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便从农家乐搬了出来,在比赛场附近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
刚在酒店住下,我立即联系江亦学长和谢教授说了这件事情。
大概他们也十分了解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勉强,只叮嘱我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下面,下面街道灯火通明,十分的热闹,但却与我此刻的心情形成了对比。
好像再热闹的街道都无法再温暖我的心。
宋雅菲的电话一次次打过来,我一次次的挂断,然后便有一个陌生的手机打了过来。
我心里有猜测,也许是宋雅菲打过来的,可我也知道,依她的性子,她不会放弃,仍旧会换其他的手机打过来。
不知何时,我才能摆脱眼前。
我终究还是接通了电话,刚接通电话,宋雅菲就问我,“你去哪儿了?房间怎么空了?”
我没回她,只是问她,“找我什么事?”
宋雅菲顿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能原谅我吗?”
这个话题瞬间将我拉进了深渊之中。
说起来她也是一个受害者,我不知道要怎么去责怪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但是这么些年,她的所作所为,我也无法说出原谅二字。
我终究是叹了口气,“原谅你什么?”
宋雅菲沉默许久,也许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么些年的事情不是一句原谅就可以解决的。
但想到她那个强势的妈妈,我心底对她也恨不起来,只是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雅菲。”
我很久没有这样平静且轻柔的叫她的名字。
宋雅菲也是一愣,轻轻嗯了一声。
“算了吧,就这样分开吧。”
手机那端没有传来宋雅菲的声音,但是她的哽咽声,没有逃过我的耳朵。
我狠下心,“这么些年,无论任何时候,你的选择只有余承亮。”
“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年,即便现在知道了真相,又有何意义呢?能改变什么?不如……向前看。”
宋雅菲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颤抖,全然没了平时的咄咄逼人。
“你……你都听到了?”
我也毫不隐瞒,“如果你指的是你和你妈的对话,是的,都听到了。”
“在听到这些事之后,你认为我们之间还能破镜重圆吗?”
这个我曾经深爱的女孩,见过她妈那样对她,此时我也不忍心将她推上绝路。
于是我提出了之前的提议,“我们就像之前一样,人前是恩爱夫妻,私下里就不要再来往了。”
这次我不再管她同意与否,直接挂断电话。
可她仍旧不死心,又用自己的手机打了几个电话过来,但是我都没有再理会。
我在落地窗前坐下,靠着冰冷的玻璃,遥望过去的种种,一切就在眼前,一切又物是人非。
这一夜我的心既平静又奔腾不息,愤懑的是宋妈的所作所为,平静的是终于知道真相,再也不必纠结其他。
以后只需按照自己的意愿一条路走到底,再也不需要顾及其他。
在酒店的第二天,江亦学长打来电话,让我去领奖。
原来这次比赛,我的作品毫无疑问得了奖。
但我不是个喜欢露脸的人,于是让江亦学长帮我领了奖。
到了晚上,江亦学长来找我,这次是为了晚上庆祝得奖的事。
这是我无法拒绝的,不过这些事情也不用我操心,江亦学长会将一切都安排好,也会适当的宣传一下我们的工作室。
庆功宴开始的时候,我们居然没有看到谢教授,不知是不是受这次比赛风波影响。
我马上去找江亦学长问明情况,他笑着回我。
“没有,你想多了,谢教授只是怕他来了,大家会玩的不尽兴。为了让大家能玩得好,往日的庆功宴上除非必要,教授通常也是不来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因为高兴,我也喝了两杯。
喝了酒,大家玩在一起,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其余的聚集在一起聊天。
我坐在旁边有些恍惚,这时林秋然给我发来短信,问我画的事情。
大概是那家人快要出国了。
原本我还是有些不舍的,但经过这几天发生的事,让我想清楚了不少事情。
责任太多,想要的太多,父母给予我的很少,但我总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我想将他们的遗作留在赏识的人手中。
因为地方很吵,于是我给林秋然发了信息,愿意将画卖给买家。
这件事过两天我回去就可以办。
得到我的回答后,林秋然还劝了我几句,但见我心意已决,也就没在说什么。
宋雅菲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找了过来,大家都玩的开心时,宋雅菲突然闯了进来。
她逼人的气势压迫下,房内人纷纷停了下来,直到她将我拉出了房间,才又开始热闹起来。
她将我拉到旁边安静的房间。
进房后,她将房门关上,径直将我按在墙上,将我控制在她面前。
她神色漠然,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我平静的扯了扯唇,“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宋雅菲突然暴怒,“说清楚?说清楚什么了?你了解我对你的感情吗?”
“你呢?你对我又是什么样的感情?什么都没说,一句算了就想结束一切!”
“你还想说什么?说你有多么的爱我?说你有多么的逼不得已?这些话我都听到了,可是又怎么样?能改变什么?”
“你我之间就到这儿了,明白吗?何必呢?强求下去的话,谁都不会有好日子过。而我只想在后面的日子里面轻松一点,明白吗?”
“感情,我要不起!”
无情的推开她,拉开门,一鼓作气,头也不回的离开。
徒留宋雅菲在房里,我不知道她会如何伤心,我不想知道,更不想回头去看,我知道自己是没办法看着她伤心的。
我出来时遇上了江亦学长,他像是匆忙赶出来的,看见我十分担忧的问,“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房门,“应该不会再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