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肩上扛着萧霆生,健步如飞,很快就来到了城墙下。
此时墙上燃着许多火把,守城的北辽士兵似乎也收到了信号,已经分列好阵型,正在暴风雨中严阵以待。
夏冬掷出飞钩,待钩子挂在墙上后,便施展起轻功,攀着绳子悄无声息的攀上了城头。
尽管燃着火把,可在大雨之中,那些微弱的火光实在没有太大帮助,士兵们视线里只有无尽的雨幕,丝毫察觉不到不对之处。
一队士兵列着阵小心前行,其中一名士兵道:“将军,如此黑暗的雨天,怎么会有贼子呢?”
“你懂什么!”领头的小将回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听长官说,这可是亲王殿下亲自发的紧急信号,反正现在一切都按照紧急状况处理,一旦发现有贼子闯上城头,便立即格杀勿论!”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照亮了这片城头!
“啊——”几名士兵恐惧地大叫起来。
“嗯?”领头的小将回头一看,只见苍白的电光中,一道身影冲天而起,来到了他们面前,阎罗面具狰狞可怖,凤凰朱袍雨中飞舞,看上去仿佛沐浴在雷电和火焰中的恶魔!
眼见这样一个恶鬼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几名士兵竟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夏冬毫不停留,从几人中间急速穿行而过。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夏冬一刀一个切开了喉咙。鲜血在风雨中狂飙,他们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倒了下去。
而其他巡逻的士兵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同伴已死。
夏冬此时也没心思去将剩余的士兵全部杀死。他以同样的方法将钩子挂在墙上,拉着绳子滑下了城墙。
雨夜之中,城下早已有数名秘卫骑着马等候。其中一匹马上坐着一个少女,身着青裙,腰间佩剑,正是苏清雨,此时她正眼神焦急地望着城墙上方。
她这一年来始终跟随在夏冬身边,尽管没亲手参与围剿的行动,但也亲眼看着夏冬为了抓住萧霆生是如何呕心沥血的。可无论夏冬再如何努力,对方仍然凭着移动速度快的优势数次逃出包围,最后成功逃到了北辽。
不得已下,她和夏冬只能带着数十名皇城司的精锐,乔装打扮后潜入了北辽,一路来到了上京,多方打听后才终于找到了萧霆生的所在地。
原本苏清雨也想参加战斗,但夏冬害怕她被萧霆生所伤,因此坚持让她去城外接应,如今已过去了三日之久。
眼见夏冬从雨幕中奔跑出来,苏清雨这些日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千冬,你抓到萧霆生了?”
“嗯!”夏冬奔到自己的白马跟前,将萧霆生扔在了马后。
“我们走!”他高喝一声,一个翻身跃上马,猛地抖起缰绳,白马立即撒腿狂奔起来。
苏清雨也连忙调转马头,和秘卫们一起随着夏冬疾驰而去。
在他们背后,城门被猛地打开,一大队虎狼骑从里面冲了出来,叫喊着往他们的方向追来。只是这些骑兵们个个都身穿重甲,如何追得上轻装简行的皇城司?
没追多久,他们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飞快地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此时的亲王府中。
“你们碰到夏冬了?”姜北玦惊讶地问道:“没将他拦下吗?”
“为何你不去?”叶思绮翻了个白眼:“连萧大哥……萧霆生都被他抓了,恕我直言,即使我们三人一起上,在他手中也撑不过二十回合。”
“唉,是本王的错。”姜北玦叹气道:“萧殿下为了掩护本王,主动迎战夏冬,最后不敌被捕。若非我及时发了信号,让城内的军队前来支援,恐怕我和吕先生也会被他们一并抓走。”
“怎么会这样?”岳千湖一掌拍在桌子上,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愤怒:“王爷,你在辽国好歹也贵为亲王之尊,为何会被夏朝的皇城司堂而皇之的闯进来?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老岳,这事儿不能怪王爷,”这时,一旁的吕方道:“你们刚才不是遇到了朱雀使吗?此次他亲自出手,加上摘星剑与抱月刀两柄神兵利器,殿下尚且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那些守卫?”
“可今日殿下被皇城司抓去,数条重罪并罚,定然会被判处死刑。一旦殿下身死,我们今后又该何去何从?”岳千湖悲道。
这个年过半百的长须老人本是霸刀门的长老,在离开师门后一直在江湖上独来独往。萧霆生在离开皇城司前就查清了他隐藏极深的家族身份,刚叛逃后就找上了他的门。
从此岳千湖便跟随他左右,加入暗霆的时间仅次于萧叶二人,因为某些原因,他对萧霆生的忠心毫不逊色于叶思绮。一想到效忠的对象落入了大敌之手,他竟流下了眼泪。
一旁的叶思绮这时有些后悔地道:“唉,也许的确是我太任性了,若是我没有离开,老岳也就不会来追我,我们两个人如果都在府内,他们决计无法这样轻易的劫走萧大哥。”
“此事不怪你。”吕方摇摇头道:“照今日这情形看,皇城司分明是准备多时,极有可能是很早就已经潜伏在了王府四周寻找机会。他们一见到你和老岳离开,便当机立断的对我们动手。有朱雀使在,那些守卫焉是他一合之敌?”
“唉,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呢?”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姜北玦才道:“王府被皇城司偷袭,此乃大事,本王要即刻进宫面见圣上。如今萧霆生被劫走,他与陛下之间的协议也就难以实现了。事态紧急,你们三位便随我一同进宫,和圣上好好商议一下如何?圣上深谋远虑,一定会有主意。”
岳千湖和吕方对视一眼,齐齐抬手道,“既如此,多谢王爷。”
叶思绮一想到那个辽国皇帝逼迫萧霆生迎娶公主,心里就觉得反感。可如今萧霆生不在,她也没了其他的办法,只能也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