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的说:“义妹,刚认下的。”
张丽“哦”了一声,声音拐出个九曲十八弯。
她见识多,如今风气又大变样。
可我也没法解释。
所幸她只是调侃一下,没打算追根究底。
她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张丽大大方方问:“你是打算一直养着她,专门养屋里,还是打算让她自由点。”
这话问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看向贝贝,贝贝立马说:“我听哥的。”
听觉倒是挺敏锐。
我想了想,虽然贝贝是老派索命门人,遵从春秋战国时期养士这一套。
可真要让她整天呆在屋里,只会养废掉。
说实在的,我身边的人手,确实少。
但我不缺替我捉刀挡马的人。
真要碰上动手的时候,我更信手里的刀。
要是我应付不来,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真正缺的,是眼睛,是耳朵,是能为我收风跟尾的巧手。
大海不错。
但他不擅长这些。
相比之下,贝贝是个伶俐的。
于是我说:“只是给她找个休息的地方。”
张丽顿时打趣说:“那还租什么屋子?你让她住你那屋不就成了?”
开过玩笑,她正色说:“你那好妹妹,我观察过了,又乖又能干。这样,你要是不心疼,让她来帮我呗?至于住的地方,我这里那么多屋子,让她挑一间好了,还不费事儿。”
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张丽那边,当时我给她的理由,就是替我收风的。
但那只是说服她的借口,我压根没想过能发挥作用。
毕竟,张丽虽然经历多,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终究不是专业的。
这下可好,贝贝过去,即插即用。
我眼神示意贝贝,问她意见。
贝贝两眼亮晶晶,用力点头。
挂断电话,我和她吃过饭。
看着她在屋里忙前忙后,我陷入沉思。
安排是有了,可她能满足我的要求吗?
她的身手,我不担心。
但跟尾收风,要的不仅是伸手。
不仅要胆大心细,还得有头脑。
我决定试她一试。
要是能达到我的要求,关键时刻,她就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于是我将她喊过来,说:“我这人,仇家不少,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贝贝眼里闪过慌乱,还以为我要赶她走。
我摆摆手,示意她冷静,继续说:“我既然收了你,就不想你哪天人没了。可你要是只会杀人,我也懒得多管你。”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养着你,你今后安安分分生活。要么,让我看看你还有没有别的能耐。”
贝贝忙不迭的点头:“哥,您说,要我做什么。”
我屈指轻点桌子,说:“我要你现在出去,给我弄一部手机一张卡,不能用你的钱买,不能偷,不能抢,更不能找熟人要。一天之内,我要看到手机。”
贝贝瞪大眼睛。
这考验,有难度。
这年头,一部手机,新的要大几千。
好一点的,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都不一定够。
旧的当然便宜。
可我又有限制。
很考验脑子。
见她眼神发直,我淡淡的问:“干不了?”
贝贝噘着嘴起身:“成得了!”
我看得出,她其实心里也没底。
但现在还有半天时间,不到最后时刻,总有机会,她不打算放弃。
我点点头,敲了敲桌子。
贝贝郁闷的掏出手机,又从其他口袋掏出面值不一的钱,全放到桌上。
而后,她走到我面前,慢慢转了一圈。
示意我身上没藏东西。
我要是不信,随时可以搜。
我当然不会怀疑这点,示意她可以行动。
贝贝立马出了门。
我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她身后。
她没有匆匆忙忙行动,而是慢悠悠的走在街上,东张西望。
一副悠闲逛街的模样。
我在后面,暗暗点头。
不错。
懂得观察,足够冷静,没有着急忙慌的乱来。
走了十来分钟,贝贝在一家游戏厅停下了脚步。
我一挑眉,来了兴趣。
这年头,各种游戏厅,开满了全国,内容也是五花八门。
可大多数游戏厅,其实内有乾坤。
其中最常见的,便是赌。
借游戏厅的皮,私底下开赌场。
这里距离我住的地方不远,这家游戏厅内里到底什么情形,我当然熟。
她就算不知道,也总不可能冲着游戏去。
大抵还是要靠赌。
这法子不错。
我给的限制条件很多,不偷不抢,可变不出一个手机。
但别忘了,我还说过,不能用她的钱买。
她要是有一手赌术,我会高兴。
可哪怕赌够了钱,也会触犯规则。
我没提醒,跟着她进了游戏厅。
现在正是中午,午饭时间。
这年头,娱乐的方式还不多。
游戏厅这地方,对许多人来说,有很大的吸引力,尤其是小年轻。
所以,游戏厅里人不少。
这里的赌场,就开在深处,由一扇门隔着。
里外还有人看守。
一是怕查,而是为了拦住不小心闯进去的人。
这类赌场,都不正规,自然不敢正大光明。而且,为了避免有人搞事,他们几乎不会接待陌生人,想入场,必须有熟人带。
我现在更好奇,她要怎么进去。
出乎我的预料,贝贝在赌场门口绕了一圈,却没进去,反而在外场的游戏厅里晃悠起来。
这令我疑惑。
她不可能没发现入口。
直到她停在了一伙年轻人身后。
这伙年轻人,此刻正聚在一起,玩着一款名为《大满贯》的游戏。
游戏的内容,其实是麻将。
说是游戏,其实更像赌博。
只是筹码不再是现钱,而是游戏币。
要是赢了,在去柜台把游戏币换成钱。
打的擦边球。
贝贝在这伙年轻人身后看了好一会儿,才凑了过去。
此刻,那货年轻人正在大呼小叫。
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的屏幕,玩的玩,支招的支招,压根没注意到她。
直到一局结束,年轻人输了个底朝天,一伙人唉声叹气,她才开了口,故意发出声音,指指点点。
玩游戏的黄毛小伙被说多了,不满的回头:“别在这马后炮,有能耐你们他妈……”
话没说完,他愣了神,话都开始结巴:“你,你是谁?”
贝贝笑颜如花:“我就是凑上来玩的,你们要是不开心,我可以走。”
一伙小年轻,还没见过这么漂亮,这么开朗的女孩,都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变得拘谨起来。
连话都少了。
直到又一局游戏结束,那黄毛小伙又输了,似乎觉得脸上挂不住,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贝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来我来,我替你赢回来!”
欢快的声音,让黄毛小伙让出来位置,还好心的塞了游戏币。
“你来就你来。”语气有些不服。
贝贝眨眨眼,给足了面子:“还是算了吧,我就开个玩笑,你这么厉害都赢不了,我指定把你币输光了。”
小伙顿时一挺胸,大气的说:“输了就输了,你想玩,我去给你换币!”
贝贝立马眉开眼笑,开始操作起来。
我在身后,若有所思。
我算看明白了,这丫头进入这里,不是为了直接赌。
她是想弄……借花献佛局?