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清楚!”
马爷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方严师承何处,连他也心存好奇。
方严端来已备妥的佳肴,轻声对方陈雪茹道:
“您的家常豆瓣鲤鱼已完成!”
“还请趁热品尝。”
只一嗅,陈雪茹便赞不绝口:
“哎呀,这条家常豆瓣鲤鱼香气四溢!”
边说着,她目光停留在菜肴的颜色上,转头问向马老:
“马爷,这似乎与其他餐馆的豆瓣鲤鱼风格迥异呢?”
“确实有所区别?”
马老大为一惊,细察之后点头赞同:
“确实与众不同。”
陈雪茹拿起饭碗,夹了一些鱼皮与鱼肉,轻轻沾了一下酱汁便细细品尝试味。
鱼皮绵滑,鱼肉鲜美,调料香而不燥,带有一丝微咸带辣的味道。
这味道与热气腾腾的米饭混合入口,即刻带来一阵暖意。
令陈雪茹从心底里感受到温暖,欲罢不能。
劳累一日的倦怠也随之烟消云散。
真是美妙!简直让人称奇!
此刻,她对方严的好奇与敬佩油然而生。趁着马爷这位美食行家在此,连忙递给他一根筷子,请他品鉴。
待到马爷品试之后连连点头认可,
陈雪茹随即询问道:
“马爷您博古通今,是否能看出这位厨师的流派来自何处?”
马爷眉宇紧锁,思考良久。
随后开口问道方严:
“小伙子,烧制鱼汤时是选用高汤还是清水呢?”
“两者都不是。”
方严在一旁轻啜茶水,淡淡回道。
他指向旁边标注为“免费米汤”
的水桶,解释道:
“我是用的米汤。”
这是他独特技法的一部分,
虽高汤或清水同样可用,但使用米汤煮制,其最终呈现的效果最佳。
“用的是米汤?”
马爷略显惊讶地问道,“那便是蒸饭后的淘米水?”
方严点头确认:
“正是。”
这种技巧来自他的秘籍传承。
陈雪茹不禁感叹道:
“马爷,这条鲤鱼实在太嫩滑了,我从未在其他餐馆吃到如此美味的家常豆瓣鲤鱼。”
边说,边再次盛上一口饭。
不知不觉间,碗中的饭已一扫而空。
“春天的鲤鱼最为鲜美,正如人们常说‘春食鲤鱼,秋烹鲈鱼’。”
马爷解答说。
“不过,这种使用米汤烧汁的做法,我在京城的老字号酒家却从未见过,仅是在别处听人提及。”
“出自何人之手?”
陈雪茹的好奇几乎溢于言表。
眼前的方严年纪轻轻却技艺超群,
其独特的烹饪手法即便是北京城里众多名师也未采用。
这样的天赋横溢之人,简直如出世高手一般,
充满了神秘色彩。
马爷拍了拍头,似乎忆起什么重要之事,回答道:
“记起来了!山城重庆适中楼里的大师傅杜小恬便是以米汤烧鱼见长。”
“此中是否有奥秘?”
陈雪茹不解地问道。
马爷轻轻摇晃头部:
“不得而知,这是我首次品尝到,但确实是比之前所有吃过的更加细嫩滑爽。”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取了一点鱼肉放入口中,
品尝之余不住点头称许。
随后,他注意到鱼鳃部分,特意提示陈雪茹:
“雪茹你看,其实这鱼鳃是整条鱼中最精华的部分,试着沾点浓汤试试看。”
陈雪茹听后依言而行,取起鱼鳃在汤汁中稍微裹了裹,
细细品味着这份特别的美味。
鱼鳔烹煮的时间掌控得恰到好处,既保持了鱼肉的滑嫩与弹性,同时又彻底去除了腥气。当这美味混合着鲜美的汤汁在口腔中细细咀嚼时,味道愈发浓郁,最后那颗弹牙的鱼鳔缓缓滑落,口中的回甘久久不能散去。
如此精妙的烹饪技巧,在过往她光顾过的诸多餐馆和饭店从未见识过。
眼前女子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似乎对眼前用米汤熬制的菜品颇有几分兴趣。
尝过了第一口后,她仍意犹未尽,遗憾这条鱼只有一个鱼鳔。
但即便是汤汁的精髓,也已令她深感满足。
于是,她对着掌勺的人——方严,开口问道:
“店家,这汁真是太美味了,能否再来一份米饭,我要用来拌饭。”
对方立刻应声答道:
“没问题!”
“即刻奉上。”
说毕,方严放下手上的茶杯,掀开木桶,为陈雪茹添满了另一碗。
同时还顺便送上了一份免费的小菜。
在一旁的马爷打趣道:
“我这是头一回见你外出用餐连吃两碗。”
陈雪茹尝了一口鱼肉,眯眼笑开了花,
“确实太过瘾,让我越吃越想吃。”
“哈!”
