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俏佳郎,偏爱女儿香,女扮男装俊无双,陆家小姐迷断肠!”
这赵青泥进宫之前,确实已经名声在外了,朱天宇也多少知道一二。
她自幼跟随赵尽忠长大,一身武人习性,本就不爱女子行装做派,常作男装打扮。
据传,说是青泥十六岁那年,海京坊间元宵灯会时,她曾与红雯女扮男装偷混出府去玩。
傍晚时分,坊间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青泥样貌太过出众,所到之处引得无数怀春少女争相追逐,皆想近距离一睹美少年风采。
后其二人行至一座石桥上,两侧前来围堵之闺家女眷们为了一睹芳容,竟堵死了桥头两侧,终因人数过甚,致有人落水!
赵青泥自持身法功夫灵巧,见有危急,忙踩着桥下摆船,几步上前救援。
可她怎知,自她英雄救美后,那落水的陆家大户小姐,就此对其一见钟情,立誓非她不嫁。
其父陆员外无法,遂只得派人遍访,后经人说予,知道竟然是兵部尚书赵大人家的小妹女扮的男装。
这消息后又传入待字闺中的陆小姐耳中,她立即伤情晕死过去,后因情丝过甚,一病不起,病中没日没夜恸哭,不久,陆小姐撒手人寰。病中就去世了。
陆小姐死后,这故事不胫而走,渐渐地,传遍了都城海京的每条大街小巷,赵青泥也因此一战成名,人尽皆知!
这些人,其实也包括朱天靖在内,此前可能根本就没见过赵青泥,但赵青泥这三个字却早已如雷贯耳,名声在外啦!
“天靖,你们两个也别闹啦,先说正事!”
言语间,朱天宇抬眼望向港口码头方向。
晨时,朱天宇初到福明港,曾率先到码头上策马巡视过一圈,这才去的天靖营帐,现下,朱天宇有的放矢的询问起了码头具体运转情况。
“天靖,那批物资在福明港卸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吧,你说说看,现在大致进仓入库多少了?”
朱天靖歪着脑袋与赵青泥本正互不对付,眼下忽听朱天宇问及正经差事,忙严肃起来应答。
“哥,我们到港一个多月,截止昨天,共入仓粮食260万吨,铁矿石50万吨,煤炭110万吨,其他杂件小件货品不计。”
“哦?动作挺快嘛,比我预想的多!”
闻听天靖所报数字,朱天宇喜形于色,很是高兴。
“嘿嘿,哥你看码头那边,港口所有的货船停靠点,都在昼夜不歇的运转着,我的兵基本上是歇人不歇工,所有人分三班次替换搬运。”
“前些日子詹尚书亲自来过,带了不少工部的人,那边那几个正在建的新泊船点,过几天也差不多可以完工啦!到时,这福明港的吞吐速度还可更快些!”
这靖小王爷虽说年纪轻,素日给人印象难免鲁莽冒失些,但倘若其正经做起事来,还是比较得力的。
“好,好啊,我家天靖办事我放心!”
朱天宇跨在马上,伸出手拍了拍天靖的肩膀表示赞许。
“对了,工部跟你们交接的怎么样了?”
天靖听得大哥对自己的肯定,脸上更显神气。
“目前码头搬卸的工作,交接有一半了吧,他们人手还是不够,我和詹尚书说过了,过几日他会再派些人来。”
“嗯,好的。”
朱天宇点头同意,他偏拽马缰,将头侧向一边,偷望了青泥一眼,赵青泥眼神放空,盯着一旁的滩涂不知在想些什么,感觉压根就没在意这边谈论的内容。
对此,朱天宇哑然失笑。
“天靖啊,今儿,哥放你一天假,跟哥去趟良山省,咱们到山里踏青春游去,如何?”
闻言,天靖鬼机灵的瞅了瞅朱天宇,又瞅了瞅一旁横眉冷对的赵青泥。
“哥,你可拉倒吧!”
“你俩游山玩水,浓情蜜意的,拽上我干什么?”
“我可不去!”
天靖说完,赵青泥又是一眼瞪过来。
“哎呀,天靖你少啰嗦!”
“就这么定啦!”
“快,说走就走,即刻出发!”
说罢,朱天宇扯动缰绳,一夹马腹,仿若离弦之箭,一下子就蹿了出去。
赵青泥见朱天宇有动作,也不耽搁,紧随其后。
朱天靖原地叹了口气,无法!他甩动马鞭,只得同样拍马从后追上。
............
良山省内有良山。
这良山,可并非是一座孤山的名字,而是一整条东西走向连贯的山脉。
同时,良山山脉也是大明岛内唯一的高山山脉。
此山脉中,雄伟奇俊,连绵错落着数不胜数的陡峰高崖,春夏季烈阳照耀下,璀璨如金,犹如一副副工笔画卷,美轮美奂。
这一行人飞马进入到良山省境内后,于莽林间疾驰穿行。
马背上,举目远眺,映入眼帘地皆是奇峰突起,峰峦重叠,峭壁嶙峋。
沿途偶有高山草甸,也同样风景秀丽,仿若一块块巨大的草皮地毯覆于山间,结队的牛羊,零星的放牧人,怡然自得,好不自在。
又过了个把小时,朱天宇带队,深入到了这良山山脉腹地,身旁的山势开始愈发陡峭起来。
进入迁南县西城峪地界,前方出现一条大山谷,两侧峰峦陡立,峥嵘险峻,仰首只见一线弯曲的蓝天,偶尔有几只山鹰掠过,也远的好似雀鸟般大小。
“果真是无限风光在险峰啊!”
朱天宇立马停在队伍最前面,身后左右是青泥和天靖,再后,则是随行护驾的锦衣卫及御林卫二十四骑。
“天靖,你看!”
“青泥终于笑啦,哈哈哈......”
“这自打清早跟我出宫,这一路来都板着脸,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子,眼下也总算见着笑摸样了!”
朱天宇左右歪着头,歇马的功夫,随意调笑起青泥来。
“哥,她笑没笑我是没看出来,不过我看你倒是兴致颇高啊!”
“要不这样,前方山谷景色奇美,一会儿你跟青泥你们玩儿你们的,让锦衣卫们隐在四周保护,我嘛,我跟御林卫十二骑就留在此处。”
“我观这里地形,两侧险峰刀劈斧剁般齐整,根本无法藏人,所以只要留人守住这个谷口,料想便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儿。”
朱天靖自幼就跟长在军营里一般,对地形地势很是敏感,他说无事,那自然便不会出什么太大的岔子。
而且,其这般说辞安排,也是想多少回避一二,毕竟,谁愿意没事儿杵在一对小情侣身边当个大功率电灯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