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乘客,对着柳安然他们三人指指点点。
“让整个家族都没脸见人。”
“生出这样的儿女,还不如生块叉烧。”
“这种人,还是早日将他们打死好过。”
百姓们最讨厌的是出卖国家的汉奸。
他们都有正常的三观。
在一车人都一致对外的时候,南宫晚意发现坐在车里一名小同志,看向柳安然的眼神中,满满都是心疼。
这可不是看到特务应有表情。
顶多,漠不关心而已。
南宫晚意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
她不能让人发现,她在怀疑对方。
游行的队伍很快过去。
小同志告诉司机,她要在前面下车。
售票员允了。
在她站起来,往后门离开的时候,南宫晚意往她的肩膀上放了一颗半颗米粒大小的微型小监控。
这个小监控特别的地方是,它里面有定位,她可以在第一时间寻找到她的位置。
到了百货商店站,南宫晚意拉着洛暖暖和洛方博下了车。
刚到门口,她遇到她的高中死对头叶丽丽。
说起叶丽丽,南宫晚意感觉她挺莫名其妙的。
自上高中起,一直想将她踩到脚底。
她当学习委员,叶丽丽必定是班长。
两个本应好好配合的人,愣是在配合的过程摩擦不断。
这样的状况,一直没有改变。
不过南宫晚意从偶尔遇到的同学嘴中了解到的现状。
听说她男人是洪城武装部的副部长。
叶丽丽成为了官太太。
一时风光无两。
叶丽丽知道南宫晚意生活得无比凄惨,每次说起她,她咯咯咯冷笑个不停。
与南宫晚意面对面。
发现南宫晚意唇红齿白,脸上的气血好到不行。
再看她牵着的两个小娃娃,长得跟年画里娃娃似的。
白白胖胖,让人忍不住想上去的捏一把。
再看看她牵着的儿子,长得又黑又瘦,像是从难民营里拉出的孩子。
她好想骂娘。
她知道,她输了。
输人不输阵,叶丽丽拦在南宫晚意的面前,一挑眉头,阴阳怪气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啊。
南宫晚意,我听说了你很多事。
你啊,真是衰神附体,你一离开洛宅, 你婆婆和二弟媳吸收了你的霉运,一转眼就被蛇咬死。”
南宫晚意抽出拉洛方博的手,一把搭上她的肩膀,
“如果霉运可以传染,我希望可以转给你。
叶丽丽,感谢我吧。
给了你一起做霉女的机会。”
叶丽丽拉着她的儿子后退了三步,‘呸’了一声之后,忙拍着肩膀。
“我感谢你个大头鬼,南宫晚意,我告诉你,你再也不能靠近我。
我叶丽丽的运气一向不错。”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咯咯笑出声,“我男人娶了我,一路高升,我连生了三胎儿子。”
嫌弃地看了南宫晚意一眼,“那像你,头胎生的是赔钱货。”
越说越离谱。
南宫晚意拍了拍巴掌,“诸位,在这个男女平等的年代,我面前的叶丽丽同志说生女儿是赔钱货,想问一下,她的说法对吗?”
这,心里这么想,也不能说出来。
毕竟,有些话不适合在嘴上说。
“同志,你骂女的是赔钱货的同时,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是的女的?”
“同志,你这不是骂自己是赔钱货吗?”
叶丽丽摆手否认,“我可没有说女人是赔钱货,我说是这位同志的女儿是赔钱货。”
这,有区别吗?
洛暖暖挨着南宫晚意,眼里是一泡泪。
“你的意思是,你妈妈生的女儿也是赔钱货。”
叶丽丽还没有反应过来,站在一旁看戏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换了前面几个字,也是适用的。
叶丽丽脸色通红,她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南宫晚意这个小贱人的嘴巴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的。
她还是喜欢那个,不管她说得有多过分,都不会回嘴的南宫晚意。
在南宫晚意以为一切都会结束的时候。
方才比她早下公交车的女同志走了过来。
奇怪。
她不是下车去看柳安然他们吗?
又上了公交车,匆匆赶来百货商店。
她到底是谁。
女同志将叶丽丽给拉走。
“小文,你拉着嫂子干嘛。
我还没有和南宫晚意辩个清楚明白。”
被称为小文的女孩抬头看了南宫晚意一眼。
眼中一闪而过的嫉恨,还是被南宫晚意给捕捉到。
“南宫晚意!”
她低低说了一声之后。
转头离开。
她害怕泄露自个的真实情绪。
她方才在公交车上,眼眶红红的,一定让对方发现了。
叶丽丽管不了南宫晚意,拉着儿子去追,被她称为‘小文’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