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珠一走,姜惟开车进去了。
她下去接的尤雅。
沈在心坐在后排座上,黑社会老大一样,给手下马总打电话:“小马。你现在能叫到多少人?交通工具有没有?”
马总说:“人?咱们最近开工多,就人多,几十个人总是有的吧?现在上工都骑电动车,沈总你就直接给我说带多少人,干什么?”
沈在心说:“我有一笔欠款没收回来,你喊几十个兄弟,找个头高大,凶神恶煞的,还有,穿得要像黑社会,有墨镜戴墨镜……没墨镜?”
马总问:“带大金链子行不行?有个哥们上当受骗了,学人家卖假金链子,被民警教育之后,手里全是大金链子,就是那种在乡下集市上,跟人家论尺剪的那种。”
沈在心说:“可以。家伙呢?”
马总说:“这家伙可就难找了,你知道,现在刀具不好带呀,抓人呢,带切割机行不行?”
不行。
那像啥呀?
姜惟已经把尤雅接出来,拉开后座车门,把人送上车。
沈在心心疼地抚摸一下尤雅的脸颊,询问说:“能不能找些棍子,给我用蛇皮袋什么的包起来,看起来跟枪一样?”
马总说:“蛇皮袋没那么长,我们不是喷乳胶漆,贴墙的报纸有,搭架子的木条一截断,报纸包包,你看刀她是刀,你看枪它是枪。”
沈在心说:“那也行。你看着演,演砸了,我弄死你。”
挂了电话。
沈在心赶紧把尤雅搂搂。
司机座上,姜惟没好气地开车:“老公,你也太过分了,我陪你打架斗殴,骂架骂得嗓子疼,尤雅就护士看着,医院里待一会儿,你看你那心疼的样子?”
尤雅也顺势面朝沈在心,缩他怀里了。
沈在心拍拍她的背,连忙解释说:”你看你,又吃醋,徐医生打电话时,你也在,她不是感觉到她妈妈来了,有点狂躁?“
姜惟说:”那是演的,那是能收能放,专门给她妈看的。“
沈在心想了一下,还没想好,就被温热的嘴唇贴脖子上了。
他的痒痒肉都在脖子那儿,一时脑袋乱哄哄,连忙求饶一样说:“尤雅,尤雅,别闹,咱们有正事儿要干,再说了,姜惟能看到,她正吃醋呢?”
尤雅不管不顾,亲上来,带着那种神经质感的颤抖,找嘴唇,拔裤子。
沈在心问姜惟:“你看,你看,现在能不能证明是疯了,这不分场合……”
他猛地呻吟一声:“你别动。尤雅。你别摸进去呀?”
姜惟气急败坏说:“你就上当吧,她不这样,你不觉得她疯呀,她是有点疯,那是只有咱们三个人,她根本没害臊的念头。就像昨晚,我们正在做,她光溜溜地出现了,说她怕,你都忘了?她现在,她估计把自己都催眠了,她都能坐狗一旁,都能对着狗嘴哈哒哒喘呢,她就不能装着精神病,车里头拔个裤子……我给你说,老公,这贱人要是放古代,妥妥赶上吃屎的越王勾践。”
她宣布说:“今天晚上,我一定让她吃屎,证明给你看看。”
尤雅没动作了。
她带着几分奶气叫了一声“姐姐”,嗲声说:“你不要凶人家嘛,我是你最爱的hello kitty呀。”
姜惟气得牙痒:“你绝对是我最讨厌的蜡笔小新,一天到晚装,有没有人在,你都在那儿装。”
沈在心换来一丝喘息之机,连忙说:“不说了,说正事儿,我今天,我说什么都要给尤雅出口气,等一会儿见到人,我上去给她一个大嘴巴子,让她一见面都想打我?”
说的是秦明珠。
姜惟说:“她毕竟是尤雅的妈妈,你真打了,你怎么知道尤雅不心疼呢?你最好是直接给她造成内伤。”
沈在心说:“绝对内伤。”
姜惟说:“老公,不是我说你,你又不够坏,你干不出来多厉害的内伤,你要真有本事,直接让她一个内伤挺不住,顺势住进咱们这边的第三医院。”
沈在心眼睛一亮:“那就直接让她进第三医院?”
给的定位是血站。
秦明珠一行三四辆车,渐渐出现在视野里,也是匆匆赶去血站。
姜惟立刻打了个弯,在沈在心的指挥中抄了近路。
他们还是赶在秦明珠前面。
人到了,车桀骜不驯地摆个pose,任性地刮带几颗石子停了下来,沈在心就让尤雅留在车上,让姜惟假装挟持她。
何院长也配合,人已经来到了,也是个双手插兜,两手都放在白大褂里,是不高不矮,犹如长冬瓜的圆滚身材。
他紧随沈在心挪动位置,摆出车横身后,悍匪谈判的姿态。
就是?
