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天宇缓缓将卷轴铺到桌上,延展开。
“这......,此乃婆罗洲地舆图?!”
朱天靖不可思议的口吻感叹道。
“哥,你何时,从哪儿弄来这么详尽的婆罗洲地图啊?!”
“还有这些红笔标注的小点......”
也不待天靖细研审判,朱天宇含笑接话。
“是金矿位置!”
“天靖啊。”
“如今咱军力武器上确实憋了几个大招出来。”
“趁着这股势头,如不搞点事情,那可就太可惜啦!”
“且那英格兰,据探子回报,正在与法兰西火拼,照我估计,留给咱们的真空期也不会太久。”
“所以,咱下一步,必须抓紧时间,锐意进取......”
说着,朱天宇指尖用力点戳在婆罗洲舆图上。
“哈哈,哈哈,好啊!”
“诶,对了!”
“哥你这次由朝廷牵头,出海贩丝绸到婆罗洲坤甸,是不是就已有了此番打算?”
“我说怎么运个丝绸,却点名要杨传武随船去。”
“你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
“到时,坤甸周边区域的军力配比部署摸清了,咱下一步动作也就有的放矢了,是也不是?!”
“嘿嘿,知我者,我家天靖也!”
朱天宇在亲弟面前无需避讳,既天靖能想到此处,那便遂坦然告知。
“天靖啊,你先别急。”
“咱先说回移民之事上。”
“刚我提的第二层用意,便是想叫你将大陆移民接来后,挑些军中士卒,冒名顶上此批名额,仍旧由先前船长带队,奔赴婆罗洲!”
“如此以来,无论杨传武与叶初二人此行是否顺利,咱都可快速理清婆罗洲西北部之坤甸、三发的详细情况。”
“多方准备嘛,总归是妥当的。”
“再者,不仅这一批,本月内,你尽量将更多人手悄然送进婆罗洲。”
“与此同时,让他们尽快与当地汉人劳工结合起来。”
“一旦咱要举事,那这里应外合下,我就不信,吃不掉他婆罗洲几个西北重镇!”
“哎呀,好,这样好啊!”闻听此言,朱天靖喜不自胜,连胜赞叹。
“哥,你这招高啊!”
“我天靖既已知晓,那首战之人,哥,你必须给我!”
“咱大明可有日子没在境外土地上开战啦!”
“攻入婆罗洲,哈哈,这种仗,天靖我做梦都能笑醒啊!”
言语间,天靖激动的双手一顿划拉,看去猴急的紧!
“哎呦,天靖你呀!”
“冷静,别的暂且不论,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给哥稳住神儿!”
“天靖,你时刻记住!”
“哥对你的期许,可不仅仅是什么威武将军!”
“哥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磨磨性子,万人敌纵已十分难得,但吾弟,绝不仅如此。”
“我希望你能当韩信!”
“能是白起!”
“我要你做个能御百万兵的帅才!”
“试问谁敢横刀立马?”
“唯我靖王帅!”
“哥这一番苦心,你可明白!”
言毕,亲哥朱天宇的一席话,直叫天靖如梦初醒,幡然顿悟!
其心中似有一团火,逐渐蔓延至全身!
那种心境,一时竟难用言语表达。
遂他呆立原地,半晌无所言开口。
见得天靖这番举止,朱天宇自知刚那动容慷慨之言,已起到了效用。
于是乎,也无需再提什么,只走上前,轻轻在天靖肩上拍了拍。
“行啦!”
“别傻杵着了!”
“来,跟哥好好把这盘棋下完!”
............
申时初刻,既下午三点钟。
刘德海进屋报时,天靖告辞离宫,身为皇帝的朱天宇则需起行前往寿康宫!
毕竟今日之寿宴庆典,还远未结束。
到得太皇太后宫内,天宇依祖制,要向太皇太后再行家礼。
礼毕,皇上领后宫嫔妃暂转至同乐园等候。
太皇太后窦漪兰暂不得出,需端坐等候宫内已故先皇太妃们进礼。
如徐太妃,恩嫔等,皆是久居宫中的老人儿,两年前先皇崩,这些太妃们便只得困守冷宫,平时亦显有出来走动的机会。
太皇太后此间受礼完后,方乘小轿驾临同乐园。
此时,已完全属家宴,各方也可稍作放松些。
戏台上鼓乐声起,待太皇太后赶到,吩咐落座,摆酒设宴,寿诞进行到此,便进入到了较为家常的环节。
褥设芙蓉,筵开锦绣,珠围翠绕,极尽华丽。
戏单延晌午名册,承应《福禄寿》、《慈容衍庆》、《灵山称庆》等专为贺寿而演的剧目,同时亦有《尼姑思凡》、《三错》、《红门寺》、《倒铜旗》这样的剧情戏。
酉时三刻,众人听得也有些乏了。
窦氏太皇太后便又吩咐人,撤掉果桌,水果、点心,万字饼、寿意酥、如意酥等各种名目吉祥的酥饼。
换正餐,进晚膳。
同时,戏班改换应承《蝠献瓶开》、《喜洽祥和》、《福寿双喜》等剧目,好叫寿星同皇帝后妃们进膳时赏听。
备好菜,酒水斟满,朱天宇及后妃们起身,共提一杯,以为太皇太后贺。
“皇祖母,孙儿领提此杯,恭贺您福寿绵长!”
“哈哈,好,好啊!”
太皇太后窦氏虽已年过古稀,但仍是红光满面,神彩依旧。
“哀家今年七十有六啦!”
“这般年纪,还能福寿双全。”
“这一嘛,是赖祖宗明德。”
“二来嘛,也是你们这些晚辈孝敬。”
“今日哀家并非整寿,竟也享了此等排场,欢喜之余呢,实也心有不忍。”
“这往后呐,后宫一应事务,切不可太过靡费。”
“皇上在前朝属实不易,咱后宫女人要多替他想!”
老寿星一番言谈,端的好一副慈爱祖母对皇帝孙儿的关怀体谅。
一席话出口,直叫的天宇受用之余,神情舒缓。
“是!”
皇后领婉妃、宁嫔不敢怠慢,赶忙行礼应承。
“诶?”
“兰妃那个小不点呢?”
“怎得这会子不见她在席呀?”太皇太后问。
“哦,皇祖母,兰妃她这几日身子本就不大好,今儿强撑着劳碌了半晌,瞧着实在受不住了,我就先准她回去了!”
皇后窦婧仪起身款款回说。
“呵呵,原来是这样......”
“也罢,既然身子不爽,先回去也好。”
“这晚宴呐,都是自家人,我老婆子说几句体几话,也是无妨的。”
“婧仪、婉妃、宁嫔,你们三个都听下。”
“如今皇帝呢,登大宝也已两年啦,正是身强体壮的好年纪,你们三个可要争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