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8点左右,大明宫养心殿。
“皇上驾到!”
朱天宇刚进殿,便看到跪在殿前已六十多岁的工部尚书詹保国。
“詹尚书,你这是为何?”
“快起来!”
说着,朱天宇伸手过去搀扶,詹保国却一头磕在地上。
“皇上!”
“老臣自请死罪啊!”
“詹尚书,你先起来,这是做什么!”
“刘德海,快,搀着詹尚书里间叙话。”
随后,詹保国由内侍总管刘德海扶起,跟在朱天宇身后,一同进了东侧间。
“皇上,臣有负圣托,就在两小时前,东部沿海的定风港造船厂遭遇特大台风袭扰,巨风过境后,依据原定计划建造的m22型自主研发战列舰,三艘主体舰身皆被损毁,木质龙骨开裂,现已无法补救啦!”
说罢,詹保国泣不成声,又矮身跪了下去。
如今大明帝国财政吃紧,国库赤字严重,举国上下都在节衣缩食,共度难关,在这种时局下,朱天宇能在半年前力排众议,挤出钱来造三艘战列舰,也是为了日后与英格兰在海上抗衡时能够多些倚仗。
但老话说得好,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在如此恶劣的自然灾害面前,人类那点努力永远都是徒劳的。
这要不是今早朱天宇喜获垂钓系统,并且还所得福利满满,那此刻恐怕他就真的要气到吐血了。
不过好在,凡事没有如果。
现下,依旧气定神闲的朱天宇,打眼朝詹保国瞧去,只见他一身泥沙,样子属实狼狈,想来应该是刚从港口一路飞马敢来。
这人本就是国内少有的海军造舰技术人才,青年时游学世界诸国,刻苦钻研学习了当时最为先进的木质风帆战列舰技术,归国后毅然决然投身海军,为了大明的海军造舰工程起了关键作用,后又获先皇赏识,直到官拜工部尚书。
想来,先皇会用此人,就是看中了他工科出身,做事认真负责,且其为人正派廉洁,刚正不阿。
要知道工部这里头的差事,各个项目花钱如流水,要是用了贪的懒的,那可真谓是遗祸无穷啊!
在这点上,朱天宇对此人也同样甚是满意,所以,平时礼敬有加,分外体恤。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天灾之下,又岂是你我可与之抗衡的?”
“詹尚书,算岁数,您老也该是我祖父辈的,这些年在工部,您的功劳苦劳,我父皇看在眼里,我也看在眼里。”
“不就是毁了三艘舰嘛,赶明等财政好转了,我再拨款,叫您建个三十艘,三百艘!”
“下次再遇这事儿,您派手下人来报即可,您今年都六十多了,为了国防社稷,也要保重身体啊,可不能再这么劳苦啦!”
“刘德海,我的身量好像不合适,你去拿几件先皇曾惯穿的常服,叫詹尚书赶紧换上。”
朱天宇这一番话,直让詹保国感激涕零。
换好便服后,两人又在东侧间叙谈了些事,朱天宇这才安排专人将老尚书好生送回了家中休养。
九点多钟,送走詹保国的朱天宇站在养心殿殿门前,天上阴云密布,夜雨飘摇。
“起风了......”朱天宇凝望远方,兀自呢喃着。
良久,刘德海踱到近前。
“皇上,刚靖王爷派人密报,说福明港已控制妥当,海上第一批物资也已经到港开始卸货啦!”
闻言,朱天宇胸口起伏,看似有些激动!
“刘德海,去告诉沈一川,叫他加紧推进差事,越快越好!”
............
两日后,午后时分,大明宫后花园。
朱天宇这两天按部就班地处理朝政,作息与规律一如平常。
垂钓系统这两日很不给力,就差提示谢谢惠顾了!
不过朱天宇也并非全无收获,最起码他从中还发现了些重要的规则,那便是,一,垂钓系统虽在婉妃体内,但并不会对体弱多病的林婉柔身体造成任何损伤,反而会有些强身健体的功效;二,每日垂钓次数如果不用,可以顺延累计起来,攒多了一起使用。
大明宫位于大明帝国西南海岸边的京都-海京,这里曾经建有17世纪东南亚最大深水港明屿港,同时这里还是全国最大的贸易集散地与棉纱纺织、煤炭、钢铁工业区,常住人口200万,城建规划先进,常年气温26c左右,宜居宜业。
要不是近几年的战争与海禁摧残,这里坊市间也曾繁华异常。
朱天宇继位后,改年号为乾元,励精图治,外御强敌,内解危局,短短两年间着实办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所以,在大明帝国的百姓心中,这位年轻的君王,绝对是未来可期的一代圣主明君。
“诶?刘德海,我这是逛到哪里了?”
朱天宇午后在后花园漫无目的地闲逛,心里装着事儿,只顾闷头走路,不觉间行到了一处平时甚少来的地方,心里犯了糊涂。
“皇上,这儿是藻鉴阁,附近花木繁密,曲径通幽。”
“而且陛下......,嘿嘿,这里离赵婕妤的清凉殿很近。”
闻言,朱天宇略感错愕,想来也是很长时间没有与赵婕妤见过面了。
赵婕妤,名叫赵青泥,年芳十七,出身将门世家,家世本也并不算多显赫,父母早亡,有一个大自己二十来岁的哥哥,就是朱天宇提拔起来的兵部尚书赵尽忠。
这丫头性子清冷,和赵尽忠一样,有着几分胡人血统,长的五官分明,剑眉,美目瞳仁似琉璃,透着骨子肃杀与凌厉,鼻梁挺直,薄唇小嘴,本是个标致的美人坯子,却酷爱男装打扮,也就是她进了宫,要是搁在外面,还不知道要迷死大明多少怀春的少女。
想到这儿,朱天宇不住地摇头浅笑。
学就西川八阵图,
鸳鸯袖里握兵符。
由来巾帼甘心受,
何必将军是丈夫。
这首诗,赵青泥从娘家带来,就挂在清凉殿的堂屋正当中,也算是以诗明志吧,不爱红装爱武装,这妮子对儿女情长是一窍不通,对朱天宇更是不感冒。
当然啦,对女人朱天宇向来是绝对的绅士公子,从不强来,本是皇帝与婕妤,进宫两年了,竟真的做到了井水不犯河水,也算是一段奇闻。
“皇上,您听,阁前好似有刀剑劈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