姜惟这样的美女在挟持人质。
沈在心这种形象,出来谈判。
车看一眼,人看一眼,何院长有点不放心呀,心虚地问沈在心:“就咱们俩呀?”
沈在心问:“那你为什么不喊人呢?”
何院长说:“我以为你喊了呀?”
沈在心说:“我是喊了,我只喊了一个。你看?”
何院长扭过头去,是个一身绿色,包得严严实实的一个女的。
他吓了一跳。
仔细看去,来到的女子根本看不清年龄,看不清长相,身材看着熟悉,但是认不真切,她整个人都在手术防护服内,头戴手术帽,头发和头顶包起来,脸上大口罩,下巴腮帮包起来,狭长护目镜,给人一种杀手的错觉。
几乎是医生的习惯,她也想双手插兜,就是防护服没兜,于是两个纤细的胳膊,跟两只小鸡翅一样,耷拉在腹部。
她还戴了一双医用手套,背后背着小药箱。
何院长都快趴她脸上看了。
她才脆生生说:“何院长,你干什么呀?”
还是没听出来是谁。
算了,认不出来是谁,怪尴尬的。
何院长说:“只要不是何燕就行,在心,我还叫不叫人?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打电话叫人。”
正对面大门,车已经进来了。
现在这儿为了抑制停车,已经改成了收费停车场,保安还是医院的,服务完他们进来,就密切关注上了。
何院长一看好几辆车,立刻就顶不住了,打电话给陶聪,打电话给他的行政人员,要求说:“马上过来增援,好不好?”
秦明珠下车了。
半老徐娘风韵尤在,现在不是在室内,而是坐车出来,她身穿长风衣,迈步如追风,微卷长发,一副带彩色的墨镜,等于是隔绝了别人对她内心的窥视。
身后十余人下车。
除了一个身穿花衬衫,其余都是黑衣人,个个消瘦挺拔好身材,迈步似乎都是统一步调,一时气势汹汹。
何院长更心虚了。
不会干架吧?
尤雅的妈妈是坏人,不光小姨知道,何院长也知道。
这是坏人呀。
她怎么还有十多个人呢?
我要不要精确一点,数一数?
沈在心也着急了。
卧槽。
我的人呢?
他看向何院长。
何院长抓抓脑门。
他用手背掩嘴,歪着脖子说:“没事儿,咱们院子大,他们得走好一会儿。”
院子大也有走完的时候呀。
秦明珠来身边了,她抬起一只手,示意人不用跟那么近,得意洋洋地说:“说吧,沈在心,你想干什么?”
沈在心也不自觉回头望一眼。
何院长?
你不是说我们院子大?
为啥敌人走到跟前了,毛都没有一个呢?
算了。
没有就多谈一会儿。
沈在心说:“我先给你看一眼。”
学电影里,黑社会食指、拇指放嘴里吹个口哨,没吹响,没办法了,沈在心只好喊道:“老婆,带尤雅给他妈看看。”
院子里还是有点风的。
秦明珠的头型,风吹一下还不明显,姜惟和尤雅出来,特别是尤雅,神经病不扎头发,被风一刮,糊脸上糊一脸。
心疼了。
沈在心也一扬手,大声说:“可以了,你们回车里去吧。”
秦明珠大喜。
她忍不住说:“你把尤雅都带出来了?”
沈在心说:“是呀。有个事情,你要是同意的话,马上让你带走。”
秦明珠疑惑不定:“什么事情?”
沈在心说:“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为了哄我,你说,只要我跟尤雅的婚姻能过三年,你就送我股份,你拿你的给我,对不对?”
秦明珠大声说:“是的,没错,你们过三年了吗?你们结婚三年了吗?”
沈在心说:“但是合同上说,如果原因不在我,这个钱你还是会给的,当时尤雅那个时候,奶奶的股份给不给她,不是太确定,你就这么许诺的,对不对?我跟尤雅是离婚了,但责任不在我,你怎么说?”
秦明珠说:”你让尤雅给你呀,她有钱,她不是给了你10亿吗。“
何院长和女神秘人都身子一颤。
多少?
沈在心说:”她又信托走了,而且现在你们打官司,马上要全部收走,谁有钱?到底谁有钱?你们神仙打架,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拿到呢?“
秦明珠说:”看你这么识趣,我给你一百万?“
趁机翻脸?
翻不了脸,人都还没来呢。
沈在心看向何院长,我们院子大不大?人呢?
没办法,这会儿你埋怨他也没用,沈在心只好继续讨价还价:“你开玩笑吧,你打发要饭的对吧?我估算过你的股份,你要给我3%,起码几个亿,我要你3个亿,对你来说,就是3个小目标,一口价,你同意,尤雅立刻给你。”
秦明珠冷笑说:“你别逗了,给你3个亿,还是我给你,我女儿我都没给过7位数过。你太能要了,200万?”
沈在心听到了动静,冷冷一笑说:“那咱们就没得谈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