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灵欲要进宫求见皇上,给落落开罪,被白芷拦下,“这个局就是冲着落落而去的,怎么可能会出现最低级的时间差,你们困在白雾里的时间定是经过精准的计算。”
“那怎么办?”沈桑灵急得落泪,“先不说皇上问罪的事,眼下落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落落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只不过……”白芷垂下眸,她知道,那个生死阁少主对落落有着怎样的执念,他会怎么对落落?
“太子?”白芷蓦地站起身,“我们去东宫见太子殿下。”
落落不知所踪,眼下她们能做的只有想办法为落落洗清嫌疑,太子萧璟宸亦是这个打算,他已经私下派出了亲卫暗中查找落落的踪迹。
更头疼的便是这个刺杀他国使臣的罪责,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证明那人不是落落?
这幕后之人,一是,为了刺杀岱山公子,以此来破坏两国和平。二是,要断了落落的后路。
想到此处,萧璟宸问,“时将军,以你的了解,那种情况,落落要拿下岱山公子的首级,有没有可能?”
时将军眸色一亮,“对啊,若那人真是落落姑娘,以当时的情况,谢朝又已经负伤,没有人能拦得下她。”
“她受伤了?”萧璟宸道,“谢朝中剑后,定是反击了,去趟行宫,问清楚这一点,只要落落身上没有伤,这个罪名就不成立了。”
白芷松了口气,“希望落落可以脱身。”
时将军道,“以落落姑娘的身手,定然可以平安脱离。”
“嗯。”白芷微微点头。
刚从东宫出来,墨川已经等在了此处,“沈大小姐,我家大人有请。”
沈桑灵错愕,自己是被赶出梅花邬的,怎么还找上她姐姐了,俄而怒道,“墨川,你家大人是不是有病?”
墨川翻了个白眼,“我家大人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这个时候,江亦行见她,只能是为了落落的事,可她一个女子能做什么?思来想去,唯有一个可能……
“江大人找到落落,可是会把她交给刑部?”
江亦行抬眸看她,“沈大小姐真的很聪明,那你觉得让落落待在生死阁手里更安全,还是刑部?”
白芷深吸一口气,这个问题,她不知该怎么衡量,依太子所言,落落身上没有谢朝留下的伤还好,万一有呢?
这个局显然是生死阁布下的,他们完全可以在落落身上留下同等的伤。
“最起码,在生死阁手上,落落性命无虞。”顿了顿,白芷接着道,“刑部甚至于北蛮使臣都在怀疑是大人指使落落刺杀岱山公子,以此破坏两国和平,大人应该不会希望落落落在刑部手里?”
“你的意思是我会杀落落灭口,来保全自己?”江亦行苦笑一声。
花厅里只点着一盏烛台,微弱的光里,白芷看不清他此刻的容色,只听他轻叹一声,低哑了嗓音,
“身处高位,喜怒不形于色,才是生存之道,也是保护身边人最好的方式。”
白芷一怔,眯起眸子去看他,微光下,只觉得他形单影只,顾影自怜,依旧瞧不真切容色,“落落说,囚禁她的房间,布置得极为奢华,窗外可见一片竹林,我想,那应该是个私宅。”
江亦行眸光流转,吩咐道,“墨川,立即传令下去,将京中所有带有竹林的宅院一一仔细查找,但凡有可疑之处,立即来报,切莫打草惊蛇。”
墨川领命,赶紧快步离开。
“多谢沈大小姐,还望沈大小姐将此事透露给东宫那位。”江亦行徐徐起身,交给白芷一个物件,“关键的时候,会有用处。”
白芷看着他掌心的物件,微怔片刻,额而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白芷怎么会不知道江亦行的谋划?刑部的人急攻近切,只在乎落落的死活,而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口供,就一定会用刑。而太子,是绝对不会让落落遭刑讯逼供,江亦行的置身事外,薄情寡义,正好可以防止北蛮的人为了让他难堪而大做文章。
这样的人表面风平浪静,心里也一定不好受,所有的情感都只能隐忍在心底。
无奈地笑了笑,自己何尝不是呢?
城西的一处宅院内,落落看着这个为自己精心打造的牢笼,唇角抽了抽,低低地蔑笑一声,“少主还真是煞费苦心。”
生死阁少主依然戴着那副银色面具,面具下的那双眸依旧透着执拗的炙热,“我不愿伤害你,与其让玄烨封你的六穴,不如就这样。”
“你不是说了吗?眼下的京城到处都是抓捕我的士兵,我还能去哪?”落落扫视着这个极具奢靡的房间,问,
“这一次打算关我多久?”
她凉薄地盯着他,“一辈子?”
“你喜欢他吗?”他反问。
“生死阁的杀手早就心如磐石,少主居然问我这么可笑的问题。”落落自嘲般地笑了笑。
他站在特制的铁门外,遥望着里面的女人,“那就好,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也不能喜欢上任何人。”
落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那时候,你一定会后悔喜欢我。”
音落,她突然死死攥住自己胸前的衣襟,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
“落落?”生死阁少主的身子僵直,立即转动了机关,房门开启,他冲过去接住了摇摇欲坠的落落。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