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还不待朱天宇向系统问清具体细节,林婉柔那边就先一步出了状况。
一阵咳嗽声响起,令得朱天宇已然无法,被迫急忙从奔浪屿中退出,回过神来。
其于床上合眼缓了片刻,见林婉柔渐渐被咳醒,遂又赶忙伸手还腰,慢慢将她扶坐起身。
“林妹妹,怎得睡着睡着又咳起来了?”
咳,咳......
“搅扰你休息了吧?”
林妹妹于病中,语调更加绵软,望一眼,我见犹怜。
“雪鹃,雪鹃!”
“这死丫头,又偷懒到哪里去了?这会子要口水喝,都这般难吗?”
一时间,朱天宇见婉柔似有些要恼,便赶忙搭言。
“不怪她,雪鹃守了你半夜,我见她也乏了,就打发到外间去卧一会儿。”
“咱不必叫她,你等下,我这就去给你倒些水来!”
说着,朱天宇麻利起身,下床行至桌前弄水,伺候林妹妹喝了。
“你这人,堂堂一国之君,反倒巴巴地伺候我。”
“这要叫外头婆子丫头们瞧见,又该编排我轻狂了!”
林婉柔语态娇嗔,朱天宇则嘿嘿傻笑着,看去没甚在意,毫无顾及。
一夜未眠,直至天明。
晨起,朱天宇顶着黑眼圈照例上朝而去,林婉柔则恹恹地,时断时续直一整天躺在床上浅眠。
............
半月后,六月十五日,农历四月廿八,宜出行,祈福,修造。
清早,都城海京阴雨绵绵,水气萦绕于地表。
大明宫东侧朱漆宫门微起,朱天宇领青泥并皇城近卫二十四骑再一次飞马驰出。
此一行人穿过晨时鲜有行人的城中街道,约莫十来分钟的样子,出得东直门,进入海京城郊。
这时,靖王爷朱天靖已然率一队人马在此恭候多时了。
“吁......”
朱天宇飞驰到靖小王爷身前,勒马而止。
“天靖,咱是去良山视察货运火车,你带这么多兵做什么?”
听得自己亲哥如此问,天靖辩驳着。
“这兵带的多吗?”
“我只点了一百人随行而已啊!”
说着,朱天靖顺势向后瞅了瞅他的兵。
“哥,你胆子多大呀?!”
“上次去找我也就你身后这二十四骑吧!”
“你可以随性不在乎,但我天靖可是有着护驾之责的哈!”
“上回你们来找我,就给我吓一跳,这一次,我可不能由着你就带这点子人,成天在外瞎逛荡了!”
朱天靖平素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性格很是爽朗,但只要一涉及到自己亲哥朱天宇身上,那立即便会开始谨小慎微起来。
瞧他这副谨慎摸样,一旁跨在马上的青泥却很是不以为意。
“切!”
听罢天靖所言,青泥旋即便朝他做出一副鄙夷嫌弃的表情来。
“诶?怎么又有你!”
“你切什么切!”
“哥,你怎么又把这狐狸脸带出来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俩人见面就掐架的毛病依旧半分未改。
“带我怎么了!又碍你什么事儿了?!”
“你个小王爷,一天天的怎么这么是非啊!”
语毕,青泥更是将冷艳绝伦的瓜子小脸昂地高高的,颇有一言不合就又要开干的挑衅意味。
“停!”
朱天宇立马横在两人身前,似他二人这般剑拔弩张地气氛自己已然有些习惯了,叫停的姿势与时机掌握地都越来越精确。
“天靖,你是我哥行了吧!”
“青泥,你是我小姑奶奶,好吧!”
“咱能不在这儿耽搁了吗?”
“走!”
“启程!直奔大良山!”
说罢,朱天宇一甩马鞭,身下枣红马见势甩开四蹄,一声嘶鸣后,从人群中飞奔而出,身后溅起一路湿泥。
“啊!哥你就惯着她吧!”
靖小王爷颇为不忿地嘟囔了句,见朱天宇已跑出去了老远,便也不敢再做延误,赶忙驱马去追,且其顺势还于马上打着手势,霎时间,其身后那百余名骑兵组成的队伍得了将令,浩浩荡荡开动起来,彻底离了城郊门外那处空地。
............
朝阳起,汽笛鸣!
此一队人到了良山省境内后,于山脚下马,乘了工部新研制出的蒸汽动力货运火车,直往大山腹地而去。
清晨的大良山,烟雨朦朦,云雾缭绕。
由蒸汽驱动的机械动力火车,突突冒着白烟,向前挺进,环山绕路,走的很是通顺。
铁轨道路两旁,每隔几百米,便会有数名身着制式衣服工人打扮的一撮人从旁待命,想来应该是因知晓今日皇上会来视察,提前特意安排的警戒看护。
火车从大明岛良山省迁南县县城以西城门处始发,经一小时三十来分钟,最终驶进了西城峪二道沟煤炭矿脉所在的那个峡谷谷口。
待朱天宇他们乘坐的火车即将到站前,远远望去,便能瞅见那谷口处现下已然是站满了黑压压一大片人。
这里面为首站在正中位置的是朱天宇新组建之重工业局,重工监造使关廷玉,其旁侧左手边是工部左侍郎欧阳可法,右手边则是官商合办新规下,民间商贾魁首宋程万。
这三人身后,又依次分别是工部诸下官,重工业局各司职官以及民间商贾家族代表。
整个谷口,现下以被彩缎红旗所包满,这些人见火车驶近,勒令立即鼓乐齐奏,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哥,这搞得是不是有点太过隆重了!”
火车头驾驶位旁,朱天靖颇感错愕与无奈的开腔说了句。
“恩,这里看来已经面目全非了,再也没有此前的景致了!”
青泥无意识地接话。
难得这两人能对一件事产生相同的看法。
坐于两人身前的朱天宇长叹一声。
“好啦,失了此前此地游玩的兴致,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此次来,我虽说是微服出宫,但提前也是告知了关廷玉跟欧阳可法的,会搞出这么大动静,多少也在我意料之中,谁叫我是皇上呢!”
“即便不按规制迎驾,他们也总要做出个样子来的,宁可做多,不可漏错!”
“为官嘛,你们也多少体谅下吧!”
就在朱天宇说话的功夫,只听蒸汽货运火车发出一声尖利地长汽笛声响,火车减速,缓缓停于站前。
待车停稳后,一行队伍跟随朱天宇下得火车,谷口上千人赶忙迎上来,为首的那些官员只上前行了下臣之礼,免跪。
当然,这也是朱天宇事先交代的,毕竟在场人数过多,鱼龙混杂,为安全计,才做此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