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江源安慰一句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他静静听了一会儿,看司机的目光越发深沉。
“辛苦了。”
江源挂断电话:“罔顾事实,故意抹黑,诬陷他人,情节严重的话,不仅需要承担民事责任,且还有可能承担刑事责任。”
他盯着司机,问道:“你能为刚才说的话负法律责任吗?”
司机正欲张口。
“现在不要着急回答我,等想清楚后再跟负责录口供的巡捕说。”江源出言打断,好意提醒道。
“那个时候,你说的每一个字将是呈交法院的证词,具有法律效应。”
“如果是胡说八道,那就是做伪证,是有可能坐牢的,希望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要误入歧途。”
司机本以为附近没有监控,可以任由自己胡说八道。
可万万没想到,江源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就能洞察他的谎言。
‘真可怕。’
司机心里感到庆幸,刚才那些话没有记录在案。
他要是去坐牢了,家里的父母妻儿怎么办?
他不想父母妻儿,往后抬不起头做人。
“明白,明白,到时我一定实话实说。”司机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保证道。
永佳街道治安所的巡捕赶到现场。
带队的是所长康永。
他与江源打过招呼后,指挥着下属拉警戒线录口供,查死者的身份。
半个小时后,吴大成带着刑侦的其他成员赶到。
除了司机的口供,现场根本找不到其他线索。
一个小时后,所有巡捕撤离现场。
……
季长生双耳不闻窗外事,外面的吵闹对他没有造成半点影响。
他稳坐钓鱼台,正在风卷残云般的吃着面前的食物。
没办法,点的东西太多,不吃快点的话,小桌子放不下。
他就像在吃流水席,炒菜吃完干锅送到,干锅吃完烤鱼恰好送了过来。
一顿饭,季长生吃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
服务员收拾好餐具离开。
季长生正准备关门,吴大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季老板,打扰了。”吴大成笑盈盈上前。
他只在案发现场逛了一圈就过来了,看见季长生正在吃饭,就在外面等着没去打扰。
“知道打扰,就不该来。”季长生沉着一张脸:“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有什么事?”
“咳咳!”吴大成干咳两声:“事情是这样的。”
“一个小时前,在你的店门口发生了两起命案。”
“通过我们的走访调查,死者生前跟你有短暂的接触。”
“其中一名死者的司机供述,你曾与死者发生过口角方面的争吵。”
“所以,我过来了解下当时的具体情况。”
“哦!”季长生淡淡道:“没什么好了解的,那司机说的是事实。”
说完,他转身关门一气呵成,独留吴大成在风中凌乱。
‘什么意思?’
‘是不装了,想直接摊牌吗?’
‘不对,不对,如果他要摊牌,不可能是这样的态度。’
‘契机,对,他应该是在等一个契机。’
吴大成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紧皱。
摸脉诊病,对症下药。
只要清楚季长生的做事风格,就能未雨绸缪做好防范。
‘他不在乎司机是不是在胡说八道,故意诬陷冤枉自己。’
‘如果巡捕采用了司机的证词,必定会对他采取一定的措施。’
‘这会不会就是他等待摊牌的契机呢?’
老实说,吴大成心里有点慌。
他把黑脸妹说的那些话,反复在心里推敲了无数遍。
吴大成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季长生拥有一种诡异莫测的手段,想要对他下手,就得备好足够多的巡捕力量。
吴大成大概预估了一下,至少需要四五百人数规模的巡捕才行,否则就是白送。
另外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悄无声息的对季长生所在的区域进行炮火覆盖,直接把他轰成渣渣。
说来容易,真要施行的话,不太现实。
因为,奶茶店的百米范围基本上是居民楼,总体人数在千人左右。
就算能做到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把所有人全部撤离出来。
等一通炮火过后,房子没了,后期的赔偿安置问题如何解决?
何况还有一所医院在不远的地方矗立着呢!
万一影响到医院里面的病人,又该怎么办?
单兵送菜,炮火覆盖不现实,唯一能走的一条路,就是把季长生稳住。
‘只要不给他发飙的机会,那就安全。’
吴大成猛然间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重点。
‘如此的话,必须要好好警告一下那位司机一番,不能让他乱说话。’
想到此处,吴大成拿出手机打给了江源。
江源接通电话:“吴局。”
吴大成问道:“尸检报告出来了没有?”
“……”江源沉默了几秒才道:“吴局,我们坐的是车,不是飞机火箭,没那么快把尸体送到局里。”
“……”吴大成沉默了。
“咳咳!”他干咳两声:“让法医尽快出鉴定报告,另外,通知死者家属来巡捕分局。”
“对了,那名司机有没有带到局里去?”
江源:“司机没有嫌疑,录完口供后,就让他回家了。”
吴大成皱了皱眉,吩咐道:“你现在立即马上带人,以嫌疑人的名义,把他带到局里暂时扣押起来。”
江源:“吴局,您是查到了什么线索吗?”
吴大成:“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等我回局里后,再跟你慢慢细说。”
“抓紧时间去把那名司机控制起来吧,我怕迟则生变。”
“好的,我马上就带人过去。”江源回道,随后挂断电话。
吴大成收起手机,没有耽搁,转身就往巡捕分局赶。
那名司机离开案发现场后,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李有财的家里。
为他开门的是一名身穿围裙,年纪在四十左右的妇人。
她是李有财请的保姆,负责做做饭打扫一下卫生的工作。
“老张,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李先生没回来吗?”保姆望了门外一眼,没见到李有财的身影,出口问道。
“夫人在家吗?”司机老张问了一句,就急匆匆往屋内走去:“我有很重要的事跟她说。”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三十出头,肤白貌美大长腿,身穿真丝睡衣的美妇人。
司机老张顾不得欣赏那若隐若现的春光,他火急火燎地跑过去,直接跪在美妇人面前。
他眼泪纵横声嘶力竭,带着哭腔道:“夫人,我对不起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