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诊所里,消毒水的气味充斥在空气中。狭小的房间被灯光照得刺目,除了瓶瓶罐罐的摆放声外,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然而,这种安静很快被一阵冷嘲热讽打破。
“真是让人不解啊。”太宰治随意地靠在诊室的墙边,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的笑容,声音清冷却直击心灵,“经历过那种悲剧般的过去,你居然还能保持乐观,牧野小姐。这是天生愚钝,还是已经彻底看淡生死了?”
坐在诊疗床上的牧野白正乖乖让森鸥外处理手臂上的擦伤,听到太宰的讽刺话语,她眉头微蹙,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先扫了太宰一眼。这个男人始终如一的尖锐,言辞像刀,刻意割人。
坐在诊疗床上的牧野白正乖乖让森鸥外处理手臂上的陈旧伤痕。
顺便在心里感慨:不得不说,森鸥外能在地下世界当那么多年的黑医,还没被人打死,这手医术绝对帮了他大忙。
突然听到太宰的讽刺话语,牧野白没忍住在心里暗自吐槽:这人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挑刺?明明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问题,还总摆出一副审判者的模样。
“那你呢,太宰?”牧野白抬起头,毫不避讳地回敬,“我的伤痕是悲剧的话,那么太宰你身上的那些痕迹又是什么呢?更何况,我可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摆脱了那样的处境,怎么可能还让那些事情影响我的心情?一直沉溺于悲观,只会让已经糟糕的局面更无药可救。”
太宰挑眉,似乎没料到她敢直接回嘴。他唇边笑意更浓,像戏剧演员一般夸张地摊开双手:“当然是喜剧啊,我追求的是毁灭的美学。每一道伤口都是追逐梦想的证明。”
牧野白冷笑一声,语气不急不缓,却极为锋利:“所有人都会拥有的东西,只有傻子才会去追求。”
听到这话,太宰微怔,目光忽然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他刚想开口反驳,却被桌上的清脆声打断——森鸥外放下手中药瓶的声音。
森鸥外淡定地看了两人一眼,目光像无形的绳索,将他们的争吵瞬间制止。他没有多言,只有一句简短的:“够了,不要再吵。”
气氛一瞬间归于沉寂,太宰治耸了耸肩,目光游离到别处,摆出一副“懒得继续”的样子。而牧野白则低下头,安安静静让森鸥外继续处理她的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森鸥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屏幕,是一条匿名的信息:“有人在调查上次黑蜥蜴的事情。”
虽然没有署名,但他知道发信人是尾崎红叶。
还未等他回过神,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首领的命令:“立刻来见我。”
森鸥外沉思片刻,神色如常地将手机收起。他看向牧野白,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你的伤处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几天暂时不要过来。首领那边叫我过去,这几天我应该也不会回来。”
牧野白点了点头,虽有些意外,但没有多问。她向森鸥外道了谢后,便起身离开。
等到房门关上后,森鸥外侧过脸看向太宰治。太宰正靠在桌边摆弄一瓶药剂,注意到森鸥外的目光后挑了挑眉。
“走吧,跟我一起去见首领。”
太宰治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药瓶放下,漫不经心地站起身,跟着森鸥外离开了诊所。
与此同时,在港口黑手党的大楼里,山本和小林正坐在一间昏暗的办公室中。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但山本却显得从容不迫,而小林则是一脸困惑。
“你确定这招有用?”小林开口,语气带着浓重的怀疑,“首领真的会相信一个女孩是所谓的治愈系异能者?更何况,尾崎红叶已经给出了那些黑蜥蜴叛变的报告,你现在突然跳出来说他们是因为治愈系异能者的缘故死的,这说得过去吗?”
“够了,小林。”山本按捺住心头的怒意,语气略显不耐,但依然保持耐心,“你只需要知道一点——我们从来不需要真相,只需要引导首领相信他想相信的东西。”
小林依旧疑惑:“但这样太勉强了吧?没有任何证据,首领……”
“谁说没有证据了?”山本眼神一厉,冷笑着打断,“你忘了上次港口黑手党确实收到过关于治愈系异能者的情报?那些曾经看到这份报告的人,除了森鸥外,还有谁?是黑蜥蜴。”
“所以?”
“所以,当黑蜥蜴死了,森鸥外身边又出现一个女孩,你觉得首领会怎么想?”山本眯起眼睛,似乎在欣赏自己布下的棋局,“首领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理智,他只要有一点点怀疑,就会顺着这个方向去验证。而我们要做的,不过是推他一把。”
听到这里,小林终于恍然大悟。他拍了拍山本的肩膀,大笑着说道:“不愧是你,山本。脑子真好使。等我当上首领,一定让你当副首领。”
山本笑得谦虚,但低垂的眼眸中却藏着一丝冷酷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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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和太宰治走进通往首领卧室的电梯,狭窄的空间里沉默蔓延,只有电梯运行的机械声低低作响。
“你的呼吸频率比平时更快了哦,森先生。”太宰治打破沉默,语气如往常一般带着戏谑。
“是吗?”森鸥外轻轻吐出一口气,语气平淡,“或许是因为预想中的那一刻终于要到来了,有些兴奋吧。”
太宰沉默片刻,目光在电梯天花板上游移。他忽然开口:“那个女孩的信息,很可能是她故意放出来的。”
森鸥外闻言,微微一笑:“能猜到,那孩子的眼神真的很难隐藏呢。见到我的第一眼,一点陌生的情绪都没有。”
“可即便如此,她身处的困境是真实的,而我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哇哦。”太宰治低声笑了起来,“真不知道她走这一步棋究竟是为了什么?我都能想象到她被你这个大叔压榨的画面。”
森鸥外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一丝深意:“不要污蔑我哦,太宰君。那样可爱的女孩子,我怎么舍得让她加入港口黑手党呢?”
太宰治的目光忽然暗了几分,像是思考着什么。随后,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如此,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