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一副老花镜，正仔细地擦拭着一件古董。
我将古籍拿出来，向老者请教。
老者接过古籍，仔细地翻阅了一遍，眉头紧锁。
“这上面的文字，我从未见过。”
老者摇了摇头，将古籍还给我。
我心中一阵失落，看来这条路走不通了。
我谢过老者，转身离开了古董店。
我继续在小镇上寻找，一家接一家地询问，但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我感到一阵绝望，难道我注定要被这“命硬”的诅咒缠绕一生吗？
街边昏黄的灯光拉长了我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他拄着一根拐杖，一瘸一拐地走着，正是那个算命先生——李残废。
他走到我面前，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年轻人，我算到你今晚会来这里。”
他嘶哑的声音如同夜枭的啼叫，让我后背一阵发凉。
“三年后，你也会死。”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三年后？
怎么可能？
我强作镇定，挤出一丝苦笑：“老先生，您又在说笑了。”
“命格之说虚无缥缈，又何必当真？”
李残废却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干枯的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
“我李残废从不说假话！”
“这可是关乎你前途命运的大事！”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反而加深了我的恐惧。
娶妻生子？
传宗接代？
这些原本理所应当的事情，此刻却显得遥不可及。
惊慌失措中，我一把抓住李残废的手臂，语气急促：
“老先生，您既然知道，可有解决之法？”
李残废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几颗的黄牙。
他拍着胸脯，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办法嘛自然是有的。”
“我这里有一门独门手艺，可以帮你化解危机。”
不等我答应，他便迫不及待地将我拉进了一间昏暗的里屋。
屋内弥漫着一股皮革和霉味混合的特殊气味，让人有些不适。
一张斑驳的木桌上摆满了各种工具。
墙角处，一个简陋的神龛上供奉着一位祖师爷的牌位，香炉里残留着未燃尽的香灰。
李残废点燃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炉里。
“小子，知道我们这一行的祖师爷是谁吗？”
他神秘兮兮地问道。
我摇摇头，心中充满了疑惑。
“是孙膑！”
李残废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
“想当年，孙膑被庞涓陷害，剜去了膝盖骨，成了残废之人。”
“为了生存，他开始学习皮匠手艺，并将其发扬光大。”
“所以我们这些皮匠都尊他为祖师爷。”
我接过李残废递来的香，犹豫片刻后，还是跪在蒲团上，朝着神龛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香火的味道有些刺鼻，让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这门手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学的。”
“它有很多禁忌和规矩，你必须牢记在心，否则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我认真聆听，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残废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在念诵某种咒语，每一个字都敲击着我的神经。
他从一个上了锁的木箱里拿出一本破旧的古籍道：
“这是祖传秘法，只有历代传人才有资格翻阅。”
他小心翼翼地将古籍递给我。
我好奇地翻开古籍，发现里面记载着各种奇特的图案和文字，如同鬼画符一般，我一个也看不懂，心中更加疑惑。
“这门手艺，名为续命皮匠。”
李残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专门为命硬之人化解危机。”
我心头一震，暗自庆幸自己遇到了李残废，或许这就是我的转机。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残废，等待着他继续讲述。
李残废指着古籍上的图案，告诉我这些图案并非普通的图画，而是蕴含着特殊力量的符文，可以沟通阴阳，驱邪避凶。
而那些文字，则是记载着各种秘法的咒语，可以用来制作特殊的皮具，帮助“命硬”之人改变命运。
他拿起一块黑色的皮革，在上面用特制的工具刻画着复杂的图案。
随着他的动作，屋内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我感到一阵心悸。
“这块皮革，是用百年老人的皮制成的，具有强大的灵性。”
李残废一边雕刻，一边解释道。
“配合上特殊的符文和咒语，可以吸收你身上的煞气，从而化解命硬带来的灾祸。”
“这活不是谁都能见的。”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酸涩的液体涌上喉咙，我死死咬住下唇，才勉强咽了回去。
我踉跄着后退，撞到冰冷的墙壁，才堪堪稳住身形。
昏暗的光线下，李残废手中的“活儿”赫然是一具……尸体。
惨白的皮肤，僵硬的四肢，空洞的眼窝，无一不在刺激着我的神经。
“这……这……”
我颤抖着嘴唇，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李残废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粗糙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让我动弹不得。
“小子，既然拜了祖师爷，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想想你父母的遗愿！”
他放缓了语气，却更像是一种蛊惑。
“你甘心一辈子碌碌无为吗？”
“这可是你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用力拍着我的肩膀，仿佛要将这沉重的“机会”硬生生塞进我的身体里。
我闭上眼睛，父母临终前的画面再次浮现。
病床上消瘦的面容，无力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角，那充满期盼的眼神……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决绝。
“把他们当成死猪死羊就好了，没什么可怕的。”
李残废粗声粗气地安慰我，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从木箱里拿出工具：弯针，闪烁着寒光的长线，以及一罐散发着奇异香味的药膏。
那香味初闻有些清甜，细嗅之下却夹杂着一丝令人作呕的腥臭，让我更加反胃。
他拿起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