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在厨房做饭,馥安妮坐在他身后的料理台上吃水果,问道:“老公,你为什么会做这么多好吃的?”
沈峤边切菜边跟她说小时候的事情,“我小学就出国了,家里保姆都是外国人,我吃不习惯,就开始尝试自己做饭吃。那时候唐源和储修也因为吃不习惯,常常跑来我家蹭饭,蹭着蹭着,就住在我家了。”
“你和唐源他们从小就认识?”
“我们是同班同学,后来放学回家发现也住在同一个小区,所以我们是从七岁开始就认识了,一块儿长大,一直到现在。以前我们经常……”
馥安妮看着手上的链子,安静的听他讲述小时候的事。
沈峤回头时正好看见她傻乐的表情,觉得有趣,问道:“这么喜欢?”
“嗯,喜欢。”她头都没抬。
“为什么?”
“因为你小时候就带在身边了,有你的气息。”
他促狭的笑着,“你身上里里外外不都有我的气息?”
他还故意走近,嗅着她的脖颈,“宝贝,你都被我腌透了。”
他又歪到那件事上了!
关于这点,馥安妮真是服了他!
她红着脸,一双美眸瞪眼看着他,这种事她说不过他,也只能干瞪眼。
气呼呼的吃了晚饭,然后噔噔噔的跑上楼去洗澡。
沈峤洗完澡,要抱馥安妮去玻璃花房,可她还在生气,窝在床上不肯挪。
她就连生气的模样都漂亮极了。
沈峤看得心猿意马,哄着她问道:“你的蛋糕奶茶不吃了?今天买的是你没吃过的口味,你不馋啊?”
她犹豫了,最终还是觉得,蛋糕奶茶没有错,自己也没有错,都没错怎么就不吃了呢?
沈峤把人抱到花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暖黄的灯束已经打开,纯白的布艺沙发旁边,茶几上已经摆满了今天买的糖果,馥安妮的蛋糕奶茶也在上面,沈峤还切了新鲜的水果盘,整个花房看起来很温馨,很适合放松。
“你想吃哪个?我喂给你。”
“现在知道哄我了,谁让你嘴坏?”
沈峤给她挑了一个芒果口味的蛋糕,喂到她嘴里,“好吃吗?”
馥安妮握着他的手,也挖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好吃,你也尝尝。”
沈峤尝了一口,毫不犹豫的说道:“你更好吃。”
馥安妮语噎。
他这句话明明不是什么好话,但……又算是好话。
明明哪里不对,但也不能反驳他。
想来想去,干脆算了,没理他。接过他手里的蛋糕,自顾自的吃起来。
沈峤把她的奶茶插上吸管,也递给她。
馥安妮接过奶茶,喝了一口,嘀咕着,“以后晚上不能这么吃了,会发胖的。”
他一本正经的回道:“不会的,晚上你体能消耗大。”
馥安妮放下手里的奶茶,双手朝着他的腰掐过去。两人在沙发上嬉闹了半天,沈峤顺势搂着她躺在沙发上,揉着她的头发。
半晌,他忽然说道:“宝贝,我的过去还有其他你想知道的事,我今天都告诉你。”
馥安妮愣了一会,看见满桌子她喜欢的甜品,忽然懂了为什么带她去买糖。
就算往事不堪,他还是想让她尝尝甜的糖,心里和嘴里,总要有一处甜的地方。
其实从以前的只言片语中,她可以猜到他那些过往满是伤痛,让他说出来就如同让他撕开已经结痂的伤口,把血淋淋的伤痛再经历一次。
她后悔自己上次口不择言的逼他。
可是,有些事一直横在她心里,她偶尔触碰,却又害怕的马上忽视掉,从来不敢细想。
她伏在他胸膛,双手揽着他的腰,手臂的力量下意识的越来越重。
沈峤感觉到她的犹豫,轻柔的抚着她的头发,“宝贝,别紧张,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铃声打断。
或许是因为夜里实在太安静,急促的铃声让馥安妮感到一阵心慌。
她拿起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按下通话键,“喂……”
电话那边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馥小姐,杨杰是你朋友?”
虽然是一句疑问,馥安妮却觉得对方的腔调里带着一种明知故问的不怀好意。
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人,知道什么事情自己能解决,什么事情做不到。她拍了一下沈峤的手臂,随后把手机调成免提。
她力道僵硬,神情也不对,沈峤知道她不是在跟他嬉闹,警觉的看向她。
她没回答电话里的人,反而问道:“你是谁?”
听出她声音里的紧张后,他立刻坐起身,接过她手里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只说道:“如果想要杨杰活着,那就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明天早上十点,西郊旧车厂,只许你一个人来。”
那人挂断电话。
上一秒还在玩闹的两人,此刻脸色变得严肃。
沈峤没有多问一句,把馥安妮圈进怀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崔庆的电话。
而馥安妮也用自己的手机拨打杨杰的电话,果然,一直无人接听。
崔庆的电话很快接通。
沈峤面色阴沉,声音冷淡,“让我们的人到位,今晚先把叶宏带到仓库招待。另外帮我查一个人的行踪,明早之前务必把人给我找出来。还有,加派人手,把冯祯看紧了。”
他手里拿着电话,有条不紊的给崔庆下达指令,另一只手揉搓着馥安妮的手,放在自己腹肌上。
馥安妮在他身侧看着他,他的下颚线条流畅利落,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果决坚毅。
心里忽然有种踏实的感觉。
他说过,她可以倚靠他。
就算天塌下来,只要有他在,就可以不用怕。
以前她没有想过要依靠任何人,父母之间的孽缘,让她不相信所谓的爱情。随着外婆的离世和小姨的失踪,就连亲情也不足以让她觉得长久。
只有沈峤,在危险的时候护着她、在生病的时候照顾她,在难过的时候安慰她,无时无刻都在为她着想,哄她开心,替她解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喜欢跟他撒娇,也越来越依赖他。
“沈峤,谢谢你。”
等他挂了电话,她软糯的开口。
沈峤眉梢上挑,似乎不满。捏了一把她的后脖颈,说道:“跟我见外?你给我等着,等我回来,给你收拾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