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骁喝道:“单红,你想干什么?退下!”
听到杨骁喝斥,单红泪眼婆娑,“少主,你是冤枉的,你不该去坐牢!让我去吧!我替你去坐牢。”
杨骁口气缓和了一下说道:“傻丫头,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况且这事哪是你能替得了的? 赶快退下,莫犯傻了!”杨骁被人押着就往外出。
白剑南上轻拍一下杨骁的肩膀,安抚着他:“杨大哥,这事比较蹊跷,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一定要追查事情真相,你进去后不要着急,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你放心!”
“嗯好,震远镖局的所有事务,拜托剑南兄弟全权代理,凡事你拿主意,单红及所有兄弟,都要服从剑南安排,他在如我在,均要牢记。”杨骁给白剑南交代事情,同时告诫镖局弟兄要听从吩咐。
眼见兄长遭受厄运,董欣在一旁也是心如刀绞,但面对残酷现实,也无可奈何。“杨兄,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和南哥,你不必多操心了!”
周长兴已经被人拉了出去,屁股上挨了二十军棍,又被重新拖了回来。重重的棍子下去,臀部已基本是皮开肉绽站不起来了,需要被人扶着才勉强“哎哟,哎哟”地呻吟着走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连三出乎意料的事件层出不穷,让白剑南也忧心不已:“突遇如此变故,始料不及,周兄慢慢疗伤,好好休息,我们商量对策,看如何搭救杨骁兄长!”
周长兴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眼神流露出淡淡的忧郁。“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世事难料,人心叵测,同样,在兵营中的事往往也比较复杂,每天要面对上司、同僚、下属等形形色色的人,要学会上下打点,左右逢源,各方都要照顾得当。稍有不慎,就避免不了会得罪小人,遭到他们俩中伤诬陷。所以在兵营中混迹,每日也是战战兢,如履薄冰,度日如年啊!”
周长兴的一番话,一语惊醒梦中人,白剑南眼前一亮,“长兴兄,你和杨骁兄平时得罪什么人没有?
“得罪什么人?没有啊!……让我想想”周长兴一脸懵懂,陷入沉思。
“难道是他?”
“谁?”
“王荀”!
听周长兴说,王荀在朝中任枢密院事、参知政事和太尉,身兼数职,官居正二品,平素擅于阿谀奉承,见风使舵,溜马拍须,深得皇上欢心和赏识。有了皇帝的垂青,王荀更加有恃无恐,在朝中大权独揽,打压排除异己,更把儿子任命王保堂为尚宝司少卿。
随着权力和集中,王荀的政治胃口也越发大,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进入权力中枢内阁,成为万人之上的内阁重臣。这且不说,他还暗里组党,官员之中,他到处物色亲信,安插到各个部门里,方便欺上瞒下,而且在结党这件事上,王荀也很没原则,要的就是沾亲的,听话的,舍得送钱的,至于办事水平如何,那是基本不管。王荀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朝中大小官员敢怒不敢言,不愿同流合污者避而远之。
王荀有个远房亲戚叫裴连举,也从事镖局行当,但因其监守自盗有污点,生意冷清,无镖可押,就找到王荀揽活,适逢前线十万辆饷银需押送,王荀就有意让裴连举来干,就向皇上建言举荐,但却被人捷足先登,揭发裴连举监守自盗不检点,竭力举荐为人正派、闻名遐迩的震远镖局少庄主杨骁来押送,皇上御批应允。杨骁也终能不辱使命,克艰攻难,历经坎坷,圆满完成十万辆饷银的押送任务,皇上龙颜大悦,喜不自禁,对杨骁大加封赏。而这次杨骁再次押送粮草平安归来,希望再次落空、被“打了脸”的王荀怎会不心生嫉恨?怎么会不在背后搞些小动作、使些“绊子”?
听完周长兴的一番话,白剑南心中便有了数,种种迹象表明,说不定还真与王荀脱不了干系。
正说话间,有人来报,外面有个王保堂尚宝司少卿前来。说曹操,曹操到,无事不登三宝殿。周长兴正欲挣扎着起身去迎,一个人已经迈入帐内,只见他身着圆领宽袖长袍,袍长及足,戴直脚硬幞头,束革带,着乌皮靴。来人正是大权在握的枢密院事、参知政事和太尉王荀之子、尚宝司少卿王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