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出木屋,往来时的方向走去,直至周辉走出了一段距离,走到了一半,走过了大半,别说有野猪会来攻击自己了,就是靠近的也没有一头,只有几个身影偶尔出现在非常、非常远处,不知在做什么。
看来它们是被吓破胆子了……周辉松了一口气,加快了距离,准备进入密林,然后顺着大概知道的路线,返回自己的小木屋那。
不过还没有走进密林,周辉就忽然顿住脚步,抬起脑袋,望向天空之上。
晴朗的天空的前方边缘处,阴霾掩盖了蓝天和阳光,乌云一片,正不断往这里侵蚀。
退后一段距离,周辉看到了全貌,小山脉之上,天空之中,乌云黑压压一片,把山脉上深绿的植被都掩盖了部分,光线流逝,树木和植物不再充满了鲜活气息。
要下雨了!
周辉心中一动,看了眼前方天空之中才刚刚掩盖了小山脉一点的乌云,这里的乌云还没有那么深厚,后面的才真的是黑色一片,如同漆黑的夜晚降临到了白天。
这一边,仍然天空晴朗一片,只不过明媚的光线少了些,而且风大了些。
最后看了一眼黑色云层与这里的距离,周辉就抓着新获得的一把砍刀和猎枪,冲进了前方的密林。
冲进了密林不带停歇的,迈开双腿,直冲到了小山脉之上才休息了一阵,然后接着拖着一身的武器,顺着路标,向后方的山脉下冲去。
直到赶到路标要断开的地方,必须要改变方向了,周辉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毕竟冲上一片小山包,再冲下去,还走了这么一段距离,还带着多余的重量……他真的不是体育很好的那种人……
不过到了此时,加上因为是在密林内,光线已经非常暗淡了。
不行,必须快跑回去……周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抱着枪和刀,转了个向,极速往大片山脉的开头的开头跑去。
他跑过了路标,跑上了山脉,跑到了之前有三角体山涯那边的地方,又顺着勉强能找到的山脊线继续往上跑。
真正算是跑到了山脊线上,森林内开始落下一滴滴还算清凉的雨点,周辉一惊,赶忙脱下了外套,将身上带着的几颗子弹包到了外套最中心,抱着一把刀,一把枪,和一件外套,吐着舌头,胸膛要爆炸般的找到了这边的路标,顺着路标,往下一路狂奔。
终于,在森林内的清凉雨点变成了击打在皮肤上冰凉雨滴时,周辉终于看见了木屋,看见了寓意着安全的小木屋!
抱着一堆东西就撞到小木屋流着雨水的木墙上,顺着木墙到木门外,挨着雨势拉开木门,一头就冲了进去。
他冲进木屋,时刻紧沾着身体的冰凉雨点立刻就被阻挡于外,取而代之的是木屋内深沉的阴暗,和击打在木头屋子表面没有太响的雨声,不过雨滴击打在森林树木的树叶上的声音倒是很响。
冲进来,抱着的东西自然全部摔在了木头地基上,周辉赶紧让基本全身湿漉漉的自己远离猎枪的外套,不过要命的是……这里根本就没有能擦身体的东西!
想起了那件被野狼叼走的表面毛绒的薄被,周辉就觉着有些头疼,那件薄被还是自己从那座岛屿上捡到,带过来的,结果还没用上一次,就先被野狼叼走了。
以前下雨时还能用那件擦,现在……唉……
就在这时,木屋外的雨势急速增大,大雨夹杂着大风吹的高大的树木摇摆不停,仿佛是老天嫌麻烦,在天上破开了一个口子,直接把所有的雨水一股脑地全部灌出,也不管岛屿能不能承受的住。
立在暗淡的木屋内,望着木屋外同样没有多少光线,掺杂了不少灰暗的暴雨在深绿森林内肆孽,冲的看不清远方,冲的地面都模糊一片,冲的木屋旁边的河流水位暴涨。
木屋内虽然还有柴火,但周辉不太敢点火,怕把整座木屋都给点燃。
用手把包着的外套摊开,这样外面的水泽也不会渗透进里面,把子弹侵蚀,然后周辉就靠在木门对着的木墙上,靠在深暗里,默默望着这片充满了雨水的森林。
因为森林树木的枝叶遮挡天空的原因,所以平常森林内就很幽静,不算热不算冷,现在压上了乌云遮挡阳光这一因素,森林内就几乎变成了黑夜。
不知过了多久,周辉看着依旧狂暴的大雨在森林内肆孽,看着在黑暗中的自己,忽然想起了在那片平地上,在那间铺满杂草的木屋内,在那些杂草上,那二头被自己几刀砍死,一动不动的小猪仔。
他忽然觉着那有些像是自己。
“……”
周辉呆了一下,忽然觉着这雨水有些大,有些冷,于是他靠近木门,把这木门一点点拉了回来,只留下一条不大的缝隙,看着木门缝隙处一直乱跑的“乱码。”
不能生火,不能做饭,什么事情也不能做,他便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从口袋内掏出了那个一直被他当做最强大武器的摩擦式的打火机。
瞬间,一股浓郁的明亮突地刺破了黑暗,从手心处忽然升起。
周围的阴影被一层层驱散,照清楚了一些东西,周辉看着仿佛真的是从手心里冒出的明亮火焰,看了一下,忽然笑了笑。
明亮的火花被铁帽盖灭,一层层如同薄纱般的阴影重新掩盖过来,不过此刻,他的心情却好了些。
既然自己很容易被环境所影响,不是那么坚强,那就想办法让自己心情好就行了,这总比在岛屿上自暴自弃,脾气变得很大,面对岛屿上的危险却无能为力的好。
既然身体不能行动起来,那就先从思想上做个巨人也未尝不可,周辉心情转变地不错地想着,要怎么打死那一群群的野猪,要怎么弄死那好几次差点逼死自己的野狼,要怎么才能吃上那一格格,可能真的曾经是农田内的农作物……
木屋内阴暗一片,一个人全身半湿着,靠在木墙上在内心自娱自乐想着。
木屋外大雨不断冲洗着这片暗淡的森林,仿佛真的能冲洗出一些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