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陈乾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做不到坐怀不乱,但“已经是你的人”这话可无从说起。
“难道公子想赖账?”白露反问。
这下陈乾真是慌了那么一刹那,难道那晚还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他失忆了?
“我抵什么赖?”
“公子忘了?”白露缓缓坐下,深情凝望着陈乾,“公子已经看过妾身的脸了,妾身蒙面时曾立下誓言,让妾身心甘情愿取下面纱者,便是妾身此生要嫁之人,况且妾身已经对外宣称,心属公子了。”
“这…这都行?”
陈乾目瞪口呆。
他听过那种不小心看见真容后要么嫁要么杀的,但还从没听过心甘情愿取下面纱这种说法。
“看来公子是真的想抵赖了,”白露低下头去,沉声道,“是露娘高攀了。”
“行行行,别装。”
陈乾厉声道:“开门见山,你们想干什么?”
“妾身未嫁,公子未娶,”白露忽然起身,慢慢地靠近陈乾,“妾身心属中意的男子,何错之有?何来想干什么?妾身的意思表达的还不够直白吗?”
说到最后,白露整个人已经快要贴到陈乾身上了。
“你是黑露吧?”陈乾连忙退开,他印象中的白露可不会这样…妩媚?
白露眉头一皱,身子也停滞了瞬间,最后有些失落地坐了回去。
见状,陈乾也是一愣,这又是搞哪出?
“怎么了?到底是不是啊?”
陈乾与白露保持着距离,担心别真是黑露伪装的,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两人虽不至于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上次也算是结过梁子的。
谁知白露一声不吭,竟突然抹起眼泪来。
“怎么了怎么了?”陈乾连忙上前,递了条帕子上去,“我可没欺负你啊,你别冤枉我。”
白露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这才小声回道:“妾身…妾身只是…只是向她请教了一些…一些……”
“什么跟什么啊?”陈乾急道。
“就是…如何……”
“就是如何讨男人欢心。”
白露的音调忽然发生转变,整个人也坐的板正,看着陈乾的眼神更是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现在,应该叫她黑露了。
陈乾这回反应过来,立时往后退了几步,摆开架势。
“咏春,陈乾。”
黑露看着陈乾摆的架势,不屑地摇了摇头。
“什么跟什么,你是个娘们吗?”
“……”
咏春拳确实是女人拳,陈乾就权当黑露在夸他姿势到位了。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耳朵聋吗?”黑露没好气道,“她想知道怎么讨男人欢心,你们男人不就喜欢那些低俗的玩意吗?”
说着,黑露还吐槽道:“就是学什么不像什么,白瞎了这么好的底子,明明叫老娘就好了。”
说完,黑露就朝着陈乾抛了一个媚眼,随后便恢复了臭脸。
有那么一瞬间,陈乾骤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这女人…太妖了,这才是黑露嘛,刚才那幅大大咧咧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黑露刚刚说白露向她请教如何讨好男人。
“她要讨好男人干什么?”
黑露皱起眉头看着陈乾,又是那么一瞬间,陈乾感觉自己全身一紧。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
“我…应该知道吗?”
陈乾慢慢放下咏春的起手式,找了另外一把椅子坐下来,但还是刻意与黑露保持着距离。
“你当她说的都是假的吗?”黑露反问。
“……”
陈乾不禁扶住额头。
还真留下了桃花债啊?
“你不会想赖账吧?”黑露突然问道。
这一声问,可别方才白露说的威力大上千百倍。
陈乾整个人都是一哆嗦,随后回道:“先不说赖不赖账的事,你出来了正好,我有几个事要问你们。”
“等等。”
黑露打断陈乾说道:“那丫头的能力没有我强,身体一旦被我掌控,除非是我自愿去睡觉,否则她是别想抢回去了,但你说的话,她可以都能听见。”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你不给她一个交代,我就揍你。”
说着,黑露就亮出了拳头。
“你…你别冲动!”
陈乾下意识起身,甚至还扒了扒门,但那门窗像是从外面锁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呵,真不知道她看上你哪里了,身为一个男人,竟胆小如鼠。”
身后,传来黑露鄙夷的声音。
陈乾可不傻,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远距离起手,他不可能在黑露手上讨着便宜,上次近身格斗完成十字固完全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行我不跑。”
陈乾索性摆烂,回到了位置上。
“你也得跑得掉才行,”黑露不屑道,“这里你就算大喊大叫,外面也是听不见的。”
“我就不信你们能关着我不放,”陈乾无奈道,“楼下有典军守着,我不出去,他们把这栋楼拆了都有可能。”
“谁说我们要关着你不放了,你现在就可以走。”
说着黑露打了一个响指,方才陈乾还扒不动的门此刻竟自行开了。
但外面已经换了模样,与他进来时完全不是一个地方。
“怎么,又不想走了?”黑露不屑的问。
“不走了。”陈乾回道。
又是一个响指,木门再次关上。
“你们想要什么交代?”陈乾微怒道,“我总不能因为她那么说,就娶她吧?什么她未嫁,我未娶,我娶过了好吧?”
“你一个赘婿也算娶过了?”黑露再次不屑地问道。
“……”
行,陈乾服了,这女人嘴实在太毒。
“等等……”
陈乾忽然反应过来,眼神也敢于直视黑露了。
“你们做这么多,总不至于真是为了让我和白露两情相悦吧?我还没重要,这顶多是个幌子,你们想干什么?”
陈乾不知道露香斋背后做的到底是什么生意,亦不知道白露对他的感情从何而来,那两首诗多少有些即兴而起,若因此惹下桃花债……
“果然是个负心的男人,”黑露的声音依旧充满不屑,“她的名字都是你起的,如今说的话却像极了陌生人,呵。”
“我……”
“不用解释,”黑露说道,“男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你好奇的,呵呵,现在不怕被拉下水了?这可是万劫不复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