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病房,樊花立马问医生,“医生,请问我爱人什么时候能醒?”
“他的腿本来只需要局部麻醉就行,但大概为了和敌军对战已经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我们在术前检查时发现他的身体虽已经非常疲惫但却一直在紧绷着神经,直到来了医院也不肯闭眼睡觉,非说要等你过来告诉你他没事儿后再闭眼休息,就怕你着急会哭。
所以我们为了尽快手术,就给他用了些助眠的药物,他现在只是睡着了,等腿上的麻药药效过后,应该就会疼醒的。”
樊花听后,心中五味杂陈,既心疼又感动。他轻轻走到赵一路床边,看着他那张略显憔悴却依然坚毅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缓缓走到病床边,轻轻握住赵一路的手,那双手因为连日的奔波与战斗显得粗糙干裂,可此刻在她的掌心,却无比温暖。
“真是个傻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我。” 樊花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心疼。
她细细端详着赵一路的脸,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他,此刻面色有些苍白,眉头微微皱着,似乎还在担忧着什么。
樊花伸出手轻轻抚平他那皱起的眉头。
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他们俩,樊花甚至能听到输液管药水流到管里的滴答声。
樊花见赵一路睡得沉,出去从车里拿出出门时紧急给赵一路带的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去打了些温水过来用毛巾给他擦洗全身,好让他舒舒服服地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就这样在赵一路身边忙活着。
樊花很纠结,既希望赵一路能快点醒来,哪怕是被疼痛唤醒或者被自己吵醒,只有见到他醒来,她才能彻底安心。
可她又盼着赵一路能多睡一会儿,把这些天缺失的觉都补回来……
终于,随着一声轻微的呻吟,赵一路的眼皮缓缓睁开……
他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天花板,当视线聚焦,扭头看到一旁的樊花时,脸上立马露出灿烂的笑容。
“媳妇儿,你什么时候来的?嘿嘿,你别着急哦,我只是受了点小伤,我就说了吧,会好好的,以后还得好好伺候你呢,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赵一路的嗓音还有些干哑,但语气里却带着樊花最熟悉地痞气。
樊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忍不住轻拍了一下赵一路的头,“都受伤了还这么贫嘴,你这不还是受伤了,不是答应我会好好的吗?”樊花嗔怪道。
赵一路憨厚地笑了笑,伸手拉住樊花的手,看着樊花有些红肿的眼睛知道她刚才肯定哭了,满眼都是歉意与疼惜。
“对不起,媳妇儿,让你担心了。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我这也是没办法。但你要相信,我真的有拼尽全力的保护好自己,有你和孩子在,我可舍不得留下你们孤儿寡母的,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小的损伤了。”
樊花回握住赵一路的手,用他温热的大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总之,没事就好!这些天好好养病,一切听我的!”
赵一路点点头,“好,一切都听媳妇儿的!”
这时,樊花才发现贴在自己脸颊上的大手手心有些湿,她再看向赵一路,额头上早已渗出了些细密的汗。
樊花顿时紧张起来,忙问道:“是不是麻药的药效过了很痛?要不要叫医生?”
赵一路直接夸张地发出嘶的一声痛呼声,“是啊,媳妇儿,可实在太疼了,但是叫医生恐怕没用,不然你亲我一下试试,我觉得能行!”
樊花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轻啐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正经!”
可看着赵一路额头上的细汗,和攥紧被子的另一只手,便明白了他现在也只是表面这么云淡风轻,只是不想自己担心才不喊疼,不然怎么会出这么多汗。
瞬间心疼的情绪就占了上风,她犹豫了一下,缓缓俯下身,在赵一路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一吻,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赵一路原本紧蹙的眉头瞬间舒缓了些,嘴角上扬,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媳妇儿,好多了,不过还是有点疼,不然你再换个地方亲试试?”
樊花看着他这副不值钱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但是怎么办,自己真的好喜欢他这副痞痞的模样,于是顺从着心意,低头吻上了他的薄唇。
赵一路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他温柔地回应着这个吻,双手不自觉地环绕上樊花的腰际,将她拉近,让这份亲密无间更加深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与两人交融的气息,却莫名地和谐而温馨。
许久,两人才缓缓分开,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眼神中闪烁着只有对方才能读懂的深情与依恋。
赵一路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满足与调侃:“看来,还是我媳妇儿的吻管用,现在真的不疼了!”
樊花脸颊绯红,嘴唇也被亲的粉粉嫩嫩的,直接伸出一只小粉拳朝着赵一路胸口砸去,赵一路顺势拉住樊花的粉拳往自己身上一带,致使樊花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了她身上。
突然认真地说道:“媳妇儿,这三个月,我真的好想你!”
俩人四目相对,皆是满满的情意,正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 “嘎吱” 一声推开。
护士端着一瓶新的输液药瓶进来,原本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可看到眼前这一幕,笑容瞬间僵住,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红晕。
樊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触电般迅速从赵一路身上弹开,慌乱地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眼神闪躲,实在太尴尬了!
赵一路倒是一脸坦然,嘴角还挂着那抹得逞的坏笑,厚着脸皮对护士说道:“不好意思啊,刚伤口太疼了,我媳妇帮我按穴位止痛呢,您来得还挺巧。”
小护士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
她一边把输液瓶挂上,一边小声说道:“您和您爱人的感情可真好,麻药的药效过了会疼好一阵子,前几个小时最难熬了,新的这瓶药就主要是用来止疼的,要是实在疼得厉害,可以呼叫医生,这瓶药输完今天就没有了,你们……你们注意别碰到伤口啊,不然就麻烦了!”
说完,又匆匆看了两人一眼,这才转身快步走出了病房,还贴心地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