马爷也跟着哈哈大笑。
方严端来拌饭和小菜,温柔地提示:
“您的餐食上桌了,请您慢享。”
这时,一旁的马老发话了:
“小伙子,你这套手法可是师出有名吧?”
方严微微一笑,回应:
“您就别猜了,纯属个人自学所成。”
毕竟,自己的这项技能实乃来自系统的觉醒,不便言说。
但这反而让马老更加确信,自言自语般地说起:
“不行不行,你这手法绝非一日之功。”
随即又喃喃道:
“杜小恬年纪已大,怕是不能教你了。”
“不过他的几位得意门生,现下多在**宴会场所里任职。”
“这手法若是在京城学的,估计也只有在那几位身上才有机会学到。”
这话让陈雪茹惊讶不已,眼睛瞪得圆溜,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老马,你是说他的厨艺是由国家宴会的厨师所传?!”
马爷轻轻颔首,越发认为这推论合情合理,轻声道:
“虽不是真正的御厨,但也差不远。如此年轻的年纪,厨艺却已这般高超,手法也是市面上罕见,非此不可了!”
陈雪茹一听,更是惊诧万分,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鸭蛋:
“天呐!你是说这里的食物质量与国宴相当?”
见此情形,马爷忍不住斜眼看她:
“哎哟,哪是什么国宴,他在这一摆摊也有两日了,每天来往的食客络绎不绝。”
“又岂止是你一人品尝过此美味呢。”
对于这一切猜测,方严只能报以苦笑,无奈解释:
“老先生可别乱猜,要是让**国宴的大厨得知了,说不定会来找我的麻烦呢。”
面对这一切不可思议的情形,陈雪茹急忙掏出钱包,谨慎问道:
“老板,这份饭的钱该是多少?”
“我身上的钱已经订货用掉了大部分。”
竟然有些担心是否负担得起。
方严则轻松告知她:
“两个菜一共只要一元,而两碗饭只需一角。”
这价钱让陈雪茹大吃一惊:
“哇,竟然这么实惠!”
方严确认道:
“确实如此,明码实价,绝无二话。”
陈雪茹听后放心多了,从钱包中掏出两元置于桌面:
“这是两块钱,就不用找零了。”
随后迫不及待地加码要求:
“再来一份豆瓣鲫鱼!”
对她而言,这价格实在太过划算,要知道,在高级酒店享用这样的美食可远不如这里这般经济实惠。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开始将眼前的小小食摊与高档餐厅相提并论。
再来一份。
这回,陈雪茹先将鱼鳔挑出来裹满了汤汁,然后一口送入口中。
依然是熟悉的味道!
她陶醉地闭上了双眼。
接下来她细细品尝了一整条鲫鱼,连同鱼汤也被喝得一滴不剩。
实在太美味了!
等吃完另一份后,她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
拍拍鼓鼓的肚子,带着一丝惋惜说:
“我觉得我还想继续吃呢。”
“但今天确实吃得有点多了。”
“再多吃些怕要发福了。”
旁边的马大爷听了这话,打趣地说:
“如今这日子,也就你能抱怨吃多了!”
一旁的方阳对马大爷的话深表赞同。
眼前这个时髦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让方阳不禁感叹有钱人的世界和普通人真不一样,特别是这些富婆,脑袋里的想法更是特别。
陈雪茹听到马大爷的调侃,立即回应: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去过黄埔那边,那边的姑娘都特别注意体形。”
“马大爷您这年纪了还不明白我们女生的心事。”
马大爷摇头道:
“年轻时忙着酿好酒,老了只图个吃饱穿暖,女人的心思我真的不想去猜测。”
陈雪茹听后,撇撇嘴:
“得了吧您,我跟您真的聊不来。”
说完,她转向方严说道:
“老板,中午我再来一趟!”
方严回答陈雪茹:
“好的,但请尽早,到了十一点半我这里就开始排长队了。”
“食材一售罄,就得收档歇业了。”
“这么火爆吗?”
陈雪茹颇为惊讶。
现在才开始准备营业,她实在看不出这里生意究竟有多旺。
没等方严回答,就有一位熟人端着碗走近问道:
“老板,能不能提前预订饭菜?”
“当然可以。”
看见有客人上门,方严赶紧答应。
这位顾客看了车上粉笔写着的菜单一眼,笑道:
“今天菜式不错啊,竟然还有梅菜扣肉!”
说着,他把现金放在自己带来的碗里,并对老板说:
“我要两个梅菜扣肉,一个豆瓣鲫鱼,碗里放的是钱。”
方严接过他的订单,回应:
“好的,您十点半前来取餐。”
毕竟是常客了。
那人大声回应着:
“好的好的!先走一步了!”
看到大清早就有熟客预订,陈雪茹这才确信这家摊位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