他眼眶一片通红,皇帝落泪,换做谁都会觉得难以接受,“我宫中所有人都被杀了,所有的窗户和窗户都被锁得严严实实,我能不担心吗?”
萧王抽了一声凉气,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事态竟然会这么严峻,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十三,你不会也认为这样的事情很丢脸吧?”正元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老祖宗打下的江山,岂不是要被我给灭了?”
“皇上!!”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萧王连忙阻止,在场这么多人,他也不知道这些人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随我上!”正元帝突然直视萧王,语气坚决而坚决,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定,“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只有他们两个,摆脱了那些闲杂人等,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正元帝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一处小小的院落之前。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宅院,建筑风格也远不如皇宫中的任何一座宫殿。
这座院子原本就是皇宫里比较偏僻的一处,宫殿并不大,屋顶也有些年头了,曾经是妃子和妃子们用来缅怀自己的,久而久之,怨气很大,所以乾元年间,所有的黄瓦都换成了绿色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皇上对后宫的管理也变得更加松散,再也没有人被关押在这座皇宫里,所以这些建筑已经很久没有人住在这里,墙壁上的壁画已经脱落,就连那些青色如玉的犄角,也失去了光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黯淡无光,与周围的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是谁想到了一种新的方法,那棵大树高耸入云,终年绿意盎然,遮住了青瓦山上的独檐屋顶,让这里看起来更加幽静。
“你知道这个地方吧?”正元帝慢条斯理地说道,“这里早就没有人使用过了,但是,这里有我们两个人的记忆!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却被囚禁在这个地方,你一定对她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因为她,丽妃又怎么会被困在宫里,又怎么会因为逃跑而死呢?”
“皇兄……”萧王愣了一下,不知道正元帝为什么突然说起当年的往事。萧王每一次入宫,都会故意避开这里,就是不想看到自己的过去。
“换做我,我也会讨厌我的母亲。”正元帝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到了那时,就算不能与丽妃双宿双栖,也可以彼此相敬如宾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王终于缓过神来,他不想再被人打扰,“要说仇恨,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可我的心却变得平和如水。正如权力之争,女子也是如此,这一点,我并不讨厌太后娘娘。”
“人类的本性,真是让人恐惧。”正元帝好像不是在等萧王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说实话,我这个位子上,每日都活在恐惧之中,生怕有人算计我,时刻防备着形形色色的人。”
“大哥,身为帝王,当有担当,还望大哥宽心。身为一国之主,难道不应该具备远超常人的承受能力么?萧王淡淡道,他对自己的弟弟很不满意,可转念一想,他觉得自己的弟弟做得还算好。
“十三,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正元帝上前,一把扣住萧王的肩头,斩钉截铁道,“我要封你为皇太子,日后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可以接替东尤国,你要做得更好,我想,你会比我更有才能!”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两人的身上散发出来,两人都不想再出声。萧王很清楚,他必须要拒绝,可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很惊讶?”正元帝淡淡一笑,道:“或者说,这件事,你早有准备?”
萧王脸色大变,慌乱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道:“还请皇上别这么说,皇上,我一定是皇兄的人,绝对不会对皇上图谋不轨,皇上和嫂子年纪都小,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说到这里,萧王暗骂自己太大意了,他怎么可能知道,皇上是不是在考验他,否则以他刚刚的表现,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急什么?”正元帝冷笑一声,慢慢地从萧王身边走过。他穿着一件雨后的青色长袍,在夜色里并不显眼,但那条金色的腰带,却是十分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