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双显然没想到这一茬,崔寒的话音落下,他愣了一瞬,沉思起来。
许清心里腹诽,这不是有你嘛,就是因为考虑到有你,我才这么做的。
若是没有你这个靠山,我肯定换种方式整治她。
“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不会鲁莽行事了。”
崔寒点点头,拿起筷子接着吃饭。
“许娘子这红烧鱼是怎么做的?竟然没有一丝腥味,吃着鲜辣爽口,尤其是这鱼腩的位置,简直是满嘴留香。”
有人兜底,许清面上恢复平日的笑脸模样:
“不过是些家常做法,你若是喜欢,我待会儿把方子写下来,你带回去让府中厨子照着做就是了。”
叶无双连忙接话:“许婶婶,我也要,你给我也写一份吧。”
“行,一人一份儿!”许清十分大气的答应下来。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和喊话声。
“许氏可在家?县令大人传唤,速速出来与我去衙门回话。”
许清理了理衣服,朝着门外走去。
崔寒和叶无双紧随其后。
“这位差爷,不知县令大人传我所为何事?”
许清从荷包里拿出10个铜板塞给衙役。
衙役拿了钱,语气缓和了些,却多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多此一举问呢?赶紧跟我走吧。”
虽然这许娘子平日里很得县令大人青睐。
可谁让她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得罪县令夫人。
看吧,这不就把县令大人惹恼了。
许清转身,朝着崔寒叹了口气,满脸都写着:看吧,我没说错吧。
许清和崔寒坐在马车上往衙门去,到了衙门,这次衙役没有将许清带去县令大人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带上了公堂。
许清心里有些讥讽,还真是现实啊。
帮他赚钱出主意,用的上她时一口一个许娘子,许夫人。
出入也是他的办公室。
现如今就因为他的夫人满嘴喷粪挨了打,就要把她当犯人审。
县令大人坐在公堂之上,两边衙役拿着杀威棒,看着倒是有些唬人。
不过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刑部尚书,许清心里安定下来。
县令大人威严的声音响起:“许氏,你为何打本官的夫人?”
许清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您夫人带着一群护卫到民妇的家中,先是言语辱骂民妇。
接着又要殴打民妇,民妇不过是自卫罢了。”
县令大人用力拍下惊堂木:“大胆,还敢狡辩。本官的夫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找你麻烦?”
县令大人因着周成功要弃文从武,心里也是怨恨许清的,只是不知道寻什么由头发作。
因此当他知道自家夫人上门去找许清麻烦时,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没想到,这许清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还把他夫人的脸都打肿了。
许清冷笑一声:“个中缘由,民妇也不太清楚,我也想知道县令夫人为何要这么对我。
我和夫人可没有交集,不如您把贵夫人清楚了当面问问。
还有,您夫人上门生事,是许家村很多村民都看到的,不信您随便找个人问问。”
县令大人气许清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认错,还敢当众顶嘴。
真是平时对她太过宽和,以至于这么没大没小。
“本官的夫人什么品性本官知道,她虽有些娇蛮,若不是会无故生事之人。
你打了本官的夫人是事实,如今就判决你掌嘴20,此事就算了了。你可有意见?”
许清倏然抬头,一字一句道:“有,民妇的意见大的很!
你只凭借你对你夫人的了解,就下判决,简直不配当官!
那你前面还问我干什么?不如我人到了就直接行刑呗,走这个流程干啥?
今天你能凭借你了解你夫人,明儿谁知道你会不会又“了解”某个杀人犯?”
崔寒抬眼看向这位许娘子,刚刚在家里还一副胆小无助,柔弱可欺的模样。
怎么到了公堂上反而这般字字珠玑了?
他有种自己被套路了的感觉。
县令大人气的直哆嗦:“好好好,你这张嘴倒是巧言善辩,来人,给我行刑!”
衙役拿着一块乌黑油亮的木板往许清身边走来,许清扭头看向崔寒。
不停使眼色:怎么回事儿?怎么还不出手?你要眼睁睁看着我被打成猪头吗?
崔寒看的好笑,刚刚那么厉害,他还当这位许娘子是个硬骨头呢,现在知道怕了?
眼看衙役已经举起手,那木板已经瞄准了许清的脸,即将扇下来。
许清有些急了,这人不救她就算了,竟然还笑得出来!
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许清人命的闭上眼睛,接受自己即将变成猪头的事实。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如期到来,许清睁开一只眼睛。
就见崔寒擒住衙役的手,用来行刑的木板在距离她的脸一指的距离处停住。
许清暗暗松口气,真是的,这人搞什么飞机呀?为了耍帅,展示自己利落的身手吗?
县令大人怒喝出声:“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扰乱公堂,来人,给我拖下去打20大板。”
崔寒不急不缓道:“身为整个大同镇的父母官,你就是如此断案的?
我看你这个县令着实不够格,换个负责点的人好了。
恰好吏部尚书赵大人与我是旧识,今年的官员考核我定会将你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他。”
闻言,县令大人惊疑不定的看向崔寒。
刚才这人一直默默的站在许清身边,他以为不过是这许氏怕了,多带个人来壮胆子的。
不曾想这人竟认识赵大人!
“你究竟是何人?”
崔寒:“我是何人重要吗?难不成你知道了就会好好断案?那你这种人更加不能当官了。”
县令大人抱有一丝侥幸道:
“你不说,难不成是怕被人知道,你说认识赵大人,不过是糊弄本官的?你好大的胆子!”
许清在心里默默给县令大人上了炷香。
我看是你的胆子比较大,竟然敢在刑部尚书面前如此说话。
不过县令大人跳得越高越好,最好是再多说点难听的话,把崔寒得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