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大吼,赤色气息再次从林白体内绽放,紧紧包裹住全身,延伸到手臂、手腕,直指手掌,生出一双锋锐的利爪手甲。
白熊见到林白唤出护体功法,覆盖全身,心中惊奇:难道他想硬抗?可是他能抗,我抗不了啊,这甲片又不能保护我。
“林兄弟,这甲片能给你挡石头,给我当不了啊!”
“放心吧白师兄。”李白微微躬身,白熊也顺势双脚离地:“我要带你飞!”
当“飞”字脱口,林白猛然冲出,冲向一处还算完整的石壁,向上一跃,利用利爪的锐利,轻松插入石壁中。
紧接着,林白看准一处落石,朝着石壁反向一蹬,扑向落石,利爪插入,不等片刻,又再次借力扑回石壁。
一来一回,已经离开地面十几丈之高!
林白见状有效,不停地在石壁、落石、以及一切能够借力的地方,反复腾挪。
一边躲避落石,一边向上,寻找冲出穹顶洞口的最短路径。
白熊死死抱住林白,看向地面,已有百丈之高,胆战心惊,大气不敢出。
他倒不怕林白背不动自己,气枢境的人,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他是怕林白真气耗尽,一旦真气耗尽,那护体功法形成的手甲,直接消失,两人从这里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林白像求生的貂鼬,一路上行,瞬间冲过鹿妖身边,只是鹿妖眼睛还未复明,只感到一股凉风穿过。
待仔细看清,才发现是林白背着一个脸蛋黢黑的大胖小子,快如貂鼬,冲出穹顶,消失在洞口外。
鹿妖神色突变,目露震骇之光,转瞬之间,一股强烈的不甘之情油然而生。
原本以为,那俩人已经命丧乱石之下,自己只需要寻得尸首,便可高枕无忧。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爬上来了,而且还是背着一个人!
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无论这小子怎么做的,今天必须死!
鹿妖心中暗自惊疑,心中愤怒与杀意交织,一边躲避,一边轰击碎石。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最后一块碎石被彻底轰碎,鹿妖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冲向穹顶洞口。
双眼疼痛如刀割,一只眼睛似乎已经失明,另一只则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雾,露出骇人的阴翳。
鹿妖面色阴沉,心里盘算道:
绝对不能留着这两个镇魔司的黑皮狗!
洞府暴露已经是大患,不日,镇魔司就会派人来清缴。
若连人都放回去,被镇魔司知道自己的样子,自己将逃无可逃。
还有馨儿,还有那个蛇皮娘们儿......
鹿妖越想,心里越是乱糟糟的,只想赶紧把这两人解决掉,好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鹿妖自穹顶徐徐而出,双脚刚一触及地面,只听“嗖嗖嗖”的声音,锐利的破空之声,令人心悸。
转头看过去,是林白和那个黑脸小胖子!他们头上,还盘旋着一条小青龙?
莫非,刚才那个声音是......
“老道,看看你自己!”
鹿妖低头审视,瞳孔骤缩,数道凌厉的气剑已悄无声息地贯穿了他的身躯。
“不!不!——”
鹿妖发出绝望的嘶吼,身躯剧烈颤抖,那些气剑也随之晃动,但他的力量却在迅速流逝。
“两个小崽子!你们......”
“嗖嗖嗖!——”
鹿妖话未说完,又被一阵更为密集的“嗖嗖嗖”声打断,气剑无情地刺入了他的胸膛,将他彻底钉在了地上。
鹿妖奋力挣扎,试图起身,勉强挥动手中的木杖,试图招出一些符咒做点什么。
紧随而来的剑气倾泻而下,一轮接一轮,将他脆弱的身躯扎得千疮百孔,犹如马蜂窝一般。
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染红了四周的土地,鹿妖的眼神逐渐暗淡,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林白几个纵身,便来到鹿妖面前,夺走他手中的木杖,卸下他的储物袋。
有些事情,他必须问清楚,否则难以结案。
“山馨儿,跟你什么关系?”
“馨儿她......”鹿妖气息微弱,嘴巴张了几下,勉强发出细微声音,“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都告诉你。”
“人妖殊途,我不能帮你戕害人类。”
“不......不。”鹿妖缓慢的摇晃脑袋,性命垂危,好像随时会咽气。
林白摇摇头,取出一颗血玉还阳丹,打算给鹿妖喂下,让他说出案情。
犹豫片刻,又用指甲只掐出三分之一,打入鹿妖嘴里。
鹿妖吞服后,气血得到一些补充,面色稍缓,慢慢说道:
“老夫名叫山君,多年前妻子难产而死,山馨儿正是老夫的唯一的女儿,也是鹿清那厮的妻子。”
说到“鹿清”,鹿妖的声音语气变得低沉冰冷。
白熊难以置信的说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年龄不可能,相貌不可能,还有,为什么一个妖要嫁给人类?”
“相貌?呵,亏你们还是镇魔司的黑皮狗。”鹿妖轻蔑的看了一眼白熊:“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忘得一干二净!”
“常识?”白熊微微皱眉,不明白什么自己哪里疏忽了。
“老夫是妖,她母亲是人,生下的女儿是半人半妖,是妖,就会化形。”
“那她为何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她母亲不是难产死了么?”白熊疑问,仍然不明白其中关系。
“啊!”联想到石室中看到的,林白恍然大悟:“是那幅旧画像!洞窟石室里有一幅旧画像,鹿夫人是看着母亲的画像化的形!”
“没错,只是鹿清这个狗贼,竟敢戕害我的女儿!咳咳咳......”
联想到鹿清对女儿做的事,鹿妖心绪不宁,十分震怒,口中不停咳出许多血液,目中的生机暗淡了几分。
“是老夫瞎了眼!
馨儿天性纯良,整日在山里无所事事,不像其他妖一样四处祸害,招引杀孽。
老夫培养她琴棋书画的技艺,只希望她能嫁个良人,安稳的活着!
后来听说,鹿家有个青年才俊,名声在外,老夫觉得不错,就安排媒人上门说亲。
谁知道,这鹿清人面兽心,不如猪狗,竟敢虐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