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一出,立刻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
沈氏和星光第一时间发文称,公司并没有对白薇薇做出任何不法行为,并表示白薇薇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
然而网友并不买账,随即爆出白薇薇解约进入星光后的行程,更有白薇薇巨额违约金自己承担一事,网络上一时间风风雨雨。
而郑雅这边,铭久有明确记录证明郑雅在两个月之前就主动和公司请了长假,之后再未踏入铭久,更有网友扒出她四处奔波,疑似寻找真相的图片,零零散散拼凑出了部分行踪。
例如——杭州咖啡厅里的那次会面。
互联网的记忆短暂又漫长,很快就有人认出对面的人正是寒漪的好友、“执盈的原型”。
而在猜测与谣言萌发之前,这次会面的原因和谈话内容也被扒得干净,裴茗是铭久娱乐股东的身份也随之被扒出,至于他们之间的话语却因为附近没有什么人而成了一个引起猜测的秘密,但唯有一点显而易见:照片中的美人硬着心肠,拒绝了郑雅的求助。
不说这些被扒出来的许多,郑雅求助过的人上到日理万机的总裁,下到路边打扫马路的老奶奶,但是真正帮到她的人不足1\/5,而她的下落不明即使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害得裴茗深居简出了一阵子,也没能找到她和白薇薇的踪迹。
两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茫茫人海里,有人说她们是自导自演,有人说她们遭遇了穷凶极恶的歹徒,但是无论人们怎么说,都再也没有她们的下落。
与此同时,裴茗则带着行李与笔记本电脑,坐上了前往某地部队的火车。
之前郑雅的事情在网络上闹得轰轰烈烈的时候,失联三月的柏斌终于再次恢复了联系。
柏斌身在部队,所在单位特殊,日常训练量大、行动保密且很少能够回家。
他们年少相识,那个时候就成了笔友,在大学之前时常交流各种难题,那时的裴茗已有日后表面上风花雪月的模样,开始萌生写作的想法。
但反而是到了大学里,他们就断了联系。
之后等几年后再重逢时,柏斌已经进入了现在的单位,那个时候他虽然级别不高,训练任务同样艰苦,但是每年的假期还是能请下来,尽管在部队时难以联系,但是假期时他们依旧能在一起。
柏斌父母双亡,他的母亲曾是一名刑警,他的父亲是军人,两人都在他只有十来岁的时候牺牲,而他也走上了父母的道路。
关于这次长时间的断联到底是什么任务,裴茗像过去一样从不过问。
但是在之后,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
首先,是没提起过下一次休假却稳定地每天五点前和20点后出现的消息,稳定得不可思议,要知道哪怕柏斌出生入死好几年,职位上去了但是反而每天能够聊天的时间更不稳定,有时候几天碰不到手机都是常见的事。
其次嘛……作为一个超越时代的黑客,裴茗私底下专门编写了程序,能够监测网上提到他信息的大多数,并且探查点进他各个网站主页的次数。
而柏斌一连许多天,除去有八小时空缺没有,其他时间均匀分布,仿佛他这回一整天都是清闲的一样,只是装作还是在忙哄骗恋人。
裴茗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尽管他不主动入侵国家网站,也不会黑进国家单位及所在地的电脑、手机,但是这些迹象已经足够表明,他的恋人绝对有事瞒着他。
他才不管网上郑雅的风波如何,急匆匆收拾了行李,告诉柏斌要去部队看他后就坐上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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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哥,我家阿斌不在部队吗?”裴茗下了火车就轻车熟路直奔老地方,结果到了却被部队的韩政委打太极拦截在传达室,看着韩政委正直的面容,他顺着说了几句,就直接来了一个直球。
“咳,弟妹啊,他怎么会不在呢?这不是今天还有训练任务……”韩政委打着哈哈,露出一丝心虚,毕竟大家都知道这是柏斌就等着国家政策通过打报告的老婆,说不定以后还会随军,名正言顺就差国家同意了。
“今天没有号子声呀,”裴茗笑眯眯,眨巴眨巴眼,“最近也没有新兵训练吧?”这支特殊的部队是每年从练了一年的新兵里抽人,而假如是有什么军演、活动,韩政委绝不可能还待在这里。
“喊得太多,节省点力气多练练。”韩政委试图解释。
“政委同志,咱们都是熟人,我就跟您直说吧,”裴茗不紧不缓,他知道这位政委不擅长隐瞒,“柏斌他进医院休养了?”
韩政委神色一凛:“你都知道了?”
“他最近每天跟我发消息,时间太统一又太连续,一看就有鬼。”原来是装得太好漏了馅。
“咳咳,柏斌同志这回的情况是这样的……”不需要再隐瞒,韩政委立马恢复了平日里严谨的作风,认认真真地跟军属交代起这位光荣住院的同志具体情况,至于死要面子非要瞒着爱人的柏斌本人?天杀的这臭小子要是瞒过去就好了,结果这回不到十天就在裴茗这里被扒了个底朝天,韩政委就知道他瞒不过男朋友,奈何柏斌非要尝试一下。
你小子就试吧,一试一个不吭声。
裴茗当年也是很聪明的年轻人,第一次来部队的时候几个人还叹息要是早知道,裴茗这个天分合该去做研究,如今做个文字工作者,虽说要是随军也方便,却到底可惜,这样一个爱国又有天分的青年,为国家做贡献该多好!只不过那样的话,两口子都忙,也就很少能来探望了。
柏斌这一次伤得并不算太重,主要是伤筋动骨,养的时间要久一点,其他倒是没什么大碍。
最主要是每回裴茗一遇到他受伤,本来只是经常性往部队寄东西和几个月来看他一回的人必定会陪床,矜贵漂亮的青年不大会照顾人却很细心,柏斌每次醒来都能看到裴茗在跟医生护士说话,或是半靠在陪护床上小憩,亦或是查看他的吊瓶、抱着笔记本写东西还要时不时抬眼看看他……
那个时候,柏斌想的不止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还有心疼,心疼裴茗的劳心劳力,他的爱人美丽文雅而聪慧,那双手应该为文学而忙碌、那双眼睛应该注视着生活中的美与丑,而非为他熬到眼里生出红血丝。
他于国无愧无悔,对爱人终究是亏欠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